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这些垃圾车异能者已经被陈皮挖掉腹部的异能源废掉了异能,手腕用麻绳反绑在后腰,一起连成一颗花菜结,拉在陈皮手里。
一开始两个猝不及防喝到脓水,恶心地跌坐在地上直吐。
后来的死都不肯张嘴,吴扁子就割破他们的胳膊,把脓水混进伤口里。
一条街都在回荡他们的哀嚎与质问,个个开始打起过往的感情牌。
余幸嫌吵,冻住了他们的嘴,也扯不动谢淼了,虚弱地靠着郝可爱恢复。
这不是装的,他能量真透支了。
只不过郝可爱很无情地推开了他:“请关先生自重。”
余幸晃了下才站稳,谢淼发现他状态不对,当即松开胳膊改扶他的肩膀,还算是有脑子的没当敌人面揭他老底:“道道,我们不怕紫外线,怎么伪装卟啉人?”
陈皮的目光在三人之间徘徊,越看眼皮跳得越厉害:三角恋?
余幸不以为然:“大不了一锅端了,怕什么。”
他从裤兜拿出块巧克力,趁所有人不注意,扎破指腹抹了一滴血在上面,等吴扁子完成任务战战兢兢过来,他才道:“张嘴。”
吴扁子照做,余幸精准把巧克力投进去:“吃下去。”
吴扁子哭着嚼这块苦涩的黑巧克力,没尝出血腥味,但很快他不痛了,水疱也消了下去,他惊奇道:“我、我好了?我不怕紫外线了?大佬你竟然能治好卟啉病毒啊!”
地上痛得直打滚的垃圾狗们,当即爬过来求药。
余幸顶着陈皮震惊的视线解释道:“这个药只能暂时抑制卟啉病毒,你们乖乖配合我,等进入总部救出我爸关院长,才有希望制作出彻底治愈的药,治愈你们。”
他这么一讲,所有人都开始踊跃自荐,毕竟已经做出抑制病毒的药,那离彻底治愈还远吗?
唯有陈皮和谢淼想不通关道在SCV不见天日四年,究竟是怎么拿到关院长制作的药物的。
但他们又不能当着这群垃圾狗的面问,一时间好奇得抓心挠肝。
郝恬筒喝过余幸的血,当然明白怎么回事。
只是晓恬筒不明白,为什么他觉得臭乞丐的血那么香,一股甜蜜的哈密瓜香味,光闻着就想象到咬下一口饱满甜汁的哈密瓜,冰冰凉凉沁到心坎,让他喉间不由犯渴。
之前喝他的血还不是这样的!
临走前,余幸拿出系统仓库里的钛锌防护服,这是他在SCV里顺出来的,可以防紫外线伤害,分别给谢淼和郝可爱一人一套:“穿上,就说是四中卟啉人出门的待遇。”
谢淼愣愣地问:“你从哪里掏出来的???”
陈皮的长下巴收不起来了:“你居然还有空间异能!”
余幸:“嗯哼,很奇怪麽。”
其实他学的地荒功很霸道,吸所有能量化为已用都没问题,也就是说他可以学会所有异能,但这样太招摇了,他怕被解剖研究。
郝可爱难得傻了眼:“三异能者……你还有别的异能吗?”
谢淼点点头:“对啊对啊,一次性说完,我的小心脏承受得起。”他只得关道很优秀,但不知道关道能这么优秀,总觉得有点不真实。
“只有这些。”余幸三下五除二穿好防护服:“走了,遛狗。”
其他垃圾狗都被冰封住了嘴,但看向他的眼睛充满崇拜。
吴扁子也是,可他不想吃冰,于是规规矩矩牵着兄弟们在侧边带路,一个字不敢吭。
向才市垃圾车营地在一家会所里,很符合他们贪恋纸醉金迷的个性。
吴扁子的大哥叫钱劳,是营地的小营长,他看到吴扁子一个人完好无损也不奇怪,毕竟吴扁子胆子最怂。
钱劳穿着背心小裤衩,坐在沙发上翘二郎腿,直接用瓶吹人头马,右脸颊连着脖子有烧伤后凸起的坑洼疤痕,视觉上很有恶鬼风范。
他看眼那些满脸水疱喊痛的兄弟,盯着吴扁子无声询问。
吴扁子立马抱住钱劳大腿哭诉:“中途那个冰异能又回学校了,我们根本打不过……而且陈皮子忒心黑了,他竟然收集卟啉怪的口水喷我们!大哥可要为我们报仇啊!”这是大佬教他说的。
钱劳又指指站得挺稳的三坨白的,吴扁子收起哭声转而笑着解释到:“哦,这个啊,他们是四中的卟啉人,我在路边顺手捡的。原本在殡仪馆工作,中间站的是个法医他们,专门负责在外核对尸体身份统计。
就为这么无聊的破事都有防护服穿,现在还护得细皮嫩肉!要不是总部要这种高质量的卟啉人,我早扒了他们这身衣服扔到路上晒晒月光!”
“够应付了,”钱劳终于舍得打开尊口,嗓音宛如砂砾摩擦过,说得很费劲,应该是曾经被烟火伤害过:“下周你负责跟总部交接。”
被感染的垃圾狗尽心尽责演戏,劝钱劳和吴扁子留下他们,结果却被胶带封住嘴,拖到另一间V999号大包厢关了起来。
包厢没有开灯,这群垃圾狗也消停了,只是被水疱折磨得难受。
余幸饿得胃痉挛,异能才恢复了十分之一,不过一周时间也够他吸纳满丹田的能量。
他拉开面罩拉链甩到脑后,拿出四中顺的红薯,表皮被水异能者洗得干干净净,在桌上堆了一大堆。
余幸想简单地用掌心火烤熟。
然而第一个太过火变成黑灰了,第二个又成焦炭,第三个活力收太猛,半天烤不熟。
坐在侧边小板凳的谢淼看得捉急,用异能从盆栽里发财树上伸展出小枝丫,折下来串红薯:“道道你就放火吧,我烤给你吃!”然后捧住他的手背:“来,我看看火候……小了,再大点……不不不!这太大了,你稍微收一收……”
跟余幸并坐在沙发上的晓恬筒盯着他们重叠的手,藏在腿侧黑暗里的手握成了拳,隔着防护手套都能感觉到劲道凶狠。
余幸只觉得后颈有些凉,没在意地扭扭脖子,接过谢淼烤好的第一个红薯,却是用冰块流出的寒烟浇凉些,侧过身递到郝可爱脸前。
谢淼抿着嘴收起指节,余幸这才发现他还捧着自己手:“去!别逮着机会就占我便宜!”
“我都没摸到你的皮算什么占便宜!”谢淼气得捏住他指节往下反掰,一看他吃痛地缩手,又舍不得用劲了,松开他的手捡起另一串红薯一起烤。
晓恬筒冷漠脸推开臭乞丐的小臂,自己捡起一串红薯跟谢淼挤着烤:“谢谢,我不吃别人的食物。”
就吃尹北做的?
余幸胸腔里顿时窜出了火,抽回胳膊,一口咬了半截带皮红薯,干巴巴塞一嘴嚼翻不动,仿佛要跟牙齿长在一起,一尝就知道烤太久了。
但比起美味,末世里填饱肚子都是奢侈,何况他吃不到目标的菜啊。
不过这个世界的目标厨艺不精,能烤好红薯吗?
郝可爱和谢淼同时收了棍子,余幸一个红薯已经吃完了,于是用老办法帮他们降温,谢淼又分了他一个。
只见郝可爱那个掰开,断口绵黏,肉眼可见地色泽水润,光眼镜看就知道好吃,何况他吃过赵向云做的红薯,品相相似度百分百。
余幸直愣愣盯着他吃进嘴里,咽了咽唾沫,谁知郝可爱还没嚼,一个干呕吐了出来,他眼疾手快接住了这一小块红薯,犹豫着要不要尝。
“有这么难吃?”他问郝可爱。
晓恬筒脸色非常难看,一句“简直跟屎一样难吃”差点就吐口而出,闻着红薯味很香甜,可吃进嘴里却是泥土似的腥臭。
他这么跟臭乞丐描述了。
余幸听完一愣,立刻把他吐出来的红薯塞嘴里尝,一抿就化的绵甜,简直不像新手做出来的水准,所以厨艺是目标的天赋技能?
“这比三水烤的好吃一万倍啊!”
“不就是个烤红薯,差距能有多大?!”谢淼瞬间偏移了重点,不信邪地向郝可爱伸手:“前辈让我尝一口!”
余幸直接用抢的,从郝可爱手里夺过巴掌大的红薯,囫囵几口吃掉。
他老婆做的菜怎么可能给别人享用!
谢淼:“……”王八蛋的!再硬塞他狗粮,他可就要胃穿孔死亡了!
只听郝可爱道:“你的血影响了我。”晓恬筒言下之意:快特么奉上你的鲜血!
余幸回忆了下剧情,在尹北喂给郝可爱病毒药剂之后,郝可爱确实没再喝过关道的血,他摘到右手手套,用冰针扎破指腹,送到郝可爱嘴边:“尝尝看。”
浓郁的哈密瓜甜香扑鼻而来,晓恬筒迫不及待张口含住,血液滑过味蕾不再是铁锈味,而是哈密瓜汁的味道,甜度刚刚好是他喜欢的。
可惜量太少了,他没尝过瘾,胃部一接收血液就响起更为剧烈的咕噜叫。
余幸感觉到指肚贴上柔软的舌头忽然一紧——是郝可爱在吮吸。
看来郝可爱真的被血影响了。
他抽出恢复完好的手指,谈起了生意:“想继续喝就帮我烤红薯,一个换一口。”
谢淼顾不上喝醋,诧异得险些没拿稳红薯:“郝前辈……被感染了?!”
余幸不确定郝可爱的情况,喝过了他的血,暂时也没法用照光证明,而且他哪里舍得老婆挨受灼烧之苦。
“嗯……可能吧。”他懒得解释,模棱两可地敷衍道。
“可、可道道你刚吃了他的口水啊!”谢淼彻底拿不稳红薯了,落在桌面上滚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