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颜昭垂眼,顺着山势走下去,眼前有乌乌黑的人头,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但她还离得太远,没能听到对方的声音,看着他们手势,还以为是来接她下山的。
直到走进了,才发觉他们的眼神怪难看,表情似乎也很是嫉恶如仇。
“你们……”沐颜昭张了张口,刚想要开口说话,但对方举着拳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还未等她询问,便听到。
“是不是你杀了院长?”村民扬首挺胸,团团将他围住。
“不是。”沐颜昭被逼得向后退了几步,看着一众人生气的模样,不知道该做何解释。
“可别狡辩了,那时除了你,还能有谁?”村民想到院长那残破的衣服与尸体,对面前的沐颜昭更是没了好感。
“不是我。”沐颜昭加高了音量,但已经有不少的人围到了她的身边,她想要挣脱掉身边的人,却被一个高瘦大汉摁着动弹不得。
“大家看看,就是这个人杀了院长还狡辩。”最近的女村民向来见沐颜昭不顺眼,没想到她会干出这种事情,扭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给众人看。
沐颜昭冷静下来,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只记得当时自己刚走入房间内,就看到了院长斜着头躺在了地上,她凑近一看,发现对方已经没气了。
当时的自己也很是气愤,毕竟院长对她一直很好,但当她被怀疑成凶手时,却觉得怒火攻心。
她挣扎着睁开双眼,最近的看着面前的几位,他们眼里掺杂的愤怒与嫉恨不假,看得沐颜昭差点因为自己就是真的凶手了。
但她既没有证据,也没有不在场证明,此时面对大家的质疑,也有些找不到方寸。
就在众人商讨着怎么样处决他的时候,远边树林里飞出来一撮身影,商讨的那些人没有注意,但沐颜昭,发现了那么逼近的黑影。
仔细一看,果然是霍曲枭。
沐颜昭心里总算生起了一丝光亮。
从撸起了她就走,这边的村民发现到了这边的情况,急忙上前阻拦,但却还是不敌霍曲枭。
村民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有些懊恼的叹气,最后其一命令大家去寻找沐颜昭。
树影在眼前晃动,沐颜昭已经好久没有尝试到这种在树杈间飞梭的感觉,自己的她头皮有些发麻。
看到身后追逐的人影,心里还是有些激动。
霍曲枭也发现了身后的身影,连忙的甩开了众人。
待身后的一切归于了平静,沐颜昭才总算从他的怀里被放了下来。
一阵眩晕袭来,沐颜昭怪有一些不适应,眯了眯眼,打量起了四周。
“没事吧?”霍曲枭摸了摸她的脑袋,也察觉到了他的不适应。
沐颜昭静下来,打量起了四周。
周边的树叶还正在随着风浮动,这里一片寂静,没能听到鸟语的声音,确实是一个隐蔽的地方。
“没事,这里还怪偏僻的。”沐颜昭嘴角扯起了一抹弧度,牵强的开口。
闻言,霍曲枭低下了头,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在二人谈吐之间,沐颜昭突然想起来霍曲枭剿匪的事情,看着他脖颈间的伤疤,忍不住担忧的询问。
“你没事吧。”
此言一出,霍曲枭,心里面知晓对方在指些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锁骨上狰狞的疤痕,多少也有些害怕她会恐惧。
但没有想到,对方只是轻柔柔的关怀了他,反倒让他有些不知所踪。
就好像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沐颜昭盯着他看了许久,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你剿匪……”她张了张口,有些踌躇的上前。
但霍曲枭的,申请似乎并不想和她谈论这事, 而且抗拒的扭过了头。
“我先说还是不要问为好。”良久,在沐颜昭的疑惑之下,霍曲枭才总算开来口。
但沐颜昭也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全然不愿谈论此事。
她便也扯开话题。
“周庭筠。”想到对方现在似乎还处于危机之中,沐颜昭拍了拍霍曲枭的肩膀。
“他怎么了。”霍曲枭对上她担忧的眸子,感知到她的不安心。
第一直觉便是周庭筠出了事。
“他之前为了保护我,可能……”沐颜昭的情绪低落了下了,浓且长的睫毛遮盖住了她的眼睛,但依旧能感觉到她浓浓的内疚。
“他出什么事情了。”霍曲枭摁上了她的肩膀,轻扫一下察觉到沐颜昭的身子上没有什么伤痕后,总算是吐了一口气,但听闻周庭筠恐怕遭遇不测,心里也不怎么舒服。
“当时他让我离开,随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
闻言,霍曲枭见她内疚的很,拍了拍她的背部,语气上混杂着几丝安抚的意味。
“放心吧,这小子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沐颜昭听后低下了头,紧闭的双眼也有些微颤,心里也不断的请求着一定要保周庭筠平安为好。
猛然,霍曲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稍转,胡人敏捷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之中。
“院长的死会不会和胡人有关系。”他的脸上染上了一层严肃,沐颜昭听了他的猜测后有些不敢相信的抬了头。
但细想之下,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当时去的时候,现场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霍曲枭盯着沐颜昭惨白的脸,紧张的询问,闻言,沐颜昭细细的回想,在脑海里把当时的情况过了一整便。
染红的白衣、憔悴的身子、死不瞑目的双眼以及被撞得变形的门口……
但她细细回想了半天,也无法与胡人划上联系,望着霍曲枭期许的目光,有些讪讪的回应。
“没有什么线索,当时我一过去就看到院长死在了门口。”
霍曲枭有些失望的暗了眼眸,不似刚刚那般闪烁。
“当时周边也没有什么人。”细想之下,沐颜昭接着告诉他了现场的一些细节,霍曲枭沉思了许久,也没能从她给的线索里品出什么。
“但……很有可以是胡人下的手,我只是去晚了没看到什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