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嫁给二皇子?”柳长安听到消息猛地站起来,古琴“铮”的一响,手指猝不及防被琴弦划出一道血迹。
“小姐?”前来通报的丫鬟看她面色难看,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淡然处之的模样,有些不适应。
讪讪的劝道:“小姐,能嫁给二皇子是一桩喜事呀!”
喜事?“哼!”柳长安不好当着丫鬟的面说出来,但她可没少听闻二皇子的风流韵事。
这种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她是万万看不上的,嫁给他怎么会是喜事!
且自己已经心有所属,怎可另嫁他人?
“小姐,您受伤了。”身后的丫鬟掏出手绢,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手指上的血迹。
“我爹现在在哪儿?”
“老爷此刻在前厅议事。”
柳长安甩开丫鬟的手,夺门而出。
“小姐……”随行的几个丫鬟提起裙摆,匆匆跟上。
“今日之事,丞相您看……”“小姐,您现在不能进去!”
听见外面的声响,丞相皱起眉头。“何事喧哗?”
不待通报,一抹绿色的身影闯了进来,身后几名丫鬟忙在门口侍立着。
“爹!”由于跑得有些急,墨发有些散乱,手指上还有残留的血迹,衣摆上也沾了一些土灰。
几名门生面面相觑,素来听闻丞相的千金柳长安淡雅安然,是一名气质绝佳,清丽脱俗的佳人。今日怎会这般模样?
“让诸位见笑了,今日之事,改日再谈。”丞相拱手说道。
几名门生纷纷陪笑拱手,借故离开。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还知道自己是个大家闺秀吗?”丞相吼道。
柳长安全无解释的心情,软声道:“爹,我不要嫁给二皇子。”
“荒唐!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岂是你说了算的?”
“我不管,反正我不嫁!”柳长安把脚一跺,说道。
丞相气得脸都涨红了,“我看你平日里就是被惯坏了,才这么大逆不道。给我回房去反思!”
柳长安见父亲责备自己,心下委屈,眼泪涌了出来。
一甩袖,转身就往门外跑。管家听到响动,刚到前厅门口,就看到柳长安往外面跑去。
忙上前拦住她:“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柳长安一抹眼泪,道:“去盛国公府。”
“沐小姐现在不在府上。”他知道自家小姐与沐家小姐交好,既是去盛国公府,那定是要去寻沐小姐了。
“她去哪儿了?”
“听说去苏州求学了。”
见柳长安改了方向,朝自己的居所去了,管家这才松了口气。
却不料柳长安一回去就发了一通脾气,将下人全赶走了。
匆匆打点了细软,苏州?那便去苏州!
父亲心意已决,除了沐颜昭,她已经想不出第二个能帮自己的人了。
到了傍晚,见柳长安没有到餐桌用饭,丞相闷声一哼,“不用管她!”
话虽这么说,晚饭过后,还是打发人过去看。
“老爷!”半晌过后家丁慌忙来报,“小姐她……不见了!”
丞相府的人一阵唏嘘,他们家的长安小姐向来稳重,方方面面都让人挑不出毛病,何时做过这种出格的事情?
“什么?”丞相大怒,“还不快去找!”
“我的长安啊!”丞相夫人哭喊着。
“夫人。”丞相一边拍着她的手,一边喊道:“让所有人都去找,尽快把小姐找出来!”
丞相府上下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乱作一团。
过了许久,下人来报:“府内上上下下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小姐的身影。”
闻言,丞相夫人痛哭不止,险些昏死过去。
“去外面找,务必把小姐寻回来。”丞相沉痛地扶着头,后悔白日里不该对女儿如此苛责。
一个孩子扶着一名老人来到沐颜昭的小院子,看到沐颜昭,那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她的手哭道:“大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吧,他快要死了。”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患者,皆是听闻这里有名姑娘医术了得,前来寻医的。
屋子里坐不下,他们纷纷围坐在院子的围墙下。
沐颜昭心下一软,“快将他带进来吧。”
见她愿意帮忙,孩子连忙把老人扶进去。
让老人在院子里坐下,沐颜昭上前诊脉。
水患所致!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将药给老人服下。
“老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须臾,沐颜昭问。
“感觉,好些了。”老人的精神头逐渐恢复了一些。
孩童见状,带着哭声,脆脆的喊道:“呜呜,谢谢大姐姐!”
周围的几名水灾病患见那老伯的病有了气色,像是看到了理所当然的结果,口里纷纷念叨着“神医再世”。
眼见已经到了午后,患者也治疗得差不多了。
不少患者纷纷辞行离开。
“大铁哥,这儿有间屋子!”
被唤作大铁哥的男子朝这边看了看,“我看可以,就这里吧。”
“两位这是想做什么?”沐颜昭见两名大汉来者不善,负手走至桌前。
“以后这儿就是我们的地盘了!”大铁哥挥着手说。
“哦?”沐颜昭有些好笑,“几个大男人,要跟我一名小女子抢住处?说出去,也不怕丢脸!”
“就是!光天化日,你们怎可做这种事情?”还留在院子里的患者纷纷谴责。
见状,大铁哥的身后男子露出一抹愧色,却硬着头皮喊道:“我们的家被大水冲走了,不找地方住,我们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铁柱,别说了。”大铁哥道:“小姑娘,你自己离开,我们不为难你。”
“为难我?”沐颜昭冷哼一声,道:“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一个娘们儿,能有什么本事?”大铁哥抢身向前。
灾患里走出一名男子,道:“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讲道理?你……”
话还没说完,大铁哥就给了他一拳,沐颜昭见状闪身上去。
他没料到这名女子会功夫,看起来瘦弱,却是个练家子。
自己的力气全然没有了压制的优势,几招下来已经是气喘吁吁。
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