007章 刺血
黄凯2024-08-14 18:486,346

  海通天摔落在地,立马有天师上前照料,递烟杆、装烟丝、打火折,忙个不停。

  雪瑶觉得奇怪,海通天怎么弄成这样?难道他真的失势,敌不过其余三驿,被弄成了废人?

  海通天捂住断臂的伤口,抽了几口,才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说道:“血老儿,何故陷我于不义?”

  血老儿双眼一瞪,似乎有点迷茫,说道:“这位就是平堂主?原来只是断了一条手臂,还没死。没死就戴孝,来预定我这个做法事的?”

  雪瑶捂着肚子,几乎笑跌。

  海通天就算再软弱,也吞不下这口气,指着血老儿道:“血老儿,快快交出你收养的那只妖来!”

  血老儿嘻道:“寒江镇有你们天师堂坐镇,向来一片天下太平的,还敢有妖?”

  海通天咳了一声,喝道:“少装蒜!望江楼已被咱们天师堂包围,唯一一条脚印雪痕就是通往天水渡头,咬人的血妖如果不是你血老儿收养的,这雪痕如何解释?”

  雪瑶暗暗叫苦,原来天师堂是循着这条线索寻到这里来的,要怪就怪自己的功夫还没练到家,无法做到踏雪无痕。怎么?这是唯一的一条踪迹?望江楼内所有的人全都被天师堂杀了?薛飞扬呢?

  不过一想到薛飞扬的身手了得,也就放下心来。

  咦?薛飞扬又不是我的谁,我怎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没道理啊!他将我当做妖,要灭了才痛快啊!我……

  只听得海通天继续道:“身在望江楼的天师,全被你养的那只血妖咬成了血人,若不是咱们一把火将望江楼化为灰烬,只恐怕血人到处流窜,遗祸整个寒江镇,我这条手臂……”说话之间,神色悲苦至极,也气愤至极,同时又无可奈何至极,又道:“我被血人咬中,为了免去妖毒蔓延全身之厄,不得不抽刀断了……”一言未毕,又再连续咳了数声,吐了一口血,昏死在地。

  雪瑶突感全身冷颤,所有的天师都被吸了血?不是富商被天师堂弄成了血人吗?我还以为海通天被同门弄成残废,想不到竟然是他自己砍的,那么那些血人真有其事了?

  江大志却咬牙切齿,喝道:“海通天,少来这一套!这只不过是你们玄武驿的毒计。你为了加害……”

  江富天立马喝止。江大志不敢违逆,愤恨退下,仍是冲着海通天道:“哼!姓海的,待会查验此处并无血妖,再与你算账!”

  江富天不再理会江大志,向着身后一挥手,命众天师走到血老儿跟前,呈上黄金细软等物,然后说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血老儿笑纳。”

  血老儿也没有瞧一眼,说道:“堂中死了不少天师,是不是?血老儿只不过是做法事的,如何敢收受如此厚礼?承蒙天师堂照拂,血老儿这就去准备准备。”

  江富天道:“血老儿,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咱们天师堂四大驿主之一的玄武驿驿主自望江楼一役后,身体抱恙,非那血莲不可治,还望血老儿高抬贵手,赐下血莲。天师堂上下同感恩惠。”

  血老儿两眼茫然,喃喃自语:“雪莲?莲花本向暖而生,奈何寒江镇终年下雪,何来雪莲?”

  江富天倒也耐心,细声细气地说道:“此血莲,非彼雪莲,全名叫烈焰血莲,乃寒江镇所独有,非寻常之物,因通体发热,形同火焰,便被世人称为烈焰血莲,消失了二十年,如今又再重现。可是,世上只有无量剑宗的人才能采撷,寻常人就算得遇此物,即使有飞天遁地之能,一旦接触到血莲,也会引发雪崩,被吸入万丈深渊之下的黑灵渊之中。自血莲重现寒江镇以来,已有不少不自量力之徒轻举妄动,冒险采撷,结果无一例外丧命。血老儿乃无量剑宗的传人,素怀济世情怀,以天下为己任,而咱们天师堂坐镇寒江镇,向来替百姓着想,镇压得四方妖孽不敢轻举妄动,与血老儿你算是同道中人。如今咱们海兄弟命在顷刻,急需血莲。在下不才,恳请血老儿念在天师堂替圣上分忧的份上,出手相救,天师堂上下同感大德。”

  血老儿笑道:“我只是做法事的,你们却要我要去采血莲,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找错人啦!找错人啦!”掉头便走。

  突然,江富天左手一摊,凌空将血老儿手中的长铁板摄了过来,说道:“寒江镇为何终年下雪?二十年来,为何天下太平?”

  血老儿回过头,看着江富天。

  雪瑶和众天师也伸长了脖子,将目光投向了江富天,亟盼一解心中疑惑。

  只听得江富天道:“寒江镇原是天下第一妖窟,二十年前,妖孽横行,万千人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无量剑宗的身上,可无量剑宗最终做了什么?如今寒江镇得意安宁太平,全赖咱们天师堂。血老儿,你身为无量剑宗的传人,虽然心有不忿,却也犯不着四处散播谣言,兴风作浪,让你的两名徒儿在大街上公然招摇撞骗,谎称寒江镇有妖,坏我天师堂清誉。寒江镇有咱们天师堂在此坐阵,岂会有妖?”

  什么?血老儿是无量剑宗传人?这……

  不知为何,雪瑶突然觉得全身冷颤,却听得血老儿嘿声冷笑:“无量剑宗传人?无量剑宗传人全是卑鄙无耻之徒,做尽见不得光的勾当,个个罪该万死。我一个做法事的,连下九流也够不上,如何敢高攀无量剑宗?”

  江富天一抖长铁板,说道:“这就是你的捉妖法器,寒江镇的妖,全归咱们天师堂管,你们要起哄,须得这个……”右手大拇指不住的搓食指和中指,示意给银子。

  血老儿嬉皮笑脸,说道:“这只是一块烂长铁,天师堂若是回收旧铜烂铁,尽管拿去就去,盛惠三文,不赊不欠。”

  江富天指着雪堆中的两只乌龟,又道:“这就是捉妖人的坐骑,岂容你抵赖?”

  血老儿道:“这个世道,披着人皮的,不一定是人;穿着妖皮的,也不一定是妖。这只是两只普通的乌龟,哪里是什么捉妖人的坐骑了?好笑!好笑!天师堂若是招纳王八,也可拿去就去了,盛惠三文,不赊不欠。”

  江富天见他说得越市侩,越是有把握,问道:“血老儿,我来问你,你为何要取个‘血老儿’的名号?”

  雪瑶也觉得奇怪,自己一直叫他血老儿,却不知道这名号到底怎么回事。

  血老儿笑道:“血老儿?小老儿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个‘狗血’的‘血’,可以克制妖邪。咱们做法事这一行的,若不起一个有杀气的名字,如何混得下去?你们不也是因为听了我血老儿的名头,才找上门来的吗?”

  江富天一凛,难道这老儿不是血老儿?若不是真的,为何又有传言,说他收养了一只妖?二十年前无量剑宗一夜之间全宗覆灭,薛家最为了得的两兄弟,薛虹剑和薛铁均下落不明,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但无量剑宗的威名尚在,有人冒充薛虹剑或薛铁也不出奇。

  听闻当年的薛铁是一等一的好汉子,英雄无敌,而眼前这做法事的邋遢猥琐、潦倒寒酸,哪里有无量剑宗传人的风采?昔日无量剑宗的法师,在江湖上无一不是一等一的高手,何等威风,又岂会自居下流,干这做法事的卑贱行当?这人若是真的血老儿,又岂会辱骂无量剑宗?

  江富天越想越觉得奇怪,说道:“血老儿,你原来是无量剑宗捉妖世家的薛铁,因为与妖孽勾结,背叛了捉妖世家世代相传的规矩,无量剑宗给你万剑穿心之刑,以示严惩。你被万剑穿心之后,如同一个血人,这就是血老儿的来由。不错吧?自此以后,你便消失不见,想不到你一直躲在这偏僻的渡头,靠做法事度日。”

  雪瑶心内早已翻江倒海,那个薛飞扬自称无量剑宗传人,我是血老儿的女儿,无量剑宗是捉妖世家,世代相传,倘若血老儿也是无量剑宗的传人,那薛飞扬岂不是宗亲?

  虽然雪瑶与薛飞扬八字还没有一撇,且又被薛飞扬当做妖,但难得倾慕于他,不知不觉中有那么几分芳心暗许。

  一直以来,雪瑶心中渴望嫁一个又高、又帅、又富的如意郎君,刚与薛飞扬相遇时,见他既高且帅,早已心动,只可惜是小白花钱雇来的法师,谈不上富。后来得知他即将出任什么血盟令令主一职,才彻底芳心大动。虽然不曾听过血盟令的名头,但天下各门各派的法师都归血盟令统辖,仅仅是一个天师堂就富得流油,那么身为各门各派之首的令主,能不富?

  若血老儿也是无量剑宗传人,我与薛飞扬同宗同源,血溶于水,那么所有的希望岂不是尽皆落空?

  一想到与薛飞扬终究是一场镜花水月,雪瑶整个人失落无比。

  江富天又道:“咱们堂中的玄武驿驿主被血妖咬噬,中了血妖的毒,须得无量剑宗的丹心铁血不可解。”说完一挥手。

  众天师会意,立马一起出手,几个起落后以刀剑抵住了血老儿身上各处要害,教他动弹不得。

  雪瑶见血老儿就要遭天师堂毒手,随手抓起舱后的扫帚,闪身出来,眼见两只灵龟缩在雪堆里,趁机骂道:“老王八,你整天缩头缩脑的,没点大志,没点出息。老虎不发威,人家拿你当病猫啦!”

  江大志喊道:“什么人?”

  雪瑶一本正经地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老头太固执,独守寒江雪。”挥动扫帚,攻向江大志。

  江大志见了这架式,也不以为意,长铁板随手一压,便将雪瑶弹落在地。

  这一下,大出血老儿意料之外。因为血老儿知道雪瑶向来胆小怕事,遇上凶险唯恐逃之不及,这时为何胆敢直撄天师堂?难道真的记念父女之情?

  雪瑶趴在雪地半天站不起来,骂道:“血老儿!若不是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我真的越来越瞧不起你啦!你若是无量剑宗的人,自然威风四面,又何惧寒江镇小魔小丑?你若是无量剑宗的人,大可亮出无量剑宗的招牌,又何须为了过日子而整天生编乱造,胡吹瞎扯,造谣寒江镇上有妖?”

  原来,雪瑶早已立定主意,若血老儿真的是无量剑宗的传人,那么自己即使在天师堂众人面前胡闹,血老儿也有能力庇护,他自己说话不也是挺放肆的吗?就算他不出力保护,自己爱慕薛飞扬而不可得,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因此,她一反常态,不是逃避,而是出手挑衅,就是为了让血老儿出手,显一显无量剑宗的手段。

  血老儿骂道:“滚!没大没小的。我是你爹,有你这样跟爹说话的吗?”

  雪瑶道:“不错!我是我爹爹的女儿,你们要验血,验我的也是一样。”

  江富天觉得奇怪,问道:“你是血老儿的闺女?血老儿何时成了亲?哪里来的闺女?难道你就是血老儿收养的那只妖?”

  岂料,血老儿顺水推舟,说道:“官爷,小老儿怕痛,你就刺我闺女的血吧!”

  雪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薄情的父亲,难道他不是我爹,竟然狠心让我刺血?却突然失声傻笑:“嘿嘿!哈哈……”

  众人不解,血老儿如此无情对待自己的女儿,女儿竟然还笑得出,难道是失心疯了?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雪瑶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不是血老儿亲生的,心中立马乐开花了?

  我一直斥小白是血老儿收养的那只妖,说不定我才是呢?否则,血老儿为何如此狠心?我不是血老儿亲生的,就不是无量剑宗的传人,不是无量剑宗的传人,就可以继续爱慕薛飞扬,尽管他将我当妖看待。

  花痴一犯,实在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江富天是精明之辈,见血老儿越是劝刺雪瑶的血,就越是觉得其中有诈,传说中的血老儿并非成亲,何来亲生女儿?当即舍弃铁板,左手抽刀,阴仄仄地笑道:“好!父女情深,本驿主唯有成全你们。”闪身欺近雪瑶,却反手一刀,不偏不倚的恰好割中血老儿的手掌。

  血老儿一声惨叫:“东家,咱们只是做法事的,不是捉妖的!”被江富天这么一击,虽然只是击中手掌,但整个人还是像草扎似的,远远地摔了出去,跌倒在地,掌上的鲜血正一滴滴洒落在雪地上,叫道:“杀人啦!杀人啦!天师堂杀人啦!王法何在?天理何在?”想挣扎站起来,爬了半天却无济于事,唯有像小孩子一般大哭大闹。

  江富天满眼鄙夷,假装上前扶持血老儿,实际上是察看地上的血迹。其实,他自打心底里希望能看到丹心铁血,这倒不是为了海通天着想,而是为了血莲。

  得血莲者,未必能长生不老,却一定能延年益寿、体魄强健、重振雄风。可惜无量剑宗早已覆灭,而能才能采撷血莲的,向来只有无量剑宗的传人。而眼前这血老儿极有可能就是当年的薛铁,是唯一的希望,因此便备下厚礼前来拜访。天师堂习惯了目中无人、颐指气使,如今能以礼相求,也算给足了血老儿面子。

  既然一场来到,岂可就此轻易放过?因此要刺血验证。

  虽然,一旦验证血老儿身上有丹心铁血,就可以免去海通天勾结血妖的罪名,但得拥血莲,远比替驿下弟子报仇雪恨重要。驿下弟子没了,可以再招,而血莲没了,不知再往哪里求。世上只有无量剑宗的人才采撷血莲,也只有无量剑宗的人才有丹心铁血,他如何能不希望眼前这血老儿身上有丹心铁血?

  可是,江富天一看之下,不由得失望至极,地上哪里有什么丹心铁血?没有丹心铁血,也就不是无量剑宗的传人;不是无量剑宗的传人,哪里能采撷血莲?

  雪瑶上前扶起血老儿,见江富天满脸失望,又看了一眼雪地,这才如释重负。

  在望江楼时,雪瑶曾与薛飞扬对吻,咬得他鲜血淋漓,鲜血滴落在地时,众雪妖无不呼叫丹心铁血。因此,雪瑶也知道其中的缘由,亲爹血老儿没有丹心铁血,也就不是无量剑宗的传人;他不是无量剑宗的传人,那么我身为他的亲生女儿,自然可以与身出无量剑宗的薛飞扬结成连理,尽管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江富天不禁老羞成怒,又看了一眼血老儿,觉得他是个好捏的软柿子,立马打定主意,就算他不是血老儿,也要将他当成真的。要么,望江楼血妖一事实在揭不过去。寒江镇的血妖早已绝迹,这二十年来风平浪静,而血老儿又收养了一只妖,不拿他开刀,还能拿谁?当即向江大志打了眼色。

  江大志会意,当即瓮声瓮气地说道:“如今寒江镇一片太平,有没有妖,向来由咱们天师堂说了算。你一个废人,竟敢妖言惑众,制造假象,让老百姓相信镇上有妖。不管你们捉妖人打的身份是真是假,都得滚,若是胆敢不遵,这就是下场。”随手一扬,打算斩断石墩来示威,殊料一刀砍了下去,长刀竟然缺了一道小口,忍不住痛骂:“这堂里的定是吃了回扣了,花了高价却买这些劣质的刀,若是遇上真妖,该如何是好?”

  青龙驿当中一姓陈的天师道:“少主,堂中的兵器,一直由玄武驿负责采办,定是海通天这个老滑头得了人家好处,以次充好。”

  海通天手下的天师顿时一片哇然。

  当中一名叫乔大勇的天师说道:“姓陈的,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咱们玄武驿向来受够了你们青龙驿的鸟气,你若在乱嚼舌头,今日定跟你拼了。”

  江大志本就盛怒难抑,巴不得对方先拔刀,说道:“不错!你们向来看不惯咱们青龙驿比你们玄武驿强大,才在望江楼设下毒计,妄图将咱们青龙驿一网打尽。可惜,咱们为了那点区区黄白之物,咱们青龙驿岂会全部出动?”

  乔大勇也口不饶人,问道:“望江楼富商云集不?有雪妖不?咱们向来受白虎和朱雀两驿的欺压,唯有青龙驿另眼相看,咱们为了投诚你们青龙驿,才替你们掠……安排好望江楼的一切作为‘投名状’,盼你们的江老大多加照拂。无奈半路杀出了血妖,才酿成这等惨剧。”

  江大志哈哈大笑:“放肆!寒江镇平静了二十年,哪里有什么血妖?那只被血老儿收养的血妖呢?在哪里?血老儿收养了一只妖,这等无聊之言,本少爷没听过一千次,也有八百次。某些别有用心之徒,故意利用这个传言,在望江楼安排下毒计,然后嫁祸给这假的血老儿,妄图推卸罪责。”

  乔大勇也理直气壮,回应道:“如何没血妖了?血妖突然现身望江楼,恣意咬噬,咱们驿主为了力护你们青龙驿的弟子,才断了这一条手臂,你们非但连个‘谢’字也没有,还反过来污蔑咱们的海驿主,是何道理?”

  江大志不以为然,说道:“既然海驿主如此舍身力护,请问,其余三驿的弟子如今在哪里?江湖水深,人心叵测的事,多有所在,海驿主为了对付咱们青龙驿,行那苦肉计,折一条手臂而能除了这么多天师,最是划算不过。如今,这老儿根本就没有丹心铁血,并非真的血老儿,何来收养的一只妖?”

  原来,天师堂堂主平四海新死,海通天为了依附江富天,定下望江楼一事,既让江富天掠劫财物,又让江富天得拥灭雪妖的美誉,却没想到最后闹出血妖来。海通天也因此被青龙驿怀疑。

  血妖致人成血人,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但血妖到底怎生模样,从来无人见过。因为见过血妖的,都无一例外地成了血人。这二十年来,一直不见血人,也就表明血妖早已销声匿迹。如今望江楼竟然冒出血人来,天师堂如何能不惊惶?若是血妖的讯息传至圣上的耳中,天师堂岂不是地位不保?

  因此,江富天如此劳师动众前来天水渡头,既是为了血莲,更是为了揪出那只血妖。

  如今,血老儿身上没有丹心铁血,也就不是收养一只妖的那位血老儿,江富天如何不恼?而这一切,全由海通天引起。

  眼见属下与玄武驿再起口角,江富天索性一只眼开,一只眼闭。

  江大志憋屈已久,早有动武的心思,见父亲并未出言阻拦,唰啦一声抽出长剑,叫道:“青龙驿上下,咱们替本驿的兄弟报仇。”

  乔大勇岂可在人前示弱?同样呼唤同伴横刀相向。

  顿时,双方剑拔弩张,玄武驿一名天师却失声大喊:“血妖!血妖!血淋淋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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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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