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岁月可回头,该有多好。
爱上林暮烟之后他才明白,真正的爱这个女人,绝不会让她为了自己涉入险境。
就像林暮烟,如果不是他寒山的出现,她依然可以做自己的好工作,享受好生活,没有任何打打杀杀的摧残,没有勾心斗角的心累。
记不清,林暮烟几次丢了半条命,这原本,只是他寒山一个人的事,可因为自己意外拉着林暮烟的介入,让她的日子也变得鸡飞狗跳,这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命运的惩罚?
看着奄奄一息的林暮烟,寒山想,如果这一次可救她,就永远陪着她,再不让她陷入孤单,陷入险境,陷入自责当中。
在这一刻,他对林暮帜视而不见,这是他最大的容忍范围。
因为爱着林暮烟,也就无视了她姐姐的种种伤害,可她伤了林暮烟,那一切,也就另当别论了。
“寒山,寒山。”
林暮烟在源源不断的真气输送下,脸色渐渐红润,嘴边无意识地喃喃地着寒山的名字。
这一声呼唤,犹如一道明媚的光,刺破黑夜,照亮了寒山的心房。
“我在这。别怕,你没事了啊,没事,别怕。”
寒山将林暮烟拥在怀中,温柔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林暮烟的耳际。
“带我走,我不想在这儿里。”
林暮烟真的对现代太过绝望,曾经,姐姐和工作是她留恋现代的致命要素,可在一瞬间,她失去了姐姐,而公司是姐姐的,她没姐姐,也就一无所有了。
细想想,这么多年来,她拼命工作,努力赚钱,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竟一直一无所有。
因为画是姐姐的,画家的名号是姐姐的,公司是姐姐的,房子也是姐姐的,她有什么?除了父母给的这一身皮囊,她竟一无所有。
“林暮帜,你我的姐妹情到现在彻底结束,今天我不杀你,是我顾念过去的时光,愿我们永不复见,若有下一次,我拼尽所有,也会为我爹娘报仇。”
林暮烟愤恨地看着林暮帜,好像她的举手投足,更像自己的母亲。
一样的神态,一样的风情、一样的妩媚,一样的温柔,只是,妈妈的心是水做的,而林暮帜的心,是铁打的。
留给林暮帜最后的机会,也是她对母亲养女的最后的仁慈。
寒山冷冷地看着林暮烟,一个罪名累累的女人,竟然无惧无畏,淡然宁静,这种境界,也不是一般人可有,而现 在,她不止是寒山的仇人,更是林暮烟的仇人。
这样的深仇大恨,还要让她走吗?
寒山觉得,可能在去去,林暮烟尽全力阻止他伤害林暮帜,可现在,竟也能达观地放她
可不论是哪一种,寒山都要尊重。他不想在林暮烟的伤口上撒盐。
“走,你们能去哪?”
林暮帜悠然开口,像是嘲讽,更像是威胁
“你别忘了,无尚城你们回不去了,现代更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寒山,林暮烟,如果我是你们,就像交出宝藏,我保证保你们衣食无忧,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腔调,竟与武岳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林暮帜,后会无期。”
林暮烟倔强地扬起头,冲林暮帜做出了最后的通知。
什么无处容身,不过是欺负她一无所有罢了。
曾经,她以为姐姐的性格偏激,但她对林暮烟的感情一直是存在的,可现在想来,她从
“武岳已经自身难保,你非要再挑衅吗?那我就成全你们。”
寒山突然抽出寒山剑,指着林暮帜狠言道。
“我投降。你们请自便。”
林暮帜耸耸肩,笑言。
林暮烟此记得 还虚弱的很,而自己耗费了太多的元气和真力,都必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调整身体,他也不敢太冒失,万一武岳等人再次攻来,寒山真的没有招架之力。
“烟儿,我们走。”
寒山抱起林暮烟,扬长而去。
可他们要去哪里?
房子都是林暮帜名下的。
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关键身上还没有钱,他们要去哪里?
林暮烟突然陷入困境。
难道要去睡地铁?
“没关系,我有办法。”
寒山似乎看出了林暮烟的疑问,淡淡开口,笃定而坚持。
“那我们先找个民宿休息一下,养好了身体,再从长打算。”
林暮烟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灼痛的厉害,而从寒山额头的汗珠上可以清晰地看出,他也急需补充体力。
“好。你指方向,我来行动。”
寒山故意装作轻松的回答道。
“去海边,我老房子的旁边,有一个便宜的民宿,而且那里人烟稀少,没有太多监控。”林暮烟不知道,寒山的一系列操作,是否早已被监控记录在案,不知道当这些人在监控下发现寒山的异样,会不会把他当成怪物一样抓起来?去研究,去关押,亦或是开肠破肚,做生理研究。
究竟谁更残忍?
明明打着良善的旗号,却也不过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她只剩寒山一个人,她要尽一切可能保护好他的安全。
“哦,不,我要去顾辰的家里,找到《山河锦绣》,这是你和我和整个无尚城保命的关键所在。”
林暮烟灵光乍现,突然想到了顾辰,和存放在他那的《山河锦绣》。
只有《山河锦绣》在他们自己手里,她才安心,如若落在其它人,亦或是林暮帜手里,武岳手里,那这无尚城和所有无尚城里的乡亲,必死无疑。
事不宜迟,林暮烟和寒山急忙奔赴顾辰的家里。
一路上,虽然寒山穿上了现代的服装,梳上了现代的发型,却丝毫掩饰不住他的特殊气质和武功。
“《山河锦绣》我见过一次,我保准武岳也找不到的地方,你放心。”
寒山知道林暮烟的担心不无道理,他当时也想拿走《山河锦绣》,可武岳突然出现,自己只得先守护好《山河锦绣》,因为他知道,这对于他和他的城民来说,有多么重要。
“你不怪我吗,寒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林暮烟回想起前一幕,她对着寒山说出狠绝的话,不惜牺牲寒山来保护姐姐,失望离开的画面,让林暮烟懊悔不已。
世事难料,这样的姐姐,真的是最大的敌人,因为她对林暮烟的为人和生活习性太过了解。
她知道,林暮烟不会对她下手,她也知道,当武岳说出她伤害父母的那一刻开始,姐妹之情已经断裂,剩下的,不过是看姐妹的运气,谁活谁死罢了。
“我若真怪你,你被你姐折磨的时候,就不会回来了。让你受委屈了,烟儿。”
寒山抱住林暮烟,轻声安慰。
滨城的已经进入了秋季,凉风习习,月光清凉如水,晕黄的月光打在林暮烟的身上,更得她更虚弱,更纤细,更孤单。
寒山想,林暮烟的将来,只有他了,不论在任何情况下,他们要共生共荣,共死共耻。
他想,凶也厌倦了人世的纷纷扰扰,等他报了仇,将无尚城带入正轨,如果林暮烟愿意的话,他们会一起隐居起来,游山玩水,放马牧羊,男耕女织,做一对不羡慕鸳鸯只羡仙的眷侣。
“虽然我恨她,可我还是下不去手,毕竟,我叫了她几十年的姐姐,毕竟, 我们拥有一个共同的父母。”
林暮烟不知道自己是安慰寒山,还是安慰自己,给林幕帜一次机会。
“我懂你,没关系,我说过,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寒山还能怎么办?
林暮烟为了他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现在她又失去了姐姐,自己若也像其它人一样逼着她,她不是更痛苦?
自己能做的,只能是安慰她,照顾她,想一个更好的保护她的地方。
“我什么也没有了,寒山,我只有你了,寒山。”
林暮烟一想到姐姐,还是心痛的流泪。
“放心。是利益熏黑了他们的眼睛。”
寒山心疼地抚去林暮烟的泪痕,那种失去亲人的痛,他懂,真的,只有同样经历的人才会懂得那种撕心劣肺的疼,像要掐住自己的喉咙,让自己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我以为我姐姐只是想要一个正常的可以在世人面前封神 的大作品,可现在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她,她在我父母的车上动手脚,还要杀了你和我,那她不是为了艺术作品,而是为了武岳。虽然她可能不太爱武岳,他们也不是一路人,但我姐姐的作法,明显是以武岳为中心,可能,对她来说,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让他能正常的享受父爱,母爱,就是她这个母亲最大的责任和义务。”
林暮烟试图再为林暮帜辩解,可这些理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更别说寒山?
可能,就因为人有了感情,才有别于动物。
林暮烟不论我怨林暮烟,可一想到过去的点滴,她还是不敢置信。
“武岳知道你姐姐怀了他的孩子的事吗?”
寒山清晰地记得,小川说过,不要孩子,不要婚姻,他要一辈子享受被女人争抢的快感。
那他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