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玄霜尖声呼叫道:“我是雪妖,我是雪国公主。”
小白觉得奇怪,玄霜自称是雪妖,为何会叫得如此激动?难道她真的是无量剑宗的传人,爱慕薛飞扬却不可得,心里一千个、一万个希望自己是雪妖,希望自己是雪国公主?可即使她是真的雪国公主,也不能爱慕薛飞扬啊!不是说什么人妖有别,势不两立的吗?
寒心喝道:“不,你不是雪国公主,你不是雪妖,而是无量剑宗的传人。”
玄霜尖叫道:“我是雪妖,我是雪国公主……不,我不能是雪妖,更不能做雪国公主。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抖动诛心剑,运起母亲圣女王所授的剑法,再度逼向寒心,仍是一剑快过一剑,一剑狠辣过一剑,每一剑都是取其性命的杀着。
寒心无法遮拦,却急中生智,亦在行险,竟尔舍弃寒刃,以身上的白色锦袍相挡,却听得嗤的一声,正是诛心剑划破了长袍,心中暗叫道:“难道我猜错了?玄霜对薛飞扬没有情意?”却见玄霜一呆,似乎被这嗤的一声惊醒。
玄霜从疯狂中清醒过来,这是薛飞扬的长袍,是他亲手给我披上的,我如何能亲手将它毁了?
寒心看在眼里,才知道原是虚惊一场,顿时松了一口气,一下子便变得有持无恐,知道这一险行对了,这虽然是一件白色锦袍,但披在身上,就是一剑刀枪不入的铠甲。她暗自得意,一抖长袍,乘势反击,直逼玄霜,叫道:“公主,寒妖想见识见识你的无量剑法,请公主不要吝惜,好让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开开眼界。”一面说,一面抢攻玄霜,身上虽然有伤,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因为这是稍纵即逝的制敌良机。
玄霜大急,自己的剑法纵然远胜寒心,却伤不得寒心丝毫,再耗下去,自己必为寒心所制,如何是好?
小白看到玄霜步步退让,早已祭出木桃剑,要俟机相助玄霜,但寒心出剑太快,小白根本就无机可乘。
寒心又道:“玄霜,其实这一切很简单,你若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可以代劳,看在你是雪国公主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刺血。”嗤的一声,一剑直逼玄霜的胸口。
玄霜如何听不出来?知道寒心名义上是刺血,实际上是想取自己的性命,眼见寒心一剑刺来,立马横剑挡隔。寒心一剑无功,另一剑又起,因无须提防自身被刺,剑招上的威力陡增三倍不止,每一剑都要制玄霜于死命。
玄霜逐渐不支,退在一旁,突然将诛心剑放了下来,对寒心直逼而来的寒刃竟尔视而不见。
小白不明所以,惊叫道:“玄霜,还剑!”岂料,玄霜似乎聋了一般。眼见寒心的寒刃就要刺落,小白飞身直上,挥动木桃剑只削寒心的手腕。
寒心大怒,一剑荡开了小白后,仍是刺向玄霜的胸膛。
小白只觉得手臂一震,似被寒刃上的寒气击中,立马跌倒在旁,半天爬不起来。
玄霜不闪不避,不挡不隔,寒心不由得陡然心惊,剑尖将及玄霜时,硬生生收住,剑风却逼得玄霜脸面生痛。
玄霜问道:“怎么不刺?”寒心哼了一声,不答,满脸的无可奈何。玄霜冷笑道:“寒心,咱们出行前,圣女王如何吩咐的?我若是有半点损伤,圣女王唯你们一众雪妖是问。你这一剑不敢刺我,难道我刺不伤我自己?”
寒心的心一寒,恰如其名,圣女王确实吩咐过,不许让玄霜受半点伤害。倘若玄霜自刺,圣女王只会责怪所有的雪妖保护不周,而自己素来对玄霜不满,那么最终受责的只有自己。
玄霜又问道:“怎么?你不敢?我是无量剑宗的传人啊!一剑下去,就可以验证到是否有丹心铁血了。”
寒心心中更无怀疑,肯定玄霜的身份有古怪,否则圣女王也不会有这样奇怪的命令,自问:“难道仅仅是因为玄霜是高贵的公主,就不能受伤吗?不!绝对不是!”叫道:“无量剑宗是雪国的死敌,我这一剑若是刺到你有丹心铁血,圣女王如何保你?圣女王非但保你不住,她还会因此自身难保。”当即一凝力,寒刃直刺而下。
小白一惊,跃起身来,直扑寒心。岂料,这一切正是寒心所求。刺不到玄霜,刺小白也是一样,只要能验证到小白身上有丹心铁血,同样可以证明玄霜勾结无量剑宗的传人。无量剑宗是雪国的死仇,谁与之有任何牵连,都是死路一条。小白在望江楼救下玄霜,乃众雪妖姐妹亲眼所见,无论如何,玄霜也无法抵赖。
寒刃陡转,直逼小白。
玄霜同样大惊,也决不容小白被刺,竟尔不顾自身凶险,手一甩,飞出了诛心剑,直取寒心的后心。
寒心万万没想到玄霜为了救小白,竟然脱手飞剑,为求自救,唯有舍弃小白,寒刃回撩,荡开了诛心剑。
小白因要闪避寒心,便狼狈倒地。
此时,玄霜手中无剑,小白又无能,两人唯有任由寒心宰割的份。
寒心高举寒刃,忍不住哈哈大笑,喝道:“你是无量剑宗的传人,是我雪国的死敌,今日教你死得无怨无悔。小贼,拿血来!”挥动寒刃,直逼小白。这一剑,既要取小白的性命,验证他的身份,更要取他的性命,替雪国雪耻,立功劳。
玄霜无奈,只能随手抓起地上的冰雪,一面投掷,一面疾奔过去。只是这一切又如何奈何得了寒心?即使如此,玄霜也不放弃,仍是奋尽全力,扯住了寒心身上那件白色锦袍。
只听得当的一声,寒刃刺落,当的一声之中又夹着嗤的一声,正是锦袍断裂的声音。
玄霜心中一痛,忍不住泪汪汪的,但也幸亏有这一扯,寒刃刺小白时,小白才能以木桃剑挡住寒刃。
寒心大怒,反手就是一剑,仍是要挥剑刺小白。
小白发足急逃。
玄霜一阵伤痛,眼见小白遇险,仗着寒心不敢伤自己分毫,又再飞身直上,但因寒心身形太快,仍是只抓着那件长袍的一角。她既要夺回那件锦袍,又要阻止寒心刺小白,叫道:“小白,你快快逃!你得知我们雪国的秘密,必遭雪妖报复,你日后小心为是,得赶紧离开寒江镇。”实际上担心寒心知道小白有丹心铁血,不会放过他。
小白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堂堂一个雪国公主竟然会如此相护,但无论玄霜如何催促,小白根本就听不进去,因为雪瑶就躺在一旁,他如何肯独自逃走?眼见寒心被玄霜一扯后,立马返身回来,要救走雪瑶,刚迈出三步,却突然失声喊道:“血人!血人……”
玄霜暗叫不好,又是血妖?忽地想到小白花钱雇人扮妖的那一套,说道:“少在我面前装这一套。走!”也就不信小白的话。
小白握着木桃剑,向着渡头方向一指,说道:“我哪来这么多钱?真的是血人。”
寒心早已不耐烦,又一剑割断长袍,冷声道:“枉你自称雪国公主,如此拉扯,成何体统?”她每次割长袍,不敢多割,毕竟这是一件护身铠甲,只求摆脱玄霜即可,但如此下去,长袍必有穷尽时。割,何不割了玄霜呢?就算自己杀了玄霜,除了这个小白脸之外,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这小白脸是无量剑宗的传人,雪国上下岂会听他的?当即回过头来,却见一条白影迎面而来,正是玄霜。
原来玄霜一扯摔倒在地后,一弹而起,一掌直拍过去,正中寒心的后腰。
寒心被击,整个身子飞了出去,恰好落在小白身旁,忍着伤口上的剧痛,站起身来,一剑刺向小白。
这时,小白趁寒心跌倒之际,正要回头抱起雪瑶逃走,正好迎向寒心手中的寒刃。寒心大喜,眼见寒刃就要刺中小白,却没想到眼前红光一闪,正好击在寒刃上。
三人尚未看清那红光到底为何物,便闻到一阵浓烈的尸臭味。
玄霜和寒心齐声惊呼道:“血妖!”只见三条长龙浮在半空,鲜血淋漓,不住的往下滴。
原来,小白先前呼喊,所见到的便是此物,更是心急着要抱雪瑶走。
此物一出,寒心和玄霜的心态迥异不同。因为他们都看清那血淋淋之物并非长龙,而是一只只血骷髅紧密相连成线,分作三组,状若血色长龙罢了。能驱役血骷髅的即为冥王血妖,难道冥王无须吸阳,已然冲破了黑灵渊的封印,重现天日了?这就是啦!望江楼那些血人都是冥王所为。
寒心暗自窃喜,血妖冥王一出,雪国封印解封在望;可是,血骷髅为何会阻止自己刺杀小白呢?会不会弄错了?
玄霜血极为担忧,整颗心禁不住一颤,不好,小白有丹心铁血,血骷髅正是为他而来。
寒心四下张望,探寻冥王所在,却见四周没有任何动静,哪里有什么血妖?当务之急,先得擒住无量剑宗的传人小白脸。当即一剑飘出,仍是刺向小白,却听得倏的一声,正是血骷髅游龙一般直蹿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寒心,然后将小白围定在当中,发出阵阵怪叫声。
这一撞,力道似有排山倒海之势,寒心抵受不住,飞了出去,跌入冰雪之中。为何会这样?血骷髅对我充满敌意,而玄霜窥视在旁,如何是好?
当此情势,寒心孤身一妖,不免心惊,直瞪玄霜,一瞪之下,忽有所悟,原来是我得罪了玄霜,冥王要代替圣女王出手惩罚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略一整理伤口后,脱下那件锦袍,以寒刃相挑,一步步退却,最后寒刃一抖,将锦袍化为碎片,随风飘扬,而寒心的人影却消失于雪地之中。
血骷髅躁动之际,玄霜岂容小白有失?当即飞身直上,但见血骷髅击退寒心后,立马围住小白。不好!冥王必定是为了小白的丹心铁血而来,可我哪里是冥王的对手?向着四下拱手道:“雪国公主谢过冥王援手之德。”环顾四下,和寒心一样,没有看到任何动静,又想:“难道这血骷髅是假的?不对,这尸臭味决计假不了。
再看小白时,却觉得血骷髅对小白并没有任何恶意。怎么会这样?小白身上明明有丹心铁血啊!难道小白弄鬼,双手预先备下血水,故意撒成丹心形?不会,我看到他拿住我的诛心剑时,双手明明是受伤的。难道小白神通广大,非但与我这个雪国公主勾结,还与冥王勾结上了?但见小白身在血骷髅之中,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对。
玄霜一面查探,一面摄回诛心剑,决不容小白有失,又道:“黑灵渊与雪国紧密相连,命运与共,区区一名小法师,又何须冥王你老人家出手?不妨让我代劳。”一面说,一面走进小白。
小白喊道:“玄霜,救……”玄霜立马打断道:“小白,纳命来!”挥出诛心剑,激出阵阵寒气直逼血骷髅。寒气一出,立马裹住了血骷髅,剑光即动,唰唰唰三声响,将三条血骷髅断为十二截。
血骷髅暴怒异常,怪叫声变得更加惨厉,似乎不敢相信玄霜会下毒手。
玄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立马示意小白逃遁。
如此举动,彻底激怒了血骷髅,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盯着玄霜,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暴怒的声音后,再度集结成形,调过头来扑向玄霜。
玄霜欺身直上,举剑相迎,与三条血长龙在半空缠斗。
她身段凹凸有致,既柔美,又矫捷,如同一只玉燕穿梭于冰天雪地之中,所过之处,身后便留下一串串被冰雪连成一线的血骷髅。
血骷髅本就血淋淋的,被诛心剑的寒气一逼,俨然冰糖葫芦一般,九曲十八弯的,既诡异,亦复好看。只是,玄霜如此急催寒气,极耗内力,难免逐渐觉得体力难支,因此出招越来越迟缓,而血骷髅仍是源源不断地涌现,三条、六条、九条,越来越多,越来越凶猛。
玄霜不禁暗暗焦躁,若是无法尽数灭掉所有的血骷髅,我今日相助无量剑宗的举动必定为圣女王所知,如何是好?
如今骑虎难下,玄霜唯有奋尽全力,勉强支持了半盏茶的功夫后,整个人早已身处冰糖葫芦丛林中,密密匝匝,千缠百绕。
然而,血骷髅仍是暴怒,不去追袭小白,而是要缠着玄霜。
玄霜喝道:“小白,你还不快走?”小白看了一眼玄霜,自知留下来非但无用,反而是累赘,当即抱起雪瑶,三步并作两步,踏雪而去。
小白离去,正是玄霜心中所求,自己缠得血骷髅越久,小白就走得越远,当下拼尽全力。然而血骷髅似乎无穷无尽,而玄霜终究有力歇时,一盏茶功夫后,玄霜渐感不支,一想到被血骷髅肆虐的情景,玄霜不寒而栗,叹道:“罢了,为了无量剑宗,我算是尽力了。”
正欲弃剑在地,却听得半空中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循声望去,只见血红闪动处不时泛出一道道火焰。
玄霜心中窃喜,精神为之一振,喊道:“凤凰兽!薛飞扬!”再度紧握诛心剑,又再僵住三条血长龙后,趁势看去,果然见到漫天火光忽而盘旋、忽而俯冲、忽而雕啄、忽而闪翅,正是凤凰兽口吐火焰灭血骷髅。
凤凰兽如同摧枯草、毁朽木一般,将血骷髅啄得白骨粉碎、扑得血浆横飞,雪地顿时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伴随着阵阵血浪飞溅,血骷髅势道越来越弱,逐渐隐退,雪地上骷髅堆积如山。
玄霜自知不便与薛飞扬照面,暗叫道:“薛飞扬,你是雪国的死仇,我不要见到你。”趁机转身离去,不料凤凰兽一展雄翅,竟然直啄她的脑门。
如此突变,远比血骷髅突袭更令玄霜觉得惊异:“凤凰兽乃天生的异物,只会袭击妖魔,如今竟然对我下毒手,难道我真的是雪国公主?”连忙挥剑阻拦。一直以来,她身在雪国,却早已无意中得知自己并非雪妖,可如今竟被凤凰兽袭击,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血气立马上涌,伴随诛心剑呛啷一声落地,就此晕倒。
迷糊之中,未知几许,玄霜被一阵熟悉的箫声惊醒,知道自己早已回到了白玉殿。她不懂音律,且这箫声又难听至极,断断续续的,但还是听得出箫声中饱含相思之苦,哀诉着长年等待、又长年不可得见的辛酸苦楚。
相思曲一起,残断的玉璧上寒芒闪动,正是一女子当空舞剑。大雪纷飞,剑影寒冰,身轻如燕仙姿,飘飘然欲上九天,却始终不愿就此远去。
玄霜知道,这套剑舞叫“素之心”,隐隐有表白心迹、且纯洁无比的意思。
那女子一面舞剑,一面回想着当年风雪中的情景:一黑衣少年,浓眉大眼,一面舞剑,一面呼啸;一白衣少女,随着剑舞吹箫,正在将呼啸声整理成曲。
一曲既罢,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整个白玉殿又恢复一片沉寂,就连雪花落地的声音也能听到。
玄霜不解,为何母后如此痴迷这箫声?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每当这箫声响起,她都会沉浸其间,听得如痴如醉,每次听完后,为何又狂性大发,詈骂不断?
一切正如玄霜所想,突然,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正在呼天抢地般痛骂道:“血老儿,你这个自私自利的魔鬼,背信弃义、薄情寡义、阴险狡诈。你不是妖,却比妖更加狡猾奸诈。如今整个雪国被封印,雪国上下生不如死,我的妖灵也是奄奄一息,都是拜你所赐。”
那声音正是从白玉阶上的玉璧传出,一条若有若无的身影从中闪了出来。
这时,一名叫银影的小妖逶迤而出,身形雪白,颇有几分长蛇的味道,脸上的金鳞闪闪发光,跪倒在白玉阶下,恭恭敬敬地说道:“启禀圣女王,属下早按照吩咐知会了冥王,请求派出血莲引诱薛飞扬,只要薛飞扬一采摘血莲,必定陷入黑灵渊。只要薛飞扬掉了下去,必定在那里被活活咬死。
“除天师堂上下和轮回殿的谢范两人之外,如今所有汇聚在寒江镇的捉妖门派无不唯无量剑宗马首是瞻,若是除了薛飞扬,血盟令所有的众法师将群龙无首,必将阵脚大乱,到那时候又是咱们妖界的天下,寒江镇重现二十年前的风光。
“圣女王算无遗策,只是动用了几朵血莲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既解雪国的封印,又解除了黑灵渊面临的灾难,若不是遇上凤凰兽袭击公主,公主定能亲身替圣女王成就这一番大业。”
玉璧上的寒芒一颤,问道:“公主可有损伤?她是本王的心肝宝贝,本王向来不容许她容颜发肤有半点损伤。”
“托圣女王洪福,公主安然无恙,不过……不过……”
“又何须吞吞吐吐?但说无妨。”
“属下不敢,求圣女王开恩。”
“恕你无罪。”
“谢圣女王,公主是咱们妖界的叛徒。”
玉璧上的寒芒立马闪烁不定,怒道:“岂有此理!白玉殿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银影连忙请罪,说道:“属下不敢,但公主伙同无量剑宗屠戮血骷髅,确实是属下亲眼所见。”看了玉阶旁的玄霜一眼,又道:“属下不敢妄断,唯有将公主带了回来,交由圣女王发落。”
圣女王一声喝斥道:“退下!”令玄霜上前,又道:“玄霜,血老儿和他收养的那只妖呢?为何不将他们带回来?”
玄霜略提真气,上前拱手道:“回母后,天师堂给那老头刺血,孩儿才得知那老头所流的血并无任何特异之处。因此,那名叫血老儿的老头不是无量剑宗的人,他门下的弟子也不是母后要找的妖。”
突然,玉璧人影若隐若现,若有若无,断断续续地沉吟:“难道……难道血老儿……不是……不是当年孤身……孤身闯荡雪国的薛郎?呸!什么薛郎?狼子野心还差不多。哪……哪为何他……他会吹《思雪》一曲?”
玄霜静候在旁,不敢打扰,也不敢看着玉璧上的身影。
良久,圣女王才开口说道:“玄霜,无量剑宗是咱们雪国的死敌,整个雪国落到如今的境地,全拜无量剑宗所赐。你贵为雪国公主,将来雪国王位的继承人,母后身上的妖灵,早晚要传到你的身上。”
玄霜问道:“母后,这妖灵到底是什么东西?母后多次提及,却一直未明示。”
圣女王道:“你日后自然会知道,你若是背叛雪国,这妖灵也未必会传到你身上。因此,你一定要亲手杀绝无量剑宗的人,寻得丹心铁血的人来解除雪国封印。若非如此,如何对得起你母后我,如何对得起你的宗族雪国?”
玄霜跪倒在地,应道:“孩儿谨遵教诲。”
圣女王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是母后的心头肉,母后不忍心看到你受到半点伤害。你行走江湖时,要尽量避免恶斗。”
玄霜拱手低头应道:“是!孩儿时刻牢记在心。”表面上恭敬无比,心底里早已怀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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