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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声音来源处，大厅入口。
那里懒洋洋地倚着一个男人。
与周晨的清冷禁欲不同，这男人身上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邪气。
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领口随意地敞开两颗扣子，露出小片紧实的胸膛皮肤。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咔哒，咔哒，有节奏地开合着，火苗一蹿一灭。
“一个亿买个肾？周大佛子，你们家是改行做器官贩子了，还是说……你那心尖尖上的暖暖，泉下有知，就喜欢这种血淋淋的功德？”
男人毫不掩饰的嘲讽，精准地扎向周晨那张悲天悯人的面具。
“是……是江家的那位……”
“江澈？！他怎么来了？”
“疯了吧？敢这么跟周晨说话？”
“嘘！小声点！这江家和周家本来就不对付，这位江二少更是个混不吝的主儿……”
窃窃私语声中，周晨捻动佛珠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他没有立刻看向江澈，而是微微垂眸，仿佛在看地上我流淌出的血迹，又仿佛什么都没看。
“江施主，此乃私人场地，正在进行一场……自愿的捐赠仪式，为逝者祈福。”
“若无请柬，还请回吧。”
“自愿？”
江澈夸张地嗤了一声，抬手指了指前面趴在地上，几乎失去意识的我：
“周大佛子，你管这叫自愿？眼睛被佛光普照瞎了，还是心让狗吃了？”
“指甲拔了，腿也卸了，就差开膛破肚了。这要是自愿，那满城的屠宰场都可以挂上慈善机构的牌匾了。”
江澈的目光落在我血肉模糊的右手上，动作小心地抱起我蜷缩在地上的身体：
“啧啧，周晨，你这手段……真是越来越有佛性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披了张人皮呢。”
江澈低下头，问我：
“知夏，疼不疼？”
周晨的脸色终于沉了下去。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保镖，眼神瞬间变得凶狠，看向江澈的目光充满了警告。
“江澈，这里不欢迎你。带着你的人，滚。”
“我倒是想滚，可这热闹还没看完呢。”
他微微俯身，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啧，几天不见你就将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了？”
“沈知夏啊沈知夏，你为了周晨，还真是……什么都舍得往外掏啊。”
江澈直起身，重新看向周晨：
“周大佛子，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这么作践人吧？”
“周晨，我以前只当你虚伪，披着张佛皮道貌岸然。现在看来，是我太高看你了。”
“还佛子？我看你他妈是狗屁佛子，叫你畜生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