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章 血因
黄凯2024-08-16 18:506,349

  玄霜一会儿疑心雪瑶,一会儿疑心小白,见他们都是血老儿的徒弟,且都搞不清他们到底是不是妖,难免疑惑。这时突然见到小白竟然有丹心铁血,不由得惊喜交集,心想:“小白有丹心铁血,就是无量剑宗的传人。无量剑宗传人,决不会致人成血人。那么,血老儿收养的那只妖不是小白,而是雪瑶了。”

  但随即也觉得狐疑,又想:“血老儿虽然会吹曲子,却没有丹心铁血,并非母后要找的人。母后说,这个吹曲子的人是雪国的死仇,私下嘱咐我,一定要将他活捉回雪国。谁是雪国的死仇呢?那自然就是无量剑宗了,整个雪国上下无一不知晓。既然这个吹曲子的是个寻常人,为何自称血老儿?若不是真的血老儿,为何既收养无量剑宗的人,又收养了一只雪妖?寒江镇的百姓都在传,说血老儿收养了一只妖,哪这只妖到底是雪瑶还是小白?如果雪瑶是雪妖,为何又能消溶雪妖?如果她不是雪妖,为何过得了寒玉印一关?如果小白是血妖,可为何他身上有丹心铁血?身上有丹心铁血,那么他就是无量剑宗的人。既然是无量剑宗的人,为何咬了郑大满后致其成血人?”

  一时之间,玄霜疑云重重,不得其解。

  原来,望江楼的天师多半被咬,确实变成了血人。

  小白跌落胡同,恰好被巡逻至此的郑大满看到。未等小白落地,郑大满早已从窗口将他卷入了室内,并拳打脚踢。小白虽然逃得一时,但最终还是落入郑大满的手。小白急中生智,咬了一口郑大满,并自称血妖,骗过郑大满后,得以逃走。当雪瑶跃下寻找小白时,自然就没有看到小白的踪影,且连雪痕也没有。

  郑大满忙不迭的松手,狼狈不堪,却被闻声赶来的李天师看到,取笑郑大满是妖。李天师匆忙而来,似乎看到了有血妖,但因同行的天师否定才作罢。

  雪瑶寻小白时听到的那番话,就是李天师和他同行的天师所说。

  其时,李天师道:“血妖,我绝对没看错,那一只必定是血妖。”李天师的同伴冷笑道:“血妖,开什么玩笑?你是年纪大了,又喝花酒喝得多了,老眼昏花了吧?这二十年来,你见过血妖的影没有?若是真的有血妖,咱们还有命?”李天师道:“这也有道理,见过血妖的人,没有活命的道理,可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满身血红,阴森恐怖,行动如鬼魅……难道有武学高手从中弄鬼?可谁吃了豹子胆,敢到天师堂的地盘来撒野?”

  那时,雪瑶还以为他们所说的“血妖”指的是自己,但一听到“武学高手”四字,又不禁失笑。自己哪里是什么高手?低手,低手,低低低手,低到一塌糊涂了。

  郑大满被取笑,心有不忿,想起小白自称血妖的情景,索性装出妖的模样,突然暴起咬了李天师。李天师不满郑大满颐指气使,眼见四下无人,心起杀机,拔刀就要刺死郑大满。郑大满还击,以刀架住了李天师的兵器。李天师以及同行的同伴一齐合计,以致双方兵器脱手,最后变成了相互撕咬的局面。

  其余的天师闻声赶来,劝阻双方,无奈来人既有玄武驿的,也有朱雀和白虎两驿的。青龙驿势大,其余三驿与青龙驿本就互有心病,竟然大打出手。这一番狗咬狗之后,三驿的天师陆续变成了血人,惊得其余天师一哄而散。

  海通天闻讯赶来,正巧撞上郑大满,见郑大满竟然满身鲜血,立马喝道:郑大满,不得胡闹!”寒江镇无妖,海通天见到血人郑大满,也不以为意,且在会郑大满之前,早已劈杀了几名富商血人,一眼就看出这些血人是假的,并非传说中的血人。但海通天不知道,他自己所劈的血人是玄霜所为,而眼前的郑大满却是真正的血人,直到郑大满扑上来,张口就咬,恰好咬住了他的手臂。海通天大怒,挥刀便,却发现郑大满变得刀枪不入,才知道郑大满变成了真的血人。情急之下,海通天为了保命,不得不抽刀断臂。

  海通天也算是老江湖,因见识过二十年前血妖横行的情景,被咬后,为了免去自身变成血人的灾厄,才当机立断,挥刀砍断了手臂。

  血人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海通天才如梦初醒,知道遇上了血妖。

  二十年来,寒江镇一直没有出现血妖,如今却亲眼目睹了门下天师变成血人的惨状,立马命令天师举火扑杀所有的血人,原本用来毁灭富商的硫磺火药等物,一下子变成了消灭同门的利器。若是寒江镇出现血妖的消息传了出去,天师堂颜面何存?而海通天预先只收到雪妖的讯息,才有望江楼这次伏击扑杀,却没收到有血妖的讯息,才有望江楼的全军覆没,一败涂地。难道自己被骗了?

  但血人之祸来得太突然,众天师向来养尊处优,一下子就吓破了胆。海通天纵然指挥若定,但众天师张皇失措,手忙脚乱,哪里听得进海通天的话?海通天唯有忍痛,亲自下手,将围困富商的火引得到处都是,决不容任何一人漏网,也因此绝了所有天师的活路。

  海通天死里逃生,出了火海时,恰好遇上江富天。

  望江楼大火,早已惊动正巧赶来的江富天,但终究还是迟了一步。眼见所有的天师葬身火海,江大志心有不忿,喝道:“海通天,好不歹毒。”提剑就要劈海通天。

  眼见长剑就要劈落,一刀横地里飞出,荡开了江大志的长剑,正是玄武驿的乔大勇。原来,乔大勇也率天师赶来。

  海通天重伤之余,仍是跪在地上,请求江富天饶恕,说道:“江老大,血妖出没。”

  江富天查验了部分尚未被烧焦的尸体,确认那的确是血人,不由得一惊,血妖又再出没?当即命人四下察看,顺着雪迹追寻血妖的下落。

  眼见血迹通往天水渡头方向,又想起血老儿曾收养过一只妖的传闻,因此,江富天率众前来,既要验证血老儿的身份,又要逼他交出那只血妖。

  望江楼突变,玄霜也因此怀疑小白的身份,如此苦心布局,不是为了验证雪瑶,而是为了验证小白。她知道,小白死心塌地爱慕着雪瑶,若是出手刺她,小白定会舍命奋勇相救,自己便可趁机察看小白的滴血。如今,虽然验证到小白身上有丹心铁血,却更加糊涂了。

  天师堂眼线遍布整个寒江镇,海通天认定收养了一只妖的血老儿在天水渡头,绝不会弄错,可为何这血老儿没有丹心铁血呢?难道他血老儿之名,真的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是为了做法事而起的?

  玄霜脑海中不住闪过各种念头,却觉得每一种解释都不合理,为了刺雪瑶,又借口说道:“她破坏了咱们雪国的吸阳计划,罪无可恕。”

  小白一心只想救雪瑶,为她开脱,也就没有留意到雪地上的滴血,见玄霜又再行凶,怒道:“要算账就去找天师堂。天师堂中的天师也有可能是血妖,那位自称无量剑宗薛飞扬的也有可能是。”

  玄霜回想薛飞扬种种的行迹,觉得他身份确实可疑。正自思疑不定,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响声,并感到一阵逼人的寒气,立马脚一踢,踢碎地上的丹心形。

  小白却喊道:“雪妖!”

  脚一动,玄霜便听得身后一女声喝道:“玄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罔顾圣女王的命令,导致雪国吸阳计划失败;吸阳计划失败,冥王吸不到阳气,无法冲破黑灵渊的封印;黑灵渊的封印不破,咱们雪国上下也受牵连,将永远被冻封。你罪大恶极,凡我雪国中人,皆可杀你。”早已飞身过来,挺着寒刃直玄霜。

  玄霜未等寒心身影闪到,反手就是一剑。

  寒心不敢直撄诛心剑,一剑压在其剑身后,借机飘开,仍是喊道:“你贵为雪国公主,竟然不尊圣女王的号令,是何道理?”

  玄霜哼了一声道:“寒心,你既口出狂言,又以下犯上,对本公主无礼,又该当何罪?”寒心道:“为雪国清理叛徒,又何罪之有?”玄霜喝道:“大胆,谁是叛徒?把话说清楚。”

  寒心怒道:“谁勾结法师,做出对不起雪国的事来,谁就是叛徒!圣女王叫我问你,为何这次雪国的上下行动会被海通天知道?海通天显然是预先得息咱们这次行动,才在望江楼布下天罗地网,射杀我雪国大部分的姐妹,致使吸阳计划失败。”

  玄霜道:“你也在场,又何须我多言?”

  寒心理直气壮,又愤恨填膺地说道:“不错,就是因为雪国出了叛徒,预先给天师堂通风报信。叛徒,罪无可恕,人人得而诛之!”清冷的双眼竟然喷出火来,瞪着玄霜,忽地瞥见雪地上血迹,正想上前细看。

  玄霜怕她伤了小白,当即将诛心剑一横。

  寒心扫了一眼雪瑶,又扫了一眼小白,看到了小白手上的伤痕,心中不禁狐疑万分,心想:“这地上的滴血一定是小白脸的,如果这是寻常的血,玄霜无须掩饰,如今她着意掩饰,那么雪地上的血迹必定有古怪。这叫欲盖弥彰。有什么古怪呢?小白脸是血老儿的徒弟,说不定就是无量剑宗的传人,所流的血就是丹心铁血。在望江楼时,这小白脸突然杀出来,从薛飞扬的手里救下玄霜。他为何要救玄霜呢?定是因为两人有勾结。”

  这只一瞬间,寒心便转过这些念头,叫道:“玄霜,你就是叛徒,还敢狡辩?”

  小白没看到雪地上的丹心形,只道寒心因见玄霜和自己在一起,便污蔑玄霜出卖雪国。

  玄霜知道寒心见到了雪地上的血迹,已然起疑,当即盘算着如何杀了寒心灭口,心想:“小白身上有丹心铁血的秘密,决不能让寒心知道,不管她有没有看到地上的丹心形,为了稳定起见,非杀寒心不可。”

  寒心见玄霜不答,问道:“怎么?你无话可说了吧?”以寒刃指着地上的血迹,故意说道:“刚才雪地上明明有丹心,你为何要掩饰?”

  小白一惊,同时又狐疑不已。

  玄霜柳眉一竖,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为了这个。没有没,再刺一剑,岂不是一目了然?请!”

  小白吓了一跳,想不到玄霜竟然如此心狠。

  寒心叫道:“是啊!一刺便知,又何必诸多推搪?”提起长剑,上前就刺。

  玄霜却喊道:“且慢!你可要想清楚了,血妖的血能消融法师,无量剑宗传人的血能消融妖孽。你是雪妖,这一剑下去,若是沾上丹心铁血,下场如何,你心知肚明。”

  寒心见玄霜阻拦,更无怀疑,正欲刺下,却突然醒悟过来,她趁我不备,背后偷袭,如何是好?此念一起,不思如何刺小白,反而略微侧身,以防不测。

  玄霜见寒心迟疑,问道:“怎么不刺?这小白脸如果是无量剑宗传人的话,你刺了他,就是奇功一件。你不是胆大包天的吗?为何一下子变得胆小如鼠了?还怎么跟我斗?你不刺,我可要刺啦!”提起诛心剑,一剑刺向小白。

  诛心剑刺落,正在护着雪瑶的小白吓得一跳而起,此举正是自向诛心剑扑了上去。

  寒心一惊,心想:“难道我猜错了?玄霜并未勾结法师,没有背叛雪国?小白脸是血老儿的徒弟,极有可能就是无量剑宗的传人。小白脸为何会受伤?不正是玄霜刺的吗?必定是玄霜要刺这小妮子,小白脸要相护才弄伤了手。如此功劳,岂可落入玄霜的手里?”当即长剑横出,点向诛心剑。

  这也是一瞬间的念头,寒心长剑即出,抢在诛心剑之前,直逼小白,却不料诛心剑陡然一转,嗤的一声,正好刺中寒心的下肋。小白也因此腾空一摔,落在一旁。

  寒心大呼上当,虽心怕玄霜立功,但仍是提防玄霜会行诈,引自己近身,因此急难中,寒心还是因有所顾忌才能及时避开,虽已中剑,却并非致命一击。饶是如此,寒心亦是受伤不轻,吓得全身泛白,退后三步。

  玄霜一剑得手,一剑又起,如影相随。

  寒心左支右绌,勉强荡开了诛心剑后,捏唇作哨,出声呼唤其它的雪妖。

  玄霜暗叫不好,若是其它的姐妹到来,今日的事难以收场,当即一剑快过一剑。但就雪国剑术而论,寒心毕竟高出玄霜,此时即使受伤,但略作调整后,仍是能与玄霜斗个旗鼓相当。

  玄霜一时攻不下,知道越是耗下去,耗到其它的雪国姐妹到来,就越不利,若要拿下寒心,非得像斗薛飞扬那样,出其不意地使用母后圣女王私传的剑法,可又想:“母后千万叮嘱,让我不得在雪妖之前使用者剑法,更不能以这剑法伤及任何一名雪妖。我为了修炼这剑法,雪国的剑术反而不及寒心之流了。罢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当即施展圣女王所授的剑法,直取寒心。

  小白看在眼里,惊叫道:“无量……”但见如此形势,实在不便说出后面“剑法”两字来。

  这些剑法,小白也只是略懂,一直不知叫什么名堂,直到在望江楼暗中俟机救人时,才知道它叫无量剑法。

  寒心眼光也不差,一惊,叫道:“无量剑法!”顿时被逼得手忙脚乱。

  玄霜更不答话,乘势直追,却觉眼前一白,一张白云似的软物突然张了开来,正是一件白色锦袍。

  玄霜一惊,意识到不妥,不愿就此刺破那件白色锦袍,只好硬生生地收回诛心剑。

  寒心将那件白色锦袍一抖,披在身上,闻了闻,叹道:“香,真香!这会不会就是天下人常说的人情味?”

  玄霜看到了这件白色锦袍,早已一呆,见寒心将它披在身上,更是怒火三尺。因为这一件白色长袍正是薛飞扬所赠。

  在望江楼对敌薛飞扬时,薛飞扬曾刺烂玄霜的衣衫,便解下身上的长袍,替她遮羞。玄霜便因此保留下这件长袍,但这是薛飞扬之物,众姐妹皆知,自己如何能将它留下?一番复杂的心情后,因一阵风吹,玄霜一时大意,拿之不住,又因一阵心烦意乱,想出手而又未出手之际,这锦袍便被寒风吹落寒江。寒风既然吹掉,一切便凭天意吧!可不知为何,此袍竟然落入寒心的手里。

  只听得寒心道:“这长袍是薛飞扬赠你的,还亲手替你披上,你舍不得扔,却又不能披,其中的纠缠幽怨,别的姐妹不知,难道我不知?只可惜,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今生今世只能空有想薛飞扬的份,却无法亲近他。”

  玄霜道:“我是雪国公主,他是法师的首领,人妖有别,势不两立,我又岂会受他的恩惠?”

  寒心横剑守住了门面,冷声问道:“是吗?依我看来,这倒不是因为人要有别,势不两立,雪国公主,你虽刺我一剑,想杀我灭口,却等于亲口承认自己勾结法师,做了雪国的叛徒,一切不打自招了。其实,你也不是什么叛徒,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雪妖,而是人。否则,为何终日将嘴唇涂成黑色?涂成黑色,就是为了掩饰嘴唇的血色。”

  小白早已听玄霜自称不是雪妖,却一直没想过玄霜为何一直是黑唇,如今听了寒心这话,觉得大有道理。

  玄霜道:“我是雪国公主,圣女王的亲生女儿,岂是你们寻常雪妖可比?”

  寒心以化冰之术抹了一下伤口,冷笑道:“不错,咱们雪国的雪妖,根本无法与你相比,因为你就是无量剑宗的传人,而薛飞扬也是无量剑宗的传人,因此,你想爱薛飞扬却爱不得,否则,你为何对这长袍又爱又恨?既想将它收藏,私下披在身上,却又恨不得将它千刀万刀割碎?”顺手提起长袍,将上面的刀痕展露出来,笑道:“这是人妖有别呢?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玄霜全身上下忍不住发抖,手中的诛心剑亦随之微颤,想要分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听得寒心继续道:“血老儿是无量剑宗的传人,因此你要维护他的徒弟。”寒刃向着小白一指,又道:“不但如此,你还明目张胆维护薛飞扬。望江楼一役,你故意放走薛飞扬,难道我看不出来?你即使涂成紫眼黑唇,面容如霜,却也掩饰不住你原来的真面目。如今你的真面目败露,才想杀我灭口。不过,你根本就没这个机会,我雪国的姐妹转眼即至,你犯下恶行,插翅难逃。”

  玄霜见寒心受伤,虽收拾不下她,但早已计定赌一把,跟她耗下去。知道她的化冰之术只能暂时平复伤口,却治不了诛心剑的伤,为时一长,寒心必败无疑。又知道事已至此,再多伤神亦是于事无补,当即强打精神,说道:“你犯上作乱,本公主惩罚你,雪国的姐妹谁敢出声替你求饶?”寒心哼了一声,朗声道:“还在砌词狡辩?我问你,在望江楼中,你为何不用迷幻阵?”玄霜应道:“区区几名法师,就要动用迷幻阵,岂不是让天下法师小瞧了咱们雪国?”

  寒心道:“好大的口气啊!天师堂出动江河湖海四驿,而薛飞扬又即将出任血盟令的令主,其时,薛飞扬正与天师堂斗得正急,正是咱们布迷幻阵的最佳良机,既可擒下天师堂,又可擒下血盟令令主,你却为何迟迟不下令?不言而喻,你就是无量剑宗的人,要庇护薛飞扬!”

  玄霜冷笑道:“寒心,你一直妒忌我是雪国公主,妒忌心越来越重,以致越来越糊涂了。我是雪国公主,雪国上下皆知,又岂会是无量剑宗的传人?”

  寒心据理力争,也冷笑道:“好!那我问你,你的无量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在望江楼中,你与薛飞扬对敌时,薛飞扬亲口说的,岂会有错?非但如此,你还当着雪国众姐妹的面,自称无量剑宗的传人。如果你不是无量剑宗的传人,与薛飞扬早有预谋,薛飞扬岂会当众赠长袍予你?你是无量剑宗的传人,出卖雪国,咱们雪国的吸阳计划又岂会成功?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玄霜叫道:“好啊!你非但辱本公主,还辱圣女王。圣女王肩负雪国上下万千生灵的希望,岂容你出言不敬?”

  寒心呸了一声,骂道:“什么圣女王?你娘没资格做我们雪国的领主。因为她当年和你一样,勾结无量剑宗,做了雪国的叛徒,并和无量剑宗的薛铁生下了你。因此你才会护着无量剑宗的人。”

  突然,玄霜似乎被雷电击中,双手捂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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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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