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个死丫头去哪儿了？我打麻将没钱了，快给我转点急用！」
姚慧芳的夺命连环call将宋暖拉回现实，她接起电话，便是姚慧芳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知道了。」
宋暖淡淡回道。
知道了。
宋暖深深望着桥下的海面，远处的船声传来，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穿过桥墩又越来越远。
船能穿过这座桥，那她呢？也能穿过这些伤痛吗？
她突然间，又不想死了。
她想活着，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淡忘这些伤痛。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挑战一下自己。
宋暖对于姚慧芳的感情十分复杂，但在这一刻却是感激的。是姚慧芳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虽然她自己并不知道。
宋暖在大街上慢慢踱着步，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辆黑色的车正跟着她，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厉墨行将宋恬送回家后，宋暖那张满是委屈的脸印在他脑海里怎么都散不掉。
他在街上拼命找寻着宋暖的身影，看到她站在桥边发呆时，他的心被紧紧揪住，连呼吸都抽痛。
好在宋暖只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厉墨行忍不住问桑特，「是不是我的话说的太重了？」
桑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厉墨行，「抱歉厉总，今天我不在现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宋小姐…很少会这样。」
连桑特都知道宋暖只有在受了极大的委屈时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厉墨行怎么会不知道。
「停车，我下去。」
桑特停好车，厉墨行几个大跨步走到宋暖身后，将人拽住往车里带。
宋暖看清来人后，想也不想直接咬了上去。厉墨行的手腕上出现一圈小巧的牙印。
「厉墨行，你混蛋。」
宋暖说出这话时，竟然无比平静。
厉墨行看着她，直视她的双眼，「告诉我，是不是。」
宋暖忽然间觉得好累，她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回家洗个热水澡，洗掉身上的脏污开始新的生活。
宋暖笑了笑，「厉总说是，那就是吧。」
厉墨行被宋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激怒，「宋暖！你就这么爱和别人睡吗？你就这么…」
厉墨行大脑突然卡顿，憋了半天说出了一句，「你就这么脏吗？」
可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宋暖的呼吸滞了一瞬，然后点点头，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是啊，我这么脏，厉总都肯睡我五年。怎么，厉总，我是不是还该好好谢谢你？怎么谢你？」
宋暖将外套脱掉，扯开自己的衣领，「是这样吗？厉总，你想要我吗？」
厉墨行的胃口又开始痛了，抱着树吐得天昏地暗。
宋暖的外套掉在地上却不自知，她满眼都是厉墨行呕吐的样子。
他是真的觉得她恶心。
宋暖仰头大笑，可眼角却止不住地流下泪来，模糊了一双眼。
宋暖又哭又笑地走了。
她只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