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寒听说白景苏受伤了,立刻放下正在进行中的股东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许家。
他冷着一张脸,如同一阵风一般冲进了许家。
“许朝歌!”叶笙寒一进门就质问许朝歌,“出什么事了?她人呢?”
许朝歌早已经屏退左右,对叶笙寒说道:“唐枫就是许澈。”
叶笙寒听着微微一愣。
许朝歌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叶笙寒的每一分表情变化,他忽然笑了一声:“看来叶总对这个消息并不陌生。”
“她知道这件事了?”叶笙寒不答反问。
许朝歌点了点头,“是的。只是我很好奇,叶总是如何知道唐枫的真实身份的。”
“猜的。”叶笙寒简单明了地说道。
没等许朝歌说话,白景苏扶着墙从里间走了出来,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叶笙寒:“所以,你也已经知道唐枫就是许澈,你也打算瞒着我这件事?”
叶笙寒看着她,薄唇轻抿,“苏苏……”
“不要喊我的名字!”白景苏声嘶力竭地吼道,“许朝歌说的对,我不该相信你们每一个人!为什么你们都要骗我!为什么!”
叶笙寒忙走过去,把情绪崩溃失控的白景苏抱在了怀里,说道:“你不要这样,苏苏,我先带你回家。”
“够了!”白景苏狠狠地推开了叶笙寒,“我不想见到你,不想见到你们每一个人!”
说完,她打算一瘸一拐地离开许家。
叶笙寒不顾她的反对,强势地把她抱了起来,直接带上了车。
“你就算要跟我生气,也要等到你的脚伤好了以后。”叶笙寒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白景苏!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不容许你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
白景苏只觉得从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厌倦和疲惫,她实在无法接受,她喜欢的人,可以一边说爱她,一边又心安理得地欺骗她。
她以后还能再相信什么?难怪,难怪许朝歌会那样警告她。不知道以后的人生,还有什么人,什么事是可以相信的。
“上一次的那场大火,你是想要烧死唐枫的吧?”白景苏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那好风景,忽然说了一句,“你是知道唐枫一定会把我放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然后,带着冲进密道。”
“那个密道,是通往EL组织最近的一条路。”白景苏冷冷地说道,“叶笙寒,这是你的计划吧?”
叶笙寒的手,轻轻地从她的脚踝上离开,他淡淡地说道:“白景苏,你想要回到许澈的身边吗?”
白景苏冷冷一笑:“怎么,叶先生的精彩计划被我戳穿了,便如此恼羞成怒?”
“白小姐心中还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叶笙寒的声音冷了下去,那张绝世俊颜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白景苏看着他毫无温度的眼睛,心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说道:“叶先生只要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当筹码交换,包括你的感情。”
听着她字字诛心的话,叶笙寒的手一分一分地握紧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空气中的冷漠疏离如同滴着水的漏,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把曾经炽热的心浸了个冰凉。
他忽然间笑了:“白小姐的话,叶某记得了。司机,停车。”
司机满头冷汗地立刻靠边停车了。
“送白小姐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叶笙寒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门,“让另外一辆车过来接我。”
说完,叶笙寒下了车,留给白景苏一记沉重的关车门的声音。
仿佛一个无形的耳光,隔着空气甩在了她的脸上。
白景苏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遍布全身,她沉沉地靠在了车后座上。
司机忍受不住这样的压抑又悲伤的气氛,只好问道:“二少夫人,您打算去哪里?”
她扯了扯嘴角:“去清贵园。”
那是她陪嫁的一处园子,里面有一处极大的水池,广种名品莲花。她一直都派人打理着,原本打算在初夏来临的时候,和叶笙寒一起看满湖的莲花初绽。
可现在是她一个人在看了。
司机把车开到了清贵园,又扶着白景苏到客厅坐下。
白景苏对他道了谢,“若无事,吃了饭再走吧。”
“谢二少夫人的美意,只是我也不敢擅离职守。”司机恭恭敬敬地说道,他只当是白景苏和叶笙寒之间在闹别扭,没过几天就会好了。
白景苏淡淡地说道:“那我也不留你了,朱管事,好好地送司机出去。”
朱管事听了,立刻笑着送了司机出门。
“我有些累了,让侍女扶我回卧房。”白景苏低声说道,然后又嘱咐了一句,“谁来我都不见。”
朱管事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
谁也不会笨到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朱管事笑着说道:“大小姐,卧房一直都准备着,我这就让侍女扶您进去休息。”
白景苏由侍女扶着起身,进了房间,她说道:“放热水,我要洗澡。”
侍女说道:“大小姐,热水已经放好了。您还需要吃点东西吗?我这就去准备。”
“不用了。”白景苏伸出手,“你扶我进浴室,我洗了澡睡一觉,你让医生在我醒了之后再帮我看看脚伤。”
侍女恭敬地答应着,小心翼翼地扶了白景苏进浴室。
白景苏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吩咐侍女说道:“这件衣服脏了,不必洗了,直接扔掉。”
这可是高级定制的职业装……只是蹭了一些灰,白景苏说扔掉就扔掉了。有钱人果然不把钱当钱。
侍女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一刻都不敢犹豫地答应。
她抬起头,看到了白景苏裹着浴巾的样子。
玲珑有致的曲线,仿佛是一块美玉雕刻而成的身体,上天真的把所有的美感都给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美得倾城倾国也就算了,偏偏身份又是那么高贵,同时还被帝都最帅最有钱的男人如珠似宝地宠爱着。
唉!天道不公如斯啊!
侍女只敢在心里暗暗地羡慕着,却不敢多做停留,把手中的那套昂贵的衣服扔掉,静静地在浴室门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