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淼可以相信,但地上向他扭动着,想要喝他血的辣鸡狗不能信。余幸拿出巧克力吃了块给他们看:“没事,我爸能治我。”
郝可爱扔下红薯道:“那么你吃红薯也尝不出味了。”
余幸:“……”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谢淼积极地摘掉手套递到他面前:“道道还饿不饿?喝我的血吧!想喝多少喝多少!”
晓恬筒:“……”凸(艹皿艹 )干!
这下好了,谁别想吃饱。
余幸默默收起红薯,戴好脸罩:“等我饿了再说吧。”
谢淼感觉挺美的,凌晨在沙发上睡着了都在傻笑。
一觉睡起来后,吴扁子过来查房。
余幸让他腾了隔壁包厢,跟垃圾狗们分开住,这点权限吴扁子还是有的。
他正准备跟谢淼解释,吴扁子忽然又调头回来了,还带来一位老熟人。
“大佬,这卟啉人跟你们穿的一摸样儿衣裳,你们认识不?”
尹北透明面罩里的脸起了不少水疱愈合的黑痂,忽略这一点,他长得还挺憨实,非常具有欺骗性。
“一进城就碰到你们,我是被幸运女神眷顾了吧。”
郝可爱步伐焦急地走到他面前:“阿北,你怎么被感染了。”
“在基地里不小心碰到了卟啉怪的口水。你音讯全无,隔离区我怎么待得住?”尹北上下打量眼郝可爱,眉头越皱越紧道:“居然也穿着这个……”
他侧过脸道:“关先生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待?”
吴扁子很好奇这位敢跟大佬叫板的人是谁,但大佬一眼瞪过来,他麻溜钻出门缝带上了门。
余幸理都不理他,重新拿出红薯:“我饿了。”他眼皮不抬地问郝可爱:“你不饿?”
在谢淼殷切地伸出青紫筋交错的白腕子时,余幸解释道:“卟啉病毒对我没用,抑制吴扁子状态的药是我的血,跟我爸没有半点关系。”说话间还拿出抽血针管,不怕疼似的精准恨瞄准自己小臂一根青筋扎,抽出了5毫升的血。
“道道你干嘛不小点声说啊!”谢淼清楚关道的愈合能力非常强,所以没有任何质疑,但他不信任郝可爱和尹北,都来不及为不能献血而失落,心慌地抬手轻锤下关道膀子,压低了声音责怪。
“他早知道了。”余幸一语双关地说着,手里抽出针,皮上冒了颗血痣针孔就愈合了,他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对着郝可爱晃晃殷红红的针管。
郝可爱却没看针管,反而沉默地盯了会儿他小臂上的针孔,然后才坐在两张大理石桌中间过道的小矮凳上,自觉捡起红薯:“火。”
紧跟着坐在对面矮凳上的尹北,目不转睛盯着试管的红血。
余幸没有立刻放火,倒着针管抽掉针头,递给郝可爱:“喝掉,凉了就不新鲜了。”
5毫升也就一口的量,以他的食量,保底得扎二十针。
余幸倒是想直接割个口子喂,可郝可爱的‘正牌男友’在场,他不敢把郝可爱逼太紧。
毕竟他的行为等于在强迫郝可爱出轨,是个有心人都不舒服。
他要体贴老婆的心理健康,万一适得其反,岂不是一辈子只能看不能吃?
想是这么想,可看到郝可爱准备把血给尹北的时候,余幸的心情还是控制不住火山爆发,他当即夺回针管:“我的客户是你,这单生意的货可没有转送人的道理。”
郝可爱道:“你卖给我,东西就是我的,我想要给谁、是我的自由。”
余幸:“呵,我出的货,规矩由我定。”
郝可爱转头看了眼尹北的脸:“说吧,这次要什么。”
余幸挑眉:“给他喝一口,就要亲我一口——法式的。”
旁听的谢淼暗叹口气,彻底心死了,伸手拿个红薯生啃,缩卧在沙发角落回忆着校园时期的关道,那时候的关道虽然直,但只黏他一个兄弟。
不过现在的关道心有所属,不管成与否,他都不该再像以前那样瞎闹了。
尹北绷着张笑脸,视线却恨不得洞穿关道的脑门:“我不会喝任何人的血!”
如果不是顾忌跟郝可爱的关系,以及他完美无缺的人设,尹北可不会在意男朋友的贞操。
当然了,这一切前提是他的症状还不重。
可那件防护服要是在日光下被扒掉了,让尹北变得和卟啉怪一样,尹北还会计较这些面子和底线吗?
郝可爱没有自作主张,在这段关系里,他从不反驳尹北的任何决定,非常尊重支持尹北的选择。
喝掉血,他就开始烤红薯。
一周时间在无趣的黑暗里过得很慢,但好歹熬过去了。
吴扁子跟总部的人交接之前,余幸忍着心疼地抽了老婆一管血喝,事后又双倍还了回去。
刚进会所时,他只喝了郝可爱一滴血,抑制效果肯定散了。
不过这些天待在会所里,就算有卟啉怪嗅着他的味儿过来也有垃圾狗扛着,他就没管过。
但现在得做好准备,不能在半路露馅。
垃圾车总部开了辆金系异能者改装过的卡车过来,刀枪子弹攻不破,卟啉怪想扑都扑不动。
而总部来交接的人是吴扁子的二哥河图,长得很有明星范,穿得也很时尚,是个讲究人。
这三位兄弟是在向才市监狱里结识的,而且还是同一批行刑的死刑犯。吴扁子强奸妇女,钱劳故意放火烧死电器厂的同事。
河图则属于心理有病,喜欢把长得漂亮的同性脑子当成猴脑吃。
据吴扁子介绍,河图的异能是与冰雷并列二级稀有的风系,立于五行之上,初期却不如冰雷攻击性强。
但河图已经练到了高级,可以使出快如闪电,利如刀的风刃。
要不是吴扁子觉得余幸三异能很牛逼,又有抑制卟啉病毒的药,估计一回来就临阵倒戈了。
吴扁子不能跟去总部,余幸就拿针管往麦丽素里灌了一袋给他,至少得撑到他进入总部。
眼下烈阳高照,卡车倒车进会所大门接卟啉人。
之后钱劳也要挪地方了。
河图一看到他们四个穿防护服的,口水都快流到下巴,好好一帅气小伙子跟卟啉怪似的:“真是浪费啊……”
他眼不见为净地去卡车副驾驶,无奈副驾驶和后箱连接处有个透明小窗。
这一路上河图都忍不住一轱辘三回头。
一向淡定的余幸都被这变态吓到了:“……”
卡车开到夜里才到垃圾车总部。
大概是觉得卟啉人都是普通人,又被吴扁子喂饱了,没有发狂的可能性,河图完全不担心他们造反,连总部的地址都不隐瞒。
——大大咧咧设在保平市中心写字楼里,与第一医院救护车阵营当邻居,居然都没人发现。
从外部观察破破烂烂,内部却被金系异能者打造出另一番天地。
垃圾狗非常狡猾,氧气排输道有几千条,不停来回切换,让救护车找不到。
一楼门户大开,破窗无数,谁见了都不觉得里面会有人。
但事实上他们就像挖地道一样,把每个隐藏在内的房间上下左右连通。
至于进入的通道,则在地下排水沟,弯弯绕绕跟迷宫似的。
余幸爬了起码19层人造楼梯,才被河图安置在一间掏空的办公室里。
面对过道的墙被改造成防弹玻璃,他们就像实验室盒的小白鼠似的,被过往垃圾狗观察。
河图离开了。
门口固定守着俩异能者,坐在地上喝酒吃肉聊黄色。
余幸不能完全信任跟来的23只垃圾狗,趁着守卫不注意,挨个盯着眼睛催眠垃圾狗们忘记他是谁,包括如何感染的卟啉病毒等。
这项技能是他在第二个世界学无可学时学的。
解决完他们,河图刚好回来,身边还跟了短寸头啤酒肚明显的中年男人,穿着与垃圾狗们格格不入的白大褂。
口袋款式和SCV的不同,但分不清是实验室穿的,还是医院穿的。
中年男人站在窗户外,视线在屋内巡视一圈,最后又在他们四个身上多转了一圈,定在了尹北脸上,意外道:“没想到SCV尹所长都被你们给弄来了!”
河图舔舔唇:“哦?他很厉害?”
中年男人感慨道:“拿了我们医学界梦寐以求的诺贝尔医药奖,你说厉害不厉害。”
“又不能填饱肚子。”河图不屑道:“这次货这么好,你的实验总该有点进度了吧?”
两位的交谈声被隔在玻璃外,但不妨碍余幸读唇语。
什么实验能用得到卟啉人?
中年男人不高兴地囊起鼻子:“谁让你们效率这么低,每次带回来的都是歪瓜裂枣。我一开始就说过了,病毒侵蚀越严重,实验效果越不明显!反正说了你们也不会懂,末日之前就是这幅德行!人没医好怪医生不努力,怎么说都是鸡同鸭讲!怎么说都是医生的错!难道是我让你们拖那么晚看病的吗?!”
河图转头看中年男人,似乎是嫌丑,又赶紧扭开眼睛,很有耐心地说:“别特么跟我抱怨,丁哥他只要结果。”
读到这里,中年男人很明显是一名医生,至于是哪家医院的,余幸不敢随意判断,他刚到这个世界,又没有监控使用,认不出这白大褂款式。
这时中年男人又憋着气道:“先随便拿两个烂枣子给我试试药。”说完又补充句:“尹所长也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