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魔教教主X盟主夫人17
布丁芋奶露2020-12-21 22:494,073

  “住手!”

  余幸才横起剑,身后落下两道鹤影,喊话者是崔济生,同行的还有他的亲儿子兼首徒崔正。

  男子很高,下颌微抬,凤眼微眯,真如仙鹤立鸡群,自带高贵光环,皮肤保养得很好,看着完全不像四十岁,一臂挽拂尘,一臂搀老父亲。

  脚跟站稳后,崔正扬手一甩拂尘,卷住方丈的长杖,往后拉开,及时解救了他的困境。

  小糯米团子直接将公息观列为魔教同伙,如来掌当即打向碍事的崔生。

  后者只是松开长杖反手化解掌风,却不回击:“借一句你们佛门的话,回头是岸,我们都认错了敌人。”

  没有师傅的命令,慧心仍是不依不饶。

  而方丈在被崔正阻止后,便没再出招,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崔济生:“维护魔头还有理了不成,观主该给我们伏天寺一个解释!”

  崔济生缓慢走近他,颤颤巍巍地伸出胳膊:“方丈不妨看看老朽的筋脉。”

  方丈见道皇竟然脆弱得风吹即倒,心里不由一沉,捏住他枯瘦的腕子,送入真气查探筋脉,一路至崩塌的丹田。

  “此乃绞血传书所致!”他猛地转过脸,将锐利的目光刺向魔头。

  “看我作甚?”余幸闷咳一下:“本教主也着了道,逆转筋脉方才得以逃脱。”

  “年轻人果然好胆魄,”崔济生感慨道:“老朽想到这般亦不敢做。”

  “观主谦虚,你只是没想到伪君子会灭你的口罢了。”余幸收剑入鞘:“眼下你救我一次,我们两不相欠。不过我再附赠一句劝告,明铮吸了我三十年精纯真气,虽然没有撑死,但已撑破丹田,修养期间必然会泄露。

  不过即便如此,他跟摘星楼同流合污,公息观尚不足以抗,还是尽快脱身为妙。”

  方丈神情肃穆,长杖一敲地板,慧心那边就消停了,他道:“你们指认武林盟主修炼绞血传书……可老衲怎么相信你公息观没有与魔教沆瀣一气?”

  “信不信由你。”崔济生道:“老朽得回中原为徒儿们寻求生路了,告辞。”

  崔生搀扶好老父亲轻功离去。

  方丈回头再看,魔头竟也找不到影子了,他又抬起长杖,将沙地连戳出一个深坑:“呆徒儿!你怎地不将人看住?!”

  慧心委屈又迷茫:“您没有吩咐啊?”

  ·

  “本教主要闭关一段时间,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余幸回到魔教洗漱干净后,当即拎上小包袱,安顿到魔教的擎天崖上。

  他立于崖边可以鸟瞰整片魔宫,银杏叶落在崖底湍急撞击崖壁的江水里,流通向南海,而他在南疆买的庄子正巧靠海,说不定明朗可以看到,他承载在叶片上的思念。

  擎天崖乃魔教风水宝地,转化真气能事半功倍,历任教主都在此闭关修炼。

  余幸经此一战,真气还剩三分之一,内耗非常严重。

  真气流通于筋脉,可影响输出内力的深浅。随着功法修炼,真气积累越精纯越多,可以打通筋脉,将筋脉和丹田撑宽撑大,直接影响内力的恢复速度与储备量。

  而内力需要通过筋脉流出,筋脉越宽,输出越猛,招式威力才越厉害。

  类似于普通血液与精血或心头血的区别。

  简而言之,余幸的筋脉和丹田都缩小了,储备及输出不了很多内力,这意味着他的招式威力削弱,无法打持久战。

  他必须闭关运功吸收天地灵气转化真气,功法高深也影响这真气转化速度。

  余幸的地荒功修炼至满层,真气转化速度很快,闭关一两个月即可。

  阿白得令后,木桩子似的守在洞口,哪怕饭点也不离开,而是让膳房小弟送上山,先用银针试探,自己再尝一口,才拿进去摆膳,收掉上一顿的盘子。

  教主结束运功的时间不定,有时候会吃完,有时候还没动。

  关于失踪的教君,他没资格问,只是放在心上,等候教主一个答案。

  教主闭关后,魔教由胡烟全权管理。

  不过如今教内弟子所剩无几,平日没有什么需要管的,除了泡在药炉里的柳阳歌,连魑魅魍魉四护法都闲得在发呆。

  一晃七日过去。

  阿白的平静被上山送午膳的胡右使打破,他作完揖想接手食盒。胡烟却没有递出的意思:“我有要事汇报,顺手拿进去便可。”

  阿白谨记教主之命,拦在洞口不退让:“教主有令,任何人不许进洞,胡右使不妨写信交与阿白送进去,教主自会查阅。”

  “事关武林盟主,实在拖不得了。”胡烟苦恼地皱起眉:“教主肯将魔教交由我看顾,自然信任有加,如何近不得身?”

  阿白坚持道:“可教主命令如此,恕阿白不敢违背。”

  胡烟叹道:“你怎麽跟叶深鸣一样,都是颗转不动的死脑筋。”

  她递出食盒,待阿白伸手接时,玉手一翻,袖口散出药灰,吸入顷刻倒下。

  “难怪能得秋骨重用。”胡烟扔下空食盒,自袖口抽出手帕,擦擦手:“他倒是聪明得很,知道养狗,不养狐狸。”

  胡烟无甚阻碍地走进洞内,脚下好似步步生莲。

  秋骨盘身姿挺拔地坐在洞中央的软塌上,眼皮一点红痣,薄唇淡粉,犹如一座玉观音。随意披散青丝墨发,风情自骨而生,教女子见了也心动不已。

  胡烟走进后,弯腰细看,指尖怜爱地描摹:“可惜了。”

  待指尖从眉眼滑过下颌抽回,她臂弯的披帛无风自动,绕上秋骨脖颈。

  然而正要收拢时,秋骨倏地睁开了眼,一掌拍向她,罡风顷刻搅碎披帛。

  胡烟猝不及防挨了一掌, 滑退至洞口堪堪踮脚挺稳,血色染上唇缝,她咽回气血,展臂放出漫天嫣红飘带:“你竟然一直在防备我!”

  武者运功都要封闭五感,以保证绝对专注,否则一旦分心,轻则筋脉受损,重则走火入魔。

  果不其然,强行打断小周天运行的秋骨在打她一掌后,自己也吐了口血。

  实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不这般做,余幸损得就不止八百,而是命了。

  他当然不是刻意防备胡烟,而是防备整个魔教,但他的确需要擎天崖冒险恢复真气,否则他不会再回魔教。

  如果真的出现了意外,他也可以将计就计。

  至少胡烟现出原形减少了一个隐藏危险,怎么都不亏。

  “但凡你藏住眼里的恨,我都不会视你为隐患。”飘带如蚕茧般裹来,余幸挥舞剑花破之,但他没有使出全力,所以剑刃与飘带只是擦出星光,推出可供钻出的空隙。

  胡烟继续紧追,飘带看似柔软轻盈,其实跟刀刃一样锋利,掀起飓风卷起银杏落叶,搅得秋骨目视不清,身上衣裙破碎,冒出条条血线,紧逼至悬崖边。

  “你道武林盟主伪君子,可你呢?为祸江湖至今,却喊着为爱改正,实则装模作样,挑拨中原武林。每每看见你正义凛然的模样,我都恶心得咽不下饭!”

  余幸:“……”那你别看啊。

  他不清楚胡烟误会了啥,但起码不是恶意。

  毕竟以前的秋骨的确罪该万死,所以他可以理解胡烟的偏执。

  “伪君子的高明之处便在于,他让你看见了一位君子。”飘带已将他伤得体无完肤,但内府不是很严重,余幸觉得差不多了,双手握着剑柄吃力挥动,狼狈地一步步往后挪:“反正今日是下不了山了,本教主自认问心无愧,宁死不做战俘——”

  轻薄的银杏叶坠落进江河,尚溅不起水花,便随波逐流。

  胡烟站在崖边往下看,墨绿的江水急如流刃,似乎能将叶子轻易切割成碎片。

  如若布满虫洞,想必顷刻间破裂。

  胡烟的视线顺着江水而下,尽头横着万丈陡瀑,她不认为秋骨活得下来。

  虽然没能折磨到秋骨,但一代魔头陨落,已值得欢庆。

  胡烟回首瞭望山下金灿灿的魔宫,一阵寒风刮过脸皮,她却不觉疼痛,反而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

  魔教右使蛰伏魔教数十年,终于擎天崖取魔头性命。

  随后剿灭魔教,回归中原,拜入鸿山派。

  武林盟欲收复魔教之地,南疆却先行一步占领。

  原是圣上拒绝出兵援助武林盟。

  在开疆拓土与长生不老之间,圣上选择了后者。

  明铮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好不容易养好筋脉,公息观竟然已经投靠皇族,吹起了椅边风。

  “不惟兄,摘星楼如今在皇上面前难道连话都说不上了吗?”

  自从他在大漠吃过秋骨一次亏,已经不敢无节制地吸人功力,虽然筋脉被白骨神医治愈,但他的丹田当时撑裂了缝,卧榻三个月时间,吸得还没漏得多,等于白跑了一趟。

  否则他必定夜闯皇宫,亲自灭了公息观。

  钟不惟为难道:“摘星楼决计不会背叛皇上圣命。”

  明铮愤愤拍案道:“眼下公息观与已与魔教无异,摘星楼理应救皇上于水火,怎能这般助纣为虐?”

  “盟主所言不错,公息观必须铲除。”一旁晋升为武林盟护法的胡烟附和道。

  钟不惟斜了眼胡烟,似有顾忌:“公息观尚未制成长生不老药,而圣上于朝政无不尽心,仅仅只与武林盟有矛盾。若摘星楼此时行动,则会惹怒圣上,迁怒武林盟与摘星楼。”

  常言江湖自由,可武林身处中原,便摆脱不了皇家暗里约束。

  武林豪侠古道热肠,侠肝义胆,自然做不出揭竿而起,内讧皇家之事。除非皇帝乃昏君,才能出师有名。

  所以皇家要赶武林盟容易,武林盟要与皇家作对,还得掂量掂量。

  明铮何止想作对,他杀了皇帝的心都有,但武林中号召除魔简单,弑君却是没有可能。如此,他不得不寄希望于胡烟了:“姑娘何不将绞血传书后续传授于本座,如此我才可不必担心再次撑爆丹田,直面公息观。”

  “实不相瞒,当年绞血传书一入佛子之手便被烧毁。”胡烟回忆道:“我祖父还俗前,伺候过佛子,他过目不忘,有幸得佛子教导,学过几个字。于是佛子接过绞血传书翻开,他看到了第一重的内容,但后面的无从所知。

  不过我胡家前辈悟性不高,一直没能参透第一重,最后成了传家宝,落到我手里。可惜我也没能悟出结果,否则胡家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明铮险些当场喷出一口老血,脸上却得赔笑:“无妨,公息观与秋骨相比,不过大巫见小巫,没有绞血传书也难不倒我们。姑娘能够除掉秋骨,已是为我武林盟减轻了百年负担。本座都不知该怎么谢姑娘才好呢。”

  胡烟摇头道:“害盟主重伤至此,我亦有责任,谈不上谢字。”

  明铮笑道:“不知者无罪,姑娘能够信任本座,本座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你的无心之失?”

  谦谦君子德,灼灼有辉光。

  胡烟心想:这不是君子,谁才是君子?

  ·

  南疆海庄。

  叶深鸣被麻绳一圈圈绑在大院门廊柱上,像被母亲抛弃的小兽,无助地呜咽着:“我要回中原……我要给教主报仇……”他的声音嘶哑得只能冒出气音了。

  云芙经过时冷冷道:“他不需要你报仇,也不需要你去送死。”

  云莘捧着茶杯,送到他唇边:“朗哥哥都说了秋教主没事,鸣哥哥你就不要倔啦!”

  叶深鸣咕噜咕噜喝完后,仍是不停重复着两句话。

  然而他的声音非但没因为被水润过变得清晰,反而彻底没力气喊了。

  眼皮一搭一搭的,睁开都很费劲。

  云莘心虚地背过手,将茶杯藏在腰后,仿佛这般能减少罪恶感。

  也不知道朗哥哥是如何能在鸣哥哥盛申请离开时,第一时间想到用软筋散制服的,撒蒙汗药不是更好吗?

  都掐点喂了软筋散还要绑在柱子上受罪,心疼心疼。

  云芙只看一眼,便洞悉了她的想法,耐心解释道:“莫要小看叶深鸣,我们无法武胜,只能智取。且要简单粗暴明了,方能确保他跑不掉。需知任何一点松懈都是在放任他去送死,懂了吗?”

  云莘恍然地点点脑袋:“师姐,朗哥哥他好久没出房门了呢,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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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帮主神拆渣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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