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貌似是个很热闹的日子。
晚点的时候,边京泽的病房外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乔筠夏。
时艾对这个人真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偏偏这又是林云导演交待过不能动的人,所以她就站在病床前看着乔筠夏令人大摇大摆走进来。
在她到来之后,病房里瞬间就多出了很多五花八门的水果和五颜六色的花,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病房而是庆功宴。
时艾睨了一眼她刚叫人松开的这些东西,语气冰冷骇人,“乔筠夏,你什么意思?这里是病房,不是你庆祝的地方!”
人与人之间天生就是有磁场的,喜欢者相吸,厌恶者相斥,时艾又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所以乔筠夏和穆昱都是她讨厌并且不会给好脸色的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花和水果都是病房的吉祥物,需要备多一些,边先生才被吉祥附体,才会尽快醒来……”
胡说八道!时艾冷嗤一声。
“哎哟哟,边先生怎么搞成这样了啊,这俊脸都瘦了几分了,过两天我要带着东西来给他补补……不过瘦下来还是好帅的。”
乔筠夏凑近边京泽的脸仔细端详着,手指还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脸。
时艾看得牙痒痒,咬牙切齿,想将她赶出去,可脑海中又适时响起林云跟她说过的话:“给我一个面子,不管乔筠夏做出什么事,请你不要动她。”
林云的面子她自然要给,但是这个厚脸皮的女人是真的讨厌啊。
“看看脸可以,手别乱摸!”时艾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一双眼里就快要喷出火来了。
听到她刻薄低冷的话,乔筠夏顿了顿,唇角勾了勾,得逞的小心思涌在眼底。
看到时艾此时吃瘪的样子就想起她前阵子在林云的生日宴上让自己吃瘪的时候。
乔筠夏虽然年龄小,但好在家庭条件优渥,从小就高人一等,也因为如此,她的性格桀骜又任性,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有着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的心态。
她毫不掩饰地喜欢边京泽,并有着想要得到他的决心,于是让家父略施小计给林云,这才有了如今时艾对她忌讳三分的时候。
“时艾,在这个圈子里,你是我的前辈,我敬你三分,但是人总要有点自知之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趁早放弃比较好。”
乔筠夏隔着一张病床,隔着边京泽睨着时艾,那眼神里有不屑与嘲讽。
所以……她的意思,边京泽就应该跟她这种天生自带优越感的人在一起?
时艾差点没笑出声来,她见过脸皮厚的,只是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厚脸皮。
“我这个人天生就是执拗并且对自己毫无自知之明,我时艾就是必须要拥有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她直勾勾地回视乔筠夏的目光,眼神里的慵懒和邪魅让她怔了一瞬。
眼神交汇之间,一阵波涛汹涌,暗潮涌动,谁先放松谁就输了。
乔筠夏还是太年轻,被时艾眼中赤/裸/裸的嘲讽给气到了,带着怒意挪开了目光。
“哼,我比你年轻,我比你有钱,我……”她自己说出来都心虚。
时艾收回如炬的目光,瞥到边京泽的被子一角被乔筠夏扯了下来,她眉头微蹙,走过去将她拉开,整理好边京泽的被子,就顺便在那个位置坐下,将乔筠夏挡得死死的。
“你!”乔筠夏咬牙切齿,精致的脸上怒意尽显。
这时恰好病房门被推开。
进来的是一老一小。
“边爷爷,你来了。”来人正是边老爷子,时艾将视线下移,望到那个一脸冷酷的小不点,“你,你是……万熙?你怎么也来了?”
万熙面不改色的点点头。
这位小不点是时艾上次去孤儿院认识的一个小孩,他有点不合群,脸上总是一副冷冷的模样,没有任何表情,时艾对他印象也是从这而来。
“我带万熙出来买点东西,顺便带他来了……呀!这病房里怎么这么多花和水果?”
边老爷子松开万熙的手,径直走到那些五颜六色的花面前,颇有些兴奋的感觉。
老爷子这么些年只培养了一个爱好,那就是没事就爱种花种草,热爱鲜花,这一点倒是跟边京泽一点都不像。
被冷落在一旁的乔筠夏看到这位老人跟边京泽有几分相似,又听到他夸自己带来的东西,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你好,这是我带来的哦。”语气中讨好的意味很明显,就好像在说“是我,是我,快来夸我吧”。
时艾不动声色地白了她一眼。
闻言,边老爷子才发现这里站着一个陌生人,目光又在时艾与乔筠夏身上来回转动。
不得不说,老爷子察言观色的能力比常人都更胜一筹,几秒之间就能够看出这俩人应该是敌对的关系,既然如此,那他自然是站在未来孙媳妇的那一方。
他冷着脸,手指对着那些花和水果来回挑挑拣拣,“病房里怎么能够放这些东西呢,没人吃,又招苍蝇,万熙,等会拿回我们孤儿院去分给小朋友们。”
万熙站在一旁,乖巧的点了点脑袋。
“不是,老爷爷,这是我给边先生送来的。”乔筠夏感觉有些委屈,明明这老头前一秒还对花有着明显的好感,没想到下一秒就要搬走,这是自己亲自给边京泽挑选的,如今怎么甘心。
“他一个人又吃不完也不懂得欣赏花,再说了他现在不是还躺着没醒吗?我作为边京泽的亲爷爷有权利帮他处理这些东西……孙媳妇,你说是不是?”
老爷子说着说着就把话丢给了时艾,还叫了这么一个带着宣示意味的称呼。
时艾被点名,微愣了一下,也不纠结这个称呼,毕竟她现在看出来边老爷子的意思了,那就是要让乔筠夏下不来台。
“啊……是,是的,爷爷说得对。”
乔筠夏站在一旁看着俩人的互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听到老爷子自己承认是边京泽的亲爷爷,她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把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那爷爷,我就先走了。”她说完就低着头走出了病房。
看着她吃瘪的背影,时艾坐在边京泽的病床边沿,没控制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