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暮烟却不知道,寒山的细密心思。
她见寒山半天不说话,也就那么好整以暇地打量寒山,在心中怯喜。
他未娶,我未嫁,配对怎么样?
谈一场无关环境,只关爱情的恋爱,也非常不错呢。
“那我也没嫁人,没婆家。”
林暮烟嬉笑着开口,打量寒山的反应。
“哦。”
寒山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下,他的心,突然通透起来,明亮而闪耀。
“怎么样?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吗?城主大人?”
林暮烟弯着身子,盯着寒山的脸。
顿时,他的脸又红了。
“我……,有什么满意?”
她为啥又贴我这么近?
寒山感觉他的心跳,又漏了两拍不说,好像忽快忽慢的,不行,得空得让学儒给自己诊诊脉,可能最近压力大,心脏不太好。
“哦。那这么说,这个答案你很满意?城主大人?”
林暮烟发现寒山每次说谎的时候,哪怕是一点点违心的话,就会偏开头,岔开视线,显得慌乱。
而刚才,他好像笑了一下,可随即又消失。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答案是很满意的。
可他为什么不勇敢地表达出来呢。
难道,这是古人的闷骚感?
虽然这种闷骚感挺吸引人,可也让女人心理不太舒服。
所以,林暮烟只想要一个肯定答案,出自他口的肯定答案。
“你可以叫我寒山。”
寒山感觉天气闷热的很,要不然自己的身体为何如此滚烫?好想跳入天心湖,凉快一下。
寒山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口,露出一张一宿的喉结,那张冰冷的脸,似乎也有了温度。
“额,你们这个时代,女人不是不能直呼男人的姓名吗?”
林暮烟眨着一双无辜的眼,压抑兴奋地打量寒山。
大佬叫我直呼其名,这是小说里的精典桥段啊。
意思就是关系更近一步,大佬心动的开始哟。
“没关系。我们无尚城没有这种规矩。”
寒山满含期待地看着林暮烟。
她叫自己的名字,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调?
还挺期待的。
“还是别,我怕你那帮城民弄死我。”
林暮烟终于确定了寒山的心。
而他的人品,从看在他奋不顾身冲入火中救人的时候,林暮烟就相信,他是良善之人。
至于外表嘛,自己的身体比自己的心更诚实,不是吗?
不然,为啥总是弯着身子,偏向他?
可林暮烟见寒山的急样子,又起了玩心,故意绕着圈子,不叫他。
“怎么会?他们都很喜欢你。”
寒山听到林暮烟的抱怨,眉头锁紧,低眼打量林暮烟。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林暮烟笑着打趣。
可话出口,她却发现自己很是期待他的回答,或是期待看到他的表情。
是羞红了脸,还是骂她不检点?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寒山下意识地回答林暮烟的问题,可话到嘴边,他发现,这种话,不能说的太过唐突,便急忙收了口锋,转为另一句自己都不可思议的话。
不好听!
这话吐出口,寒山发现自己又说错了。
他紧张地看向林暮烟,深怕她有什么不高兴。
可他很快发现,让自己失望了。
“哦,我知道了。”
林暮烟的心,突然沉了一下,好像有一些失落感漫延全身,让身体失了方向感和平衡感,绵软而无力。
“我……。”
寒山想解释一点什么,可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整个人,就怵在那,心疼又无奈地看着林暮烟。
“哎,城主大人,说说你上次受伤的事吧?你是怎么跳湖的?有什么仇家吗?”
林暮烟想错开话题,正好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若说是我自己跳进去的,你会怎么想?”
美人在怀,寒山也想尽快说点别的,免得自己心猿意马。
“自己跳?你傻啊,那么冷的天?”
林暮烟觉得寒山在匡自己。
那么想求生的一个人,怎么会自己寻死?
“当时,我父母和妹妹刚刚被人杀害,我没有找到真凶不说,还被人怀疑我是灭亲的罪人,我百口莫辩,绝望至极,便想着随他们去了算了。”
寒山再次提起父母,还是心痛的难以呼吸,像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噎的慌。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得罪了什么人了吗?”
林暮烟的心,也悠然一痛,虽然对自己的父母没什么过多的记忆,但零星的几个片断,加上寒山的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唤醒了林暮烟的思亲之情。
如果他们在,多好。
都是苦命人。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七天后,说不定,真相就会浮出水面的。”
寒山觉得在树上聊天,很是有情调。
抬头,是伸手可滴星辰的广袤天空,低头,是万里河山尽收眼底。
心,也跟着宽广通透起来,好像一下子射进了一缕阳光,明媚了阴暗的世界。
“你一直在查这件事?”
林暮烟仰望着漫天星斗,觉得人,在宇宙万物之间,是最缈小的生物,可能这一秒,还在高谈论阔,下一秒,却可能直入黄泉。
而生命,原来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
遗憾的,只是失去亲人的人,再也享受不到那种自然纯粹的爱。
“嗯。这件事,还要谢谢你, 救了我的命,不然,我可能就真的随父母去了,便宜了罪人。”
寒山说到这一点,搂着林暮烟腰间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
生怕林暮烟掉下去,让自己再承受一次那种斯心裂肺的痛。
“这么说,真的是你召唤我来的?”
林暮烟的脑海中,回忆起初见寒山的情形。
怪不得他的求生欲那么强,原来,和生比起来,死,真的很容易。
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出现,是不是寒山也会化为海中花,喂养海里的生物?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突然出现的,但我见到你以后,却万分的确定,你就是我人生的钥匙,有了你,我人生的种种,或许都可以揭开谜底。”
寒山期待地看向林暮烟,想从她的表情里,捕捉到一丝理解和支持,或是了然一切的归属感,可是,并没有,因为林暮烟很快否定了他。
“怎么会呢?我来之前,从未听说或是看到你的任何消息。”
林暮烟也是疑惑,寒山怎么会对自己有这种感觉?
他们中间,隔着无数个星空,怎么会成为他人生的钥匙?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有这种自信,你了解我,懂我,可能时机成熟,你就会给我一切想要的答案。”
寒山笃定的回答。
“哦,好吧,那我们静待时机吧。希望我,到时候别让你失望。”
林暮烟笑盈盈地回答道。
虽然她一头雾水,虽然她很想知道寒山跳湖之前的事,可她不想揭开寒山的伤疤,让他再疼一次,自己宁愿一点点去了解,去剖析,去领悟。
因为她不想看到寒山皱眉的样子。
因为寒山笑起来很好看,他应该多笑。
“你呢,说说你吧?你到底从哪里来呢?”
寒山也像贴心般知己聊天的样子,笑着看向林暮烟。
既然相信她,又何必急于一时?
况且,提婆达多说拿证据出来。
两城利益,谁都不会拿莫须有的东西来欺骗对方。
如果提婆达多手中没有实质性的东西,他也不敢和自己谈条件。
“我来自21世纪,就是你们的未来世界。那里有汽车、洋房、火车、飞机、手机、wif……。就是要比你们现在进步无数倍,先进无数倍。”
林暮烟试图解说自己的世界,可她说了一堆,却发现,寒山还是一脸迷茫地望着自己,他不是似懂非懂,他是一点没懂。”
“你呢,你是做什么的呢?”
寒山想了解的,不是她的世界,而是她的人,有关她的一切。
“我是做艺术品服务工作的,就是给一些知名的东西做买卖交接,运输,维修、展览等工作。比如,画啊、书法啊,雕刻品啊等等。”
林暮烟谈到自己的工作,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名人的作品,经过自己的手,可以成为更多人关注和喜欢、珍藏的东西,她觉得无尚光荣。
即保护了很多文化内涵,也实现了经济价值。
“你很喜欢?”
寒山疼爱地顺了一下林暮烟额前的长发,发现说到这件事,她很是兴奋,也很是满足。
“当然。有机会带你看看,我工作的样子,很认真哦,他们都说我工作的时候,超级美哒。”
林暮烟自夸一般向寒山炫耀。
“他们,是谁们?”
本来,寒山是很平静的和她聊着天,可听她说起男人,心里很是不舒服。
难道,她与很多的男人接触?
“同事啊,甲方啊,他们。”
林暮烟却未发觉寒山的异样,继续吹嘘。
是的,难免有吹嘘的成份。
工作认真的样子是真的,很光荣也是真的,但超级美,是自己临时编的。
因为谁都说,她工作的时候像容嬷嬷,或是老巫婆。
“那你的家人呢。”
寒山压抑心里的不爽,只想更多地了解她。
“和你一样,也过世了,被人用车撞死了,可到现在,也没找到肇事者。我和我姐姐也一直在查找凶手。”
林暮烟无奈摇头,颇有一种同命相怜的知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