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子有意压制吴白,所以所选的这套腿法,重点在于以快打慢,腾挪迅捷间,夹以连踢之击,只看的吴白头晕目眩。
陈六子一遍打完,吴白在脑中回想,竟没有办法将这套腿法诸多动作全数熟记。
眼看着吴白沉默,陈六子终于露出了几分的得意之色。
看着吴白笑道:“吴白,你也不用灰心,这套腿法我也不指望你想刚才那般一蹴而就,慢慢练习就好,只要你能在一月之内掌握它,便已算是天赋异禀之人了。”
陈六子考虑到了吴白的妖孽悟性,所以将这时间大为压缩。
硬是把自己当年苦练三年的绝技,压缩到了一月时间。
吴白缓缓点头,他也觉得这套腿法实在是有些难。
于是便提议道:“六子哥,你能不能再给我演示一遍?刚才我有好多地方都没有看清。”
陈六子哈哈大笑,又在院子里将刚才这套腿法施展了一番。
等到施展完毕,他一脸傲然的看着满脸沉思之状的吴白,笑道:“吴白,我这套腿法,可不是看一两遍就能掌握的东西,我看你”
不等陈六子话说完,原本沉思的吴白,身形突然动了。
陈六子刚刚还在夸口的这一套腿法,竟在吴白的身上,再次浮现。
吴白的动作,依旧缓慢,也依旧精准。
一遍练完,陈六子已经是嘴里犯苦。
也不等吴白练第二遍,他便已经率先转身回房,同时酸溜溜的丢下了一句。
“今天就先教你这两套,俗话说,贪多嚼不烂,你先慢慢掌握这两套的精髓。”
回到屋内,陈六子仰天躺下,心中此刻真是百味齐全。
人呐,真就怕比。
陈六子莫名的想到自己少年时跟师学艺期间,师父对自己的百般赞美。
六子,你天生就是为武而生,单论武学天赋,在这川南地带,你绝对首屈一指。
陈六子学着当年师父赞美自己的模样,将一根大拇指直溜溜的竖在面前。
突然只觉得心中苦涩,什么狗屁首屈一指,自己还一直给当真了呢。
今天一看吴白的天赋,陈六子只觉得当年师父的话简直就是在溜猴。
首屈一指的人,能和吴白的差距这么大吗?
陈六子越想越是烦恼,突然听到院中风声阵阵,石子爆响,忙翻身向窗外看去。
却见到吴白身形此刻正在那院中闪动,剧烈的高速下,带起阵阵烈风,肆虐全院。
陈六子一时看的入迷。
“这才是疾风斩叶腿真正该有的威力吧。”
陈六子忍不住喃喃低语,一时间,心中又是向往,又是憋屈。
等到吴白进入屋内时,陈六子正在床板上压腿。
“六子哥,我感觉你刚刚教我的那套腿法我也差不多记住了,要不要你出来看看?”
“刚才我隔着窗户已经看过了。”
“还行吧?”
“还还行,挺不错,比我要好点。”
吴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感觉到的陈六子的自尊心似乎有点受创,于是便也不再多言。
躺在床上,陈六子的呼吸久久不能平静。
那杂乱的呼吸,惹的吴白一时之间竟也难以入眠。
就在吴白心中好笑之际,陈六子突然开口了。
“吴白,你之前说的内功心法,是不是真的?”
吴白点了点头,道:“是真的。”
“那个,你看看什么时候能不能传授我一点?”
吴白扭头看了一眼陈六子,只见陈六子此时满眼的期待,满眼渴望。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正在可怜巴巴的找让的父母给自己主持公道。
吴白哑然,略作思索后,道:“没问题,明天我就教你?”
《阴阳交济赋》对于吴白而言并非压箱底绝密底牌,何况这还只是第一层的心法,教给陈六子倒也无妨。
陈六子见吴白同意,兴奋之下,更是难以入睡。
在哪自顾自的嘟囔了半天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向吴白建议:“吴白,要不你现在就教给我吧,我晚上先练练?”
吴白心中好笑,陈六子这幅模样真的和一个顽皮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不过他的这幅模样,竟然没有给吴白丝毫违和的感觉,也许从一开始,吴白心底,便对陈六子今日的模样有了隐隐的预感。
毕竟,有趣的人,都绝不会复杂,都会很是简单。
因为简单,所以有趣。
吴白当下从床上坐起,将《阴阳交济赋》第一层原封不动的传授给了陈六子。
陈六子在一旁听的认真,可是他终归还是没有吴白的记性,足足耗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才将这第一层的近两千字全数背下。
吴白教完,已经是深夜,月亮早已高高悬挂在夜空正中。
看看表,已经是十二点了,吴白打了个哈欠,倒头便睡。
此刻的陈六子,也早已安静了下来,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照着那《阴阳交济赋》中的描述,开始养气。
一夜闭眼既过。
第二天吴白起床时候,陈六子还在床上静坐,神情端正,嘴角挂笑,毫无疲态。
看来陈六子这是一夜未睡,不过从面向来看,这一夜内,陈六子的收获,显然也并不小。
果然,在听到吴白起床的动静后,陈六子一脸得意的睁开双眼。
“吴白,你这是什么练气之法,这也太玄乎了一些吧?”
吴白笑问道:“怎么,昨夜的收获很足?”
陈六子连连点头,忍不住凭空挥了挥拳头,赞道:“收获的确很足,我觉得这一夜的时间,我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至少有了一成的增长。”
吴白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这《阴阳交济赋》毕竟是从药神宝典中泄露出来的绝学,以药神宝典的神妙,其威力又怎么会差?
因为阿秋姐和芊芊已经被送到了市里,这清早的饭食自然无人筹备。
好在不论是吴白还是陈六子,都曾是资深的贫困老光棍,做饭这种事,倒也难不倒两人。
陈六子心情高兴,率先钻入厨房,不到半个时辰,一桌色香巨差的饭菜,便已摆上了桌面。
陈六子干笑道:“大家都是男人,有的吃就行,就不要太在乎细节了。”
吴白苦着眉头,正要下筷,突然就听到屋外传来了一声尖锐引擎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