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姚慧芳不在家。宋暖给她转了些钱后，她就出门打麻将了。宋暖叹了口气，不在家也好，耳根子都清净了。
宋暖放好热水，将自己整个身子都泡在浴缸里，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暖意。
从昨天上了桑特的车后，她就觉得自己好像进到了北极。从身体到心里，没有一处地方不在渗透着寒气。
折腾了大半天，宋暖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直到姚慧芳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将她吵醒，她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滑落到浴缸里。
宋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自嘲道，「险些将自己淹死。」
宋暖从浴室出去后便被姚慧芳逮着一顿问，「昨晚去哪儿了？是不是和小万在一起？」
宋暖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想起那晚万泊宗的舌头在自己身上游走时那恶心的触感，还有他口中不自觉发出的淫荡的声音。
宋暖捂住耳朵，「妈，你别说了！」
姚慧芳强硬地掰开她的手，「怎么了，和他闹掰了？小万哪儿配不上你了，家里有钱人长得也好，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嫁进去生个孩子稳固地位你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我也跟着吃香你懂不懂啊？不然每天都跟着你丢脸，宋暖，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姚慧芳的声音像紧箍咒一样，钻进宋暖的脑子里，引得她头都开始痛起来。
被万泊宗捆住的手腕此刻也隐隐作痛起来，宋暖不愿再听，姚慧芳却始终不罢休。宋暖终于被逼急了，第一次反驳道，「你要是喜欢，你就自己嫁吧！」
姚慧芳愣住了。她捂住胸口，「你，你个孽女！我是想赶紧气死我好跟厉墨行在一起是吧？我早都告诉过你了，厉墨行他爸就是害死你爸的凶手，你竟然还一门心思要和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宋暖皱眉，看姚慧芳的样子又于心不忍。这么多年她过得有多艰难，宋暖是知道的。
但宋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也不想再妥协了。
于是她拎着包走到门口，冷声道，「我不会和厉墨行在一起，但也不会和万泊宗在一起。你不是就想抱外孙子吗？好，我生。但是男人，我会自己找。」
宋暖静了静心神开门出去。她打算先去医院看看万泊宗。
看看他到底死了没。
宋暖知道，想要摆脱阴霾，第一步就是要从敢直面万泊宗开始。
宋暖打扮朴素进了医院，找到万泊宗的单人病房，刚想敲门进去，便看到宋恬开门出来。
二人打了个照面，宋暖不禁疑问道，宋恬来做什么？
宋恬有些慌乱，她怕自己刚刚和万泊宗说的一切被宋暖听到。但看到宋暖打量的眼神后，她放下了心，反而威胁宋暖道，「你和他的事，我都知道了。不仅知道，我手里还有证据。」
这下轮到宋暖慌乱了。
宋恬知道？她知道多少？她手里有证据，是什么证据？难道那天晚上的事，被宋恬看到后拍了下来？
宋恬高傲地看了一眼宋暖，转身要走，却被宋暖扣住了手腕，「你知道什么，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