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要被押去做实验,郝可爱求助的眼神瞥向了他。
可余幸巴不得尹北去死,当然没可能冒着赔掉老婆和支线任务目标的风险救一个渣男。
何况剧情里描述尹北没有心脏这个弱点,死不死得掉都是未知。
他拉住郝可爱胳膊,冷漠地看着尹北跟河图他们离开。
“那个穿白大褂的是医生,他在做某种实验,但术业有专攻,尹所长可是拿过诺贝尔奖的人,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弄不死他。”
谢淼不安道:“那我们怎么办啊?要找关院长就得出去,这里戒备森严,我们几个目标太明显了……”
郝可爱不愉地抽出胳膊道:“我没有异能,帮不上任何忙。如果你不带我来这里,尹北也不有事。”
以郝可爱的情况,在SCV根本活不了。要是扔在四中,恐怕不用尹北做什么,郝可爱自己就回去了,然后重蹈覆辙。余幸深呼吸忍住气:“一个字,等,时机很快就到。”
这次到总部的关键点就在于尹北。
按照他的推算,尹北一定会来找他。
他会找时机照出尹北的原型在这里,趁乱找人,顺便拆穿尹北。
虽然结果跟他计划的不同,但也在意料之中。
尹北那张脸辨识度很高,被认出来的几率高达百分之六十。
现在那个医生要带他去做实验,无非有两种情况。
一是医生比较情绪化,非要拿尹北做实验,根据他们不停寻找卟啉人的尿性,可见这个实验有消耗性,必然危害极大,尹北不想受伤就得反击,制造出混乱,还会引起救护车的注意。
二是医生想要实验成功需要尹北帮忙,或是尹北不想闹出太大动静,选择跟医生合作,那么需要血的尹北就不会伤害他们。
但不管哪一种,结果都对他有利。
之后垃圾狗又不间断地从屋内带走十多个卟啉人。
看这节奏,尹北多半选择了第二种利益为上的结果。
于是凌晨左右,一个中年护士长大姐推着医用小推车来了,看铁盘里的工具就知道是要抽血。
细看之下,这位护士长的方脸盘和中年男人挺有夫妻相。
守门的两个异能者只有一个跟着进了屋子,是位火异能者,负责照亮屋子。
护士长拿着镊子,扫视一圈辨认了一下,指指余幸和郝可爱:“你们两个,脱掉防护服袖子。”
余幸边脱边在心里道:“小甜统?”
接着身旁的郝可爱忽然转过脑袋看他,但什么也没说,倏地瞪大了眼珠子迅速扭开脸,仿佛在他脸上看到鬼了。
这是余幸第一次见到郝可爱有这么大反应,他低头看了眼身上,防护服才脱一半,里面衣服有些皱巴,不过该遮的都遮了。
所以郝可爱怎么了?
不等他细想,系统在脑子里急吼吼回道:“有屁赶紧放!”
余幸:“暂时收回关道的血液效果。别跟我说办不到,就算快渴死了吐不出口水,那把口水再喝回去的能力总该有。”
晓恬筒:“……”打这么恶心的比喻,他才不想有!
虽然不清楚臭乞丐的计划,但肯定跟任务有关,他不敢随便公报私仇。
“不过郝可爱的气味儿可盖不住了!”
屋内仅存的九个卟啉人,通通吸起鼻子嘟囔。
“好香……”
“我怎么会闻到烤鸡味儿?”
“啊?不是羊肉串吗?”
“阿西吧,我肚子饿了。”
“不对啊,我们好像是卟啉人……”
“什么好像,我们就是啊!”
这时第一个被抽血的郝可爱突然擒住了护士长胳膊,火异能者条件发射地抬腿要打郝可爱,余幸当即抱起郝可爱腰往后撤,让这位火异能者踢了个空。
火异能者正要追击,屋内响起尖锐的叫喊。
“完了完了!我被感染了!我被感染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护士长稍愣了一秒,手里捏的针管脱落在地,发疯似的拼命挤捏左手拇指背。
指甲力道很大,甚至掐破了皮,只见指背血珠越冒越大,滑进了指甲缝里。
郝可爱解释道:“她没扎准我的血管,想拔出来重新扎,不过她手一抖扎在自己指背上了。我手速慢,没有拦住。”
火异能者一巴掌拍晕护士长,小拇指掏掏耳朵:“个老子的吵死了!”
他嫌弃地踢一脚护士长,转身离开屋子锁好门,背着玻璃跟另一位伙计说了句话,走上楼梯再往高层去。
其他卟啉人以为先前闻到的是护士长的血,但现在护士长被感染,这想法就站不住脚跟。
好在他们都是强盗大老粗,脑子不聪明,也没啥耐心思考,开始聊起彼此爱吃什么食物等,这样的蠢问题。
此时郝可爱低垂着头,也不管胳膊上的针孔,似乎是在自责。
防护服的袖子垮在右腰间,露出内里穿的是四中夏季校服,白衣蓝领凸显稚嫩,配上那张不管多大年纪都存在的特色圆润脸蛋,减弱了成熟冷淡的气息,非常有高校少年的青春感。
余幸用视线舔了一遍老婆的美貌,弯腰在推车里拿碘伏球,握起他胳膊细细消毒完针孔,又抽根棉签压住:“没有金刚钻非揽瓷器活,这是她自己找死,跟你无关。”
谢淼附和道:“是啊,我看她拿针的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明知道自己不行,第二次就该老实停了。”
晓恬筒视线从针管尖利的针头抽离,茫然地抬起脸:“???”你们在说什么玩意?
五分钟左右,火异能者回来了。
他背后跟着那位中年医生,焦急地越过火异能者跑下楼梯,扒着玻璃看眼护士长,侧身走到门前催促火异能者:“快开门!”
“急个几把毛!”火异能者不耐烦地飙句脏话,慢悠悠开了门。
中年医生立马冲进屋内,扶起护士长,拿出紫外线灯,在护士长小臂内侧照了一下,发现皮肤发红后立刻关掉,抬脸问火异能者:“是哪个感染我老婆的?!”
火异能者抱着双臂道:“一个老女人有啥稀罕的?好好做事,你想要啥漂亮姑娘丁哥都能送给你。”他踢踢护士长小腿:“这老娘们用来做实验不是正好?”
“滚你妈的!”中年医生气极,挥出僵硬的一拳往火异能者腿上锤。但火异能者毕竟不同于普通人,一偏身子就躲开了,中年医生人老了收不回力,狼狈地扑跪在地上。
“个老不死的,要不是你对丁哥有用,老子一巴掌拍死你!”火异能者骂骂咧咧走出屋子甩上了门,看样子不准备保护这位中年医生,坐他兄弟身边继续喝酒泻火。
独自面对危险的卟啉人,中年医生冷静了不少,把他妻子拖到玻璃墙边靠着,撑着膝盖站起来,拿起铁盘里的针管,势有扎死他们的感觉。
“你们俩谁先来?”
谢淼挺意外医生的专情,温声解释了护士长感染的过程。
中年医生态度稍有软化,嘴巴却很硬:“肯定是你们不好好配合她!”
余幸:“其实你老婆还有救。”
谢淼:“是的!我们有抑制卟啉症的药物!”
中年医生显然不信:“我的确年纪比你们大,但我的脑子没有废!抽血!”
余幸:“尹所长做不出,不代表我们做不出。你可以去试探河图的三弟吴扁子,这次向才市行动的感染者里也有他,我们做的抑制药都被他抢走了。
与其憋屈地被垃圾车驱使,不如跟我们合作。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关洪源的儿子关道。我爸是治愈系异能者,有他配合的话,我们就能做出疫苗,彻底治愈卟啉病毒。”
中年医生惊讶道:“你竟然是关院长的儿子?!”
余幸:“你尽快考虑清楚,我爸的境遇非常危险,没有时间在这里干耗。”
中年医生冷哼道:“他可好得很!”
他没有表明倾向谁的态度,抽完标准的400毫升血就走了。
甚至还抢了余幸的防护服给护士长穿上带走,就好像这屋内关的都是洪水猛兽。
中年医生走后,谢淼不解地问:“你拿‘药’治好他老婆不是更直观吗?”
余幸白他一眼:“蠢!医生对血液很敏感。而且我们目前处于弱势,他知道我们身上有药,肯定会找外面那两只狗用抢的,自己拿药去分析成分配出来,我不就穿帮了?”
郝可爱道:“吴扁子是异能者,有钱劳罩着,他抢不到。就算他拆穿吴扁子,吴扁子也会倾向于拥有三异能的关先生。”
谢淼担忧道:“可他抽了你一管血……”说着他恍然握拳一锤掌心:“对啊!为什么不抽我的、他们的,就抽你跟郝前辈两个人的血?”
余幸想了想,拿出在中年医生白大褂口袋顺的紫外线小灯,握起郝可爱的手,轻声道:“宝贝忍一忍,我必须弄清楚你的情况。”
他也不等郝可爱同意,打开灯照在细嫩的手背上。
然而良久都不见皮肤有反应。
“真的假的!郝前辈居然不怕紫外线!”谢淼不可思议地低下头像近视眼似的贴着仔细看,准备上手摸摸。余幸赶紧拽开了他腕子:“去!谁的便宜你都敢占!”
郝可爱夺过紫外线灯,继续在手心手背反复照,只有玻璃外过道投射进来的暗红火光染了他的白皙肤色,其他什么变化都没有。
“为什么?我明明也需要喝血填饱肚子,又亲眼所见地感染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