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跟我说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暖的语气有些冷冰冰的。她想，自从姚慧芳说出想要安安的性命时，宋暖和她的母女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姚慧芳好像又瘦了几圈，像是骨架子上套了件衣服，走起路来直往里灌风。
姚慧芳看着这个女儿，感受到了她眉目间传来的冷意。她也不知道自己和宋暖的关系怎么就到了冰点。她不过是想让宋暖远离厉家，有什么错吗？
姚慧芳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当年，你爸和厉博怀去国外谈生意。两个月后，厉博怀回来了，你爸却没有回家。你爸，永远回不来了。」
宋暖皱眉，「当年在国外，发生了什么？」
宋暖记得小时候，她每次去厉家玩，厉叔叔都会拿出各种好吃的招待她。印象中，厉博怀不像是能做出害人性命之事的人。
姚慧芳面色凄然，「厉博怀说他们刚到那儿没多久，就遇到了恐怖袭击。你爸爸他被枪击中，送到医院后抢救了好几天，但是没有抢救回来。」
姚慧芳冷笑，「好好个人怎么就突然没了？而且这事发生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能去见他最后一面。说什么恐怖袭击，我看厉博怀就是怕你爸爸公司做的比他大，找个借口把人害死而已。」
宋暖问，「这种事情应该有新闻吧？」
姚慧芳此刻表情扭曲，眼含恨意「宋暖，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恨他？你知道我在新闻里看到什么吗？我看到是厉博怀把你爸爸推了出去，然后那枪子儿直就射进了你爸的胸膛里。」
宋暖心下大惊，姚慧芳接着说道，「那时候你生了很严重的病，我离不开你身边，所以我连他的葬礼都没去。宋恬他妈为了抢夺遗产，把我从你爸给我买的那套房子里赶了出去。」
怪不得他们会搬家，住的离厉墨行的房子越来越远。
姚慧芳沉浸在回忆里，以泪洗面。姚慧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也越来越差。
宋暖急于弄清事情的真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姚慧芳的脸色，接着问道，「妈，私生女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慧芳上气不接下气，「私，私生女，那明明…」
「妈！」
宋暖尖叫一声，跑过去扶起栽倒在地的姚慧芳，又慌乱的掏出手机拨打120。她此刻才猛然间发现，姚慧芳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宋暖把她抱在怀里时，惊讶自己的妈妈怎么已经这么瘦了。
姚慧芳被推进了手术室。宋暖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踱步。此刻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显得那样的漫长。宋暖有些后悔自己对姚慧芳说了那样的话。
宋暖止不住的抠手，指甲都快被抠烂了，她也没有发觉。她忽然间浑身冰冷，一阵不祥的预感告诉她，妈妈好像要离开她了。
宋暖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桑特。桑特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宋秘书，厉总他，他…」
「他怎么了？」
「他被人发现时，已经在地上昏迷了很久，头部也受了重创。刚刚被推进抢救室。」
宋暖看着手术室里的妈妈，「抱歉，我现在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