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薇夹在林晓赫和霍明川中间，林晓赫喊她的时候她正在和霍明川说话，一转头，一条青蛇怼到脸上。
程蔷薇尖叫一声，一头扎紧霍明川怀里。
“有蛇！”
林晓赫笑个不停，拿着小蛇往程蔷薇手上碰，“舅妈，你摸！”
程蔷薇头皮发麻，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背着手挥舞胳膊，声音带了几分哭腔，“别过来！离我远点！”
程蔷薇整个人趴在霍明川身上，还在死命往他身上挤。
小姑娘突然投怀送抱，霍明川愣了一瞬，压根不知道发生什么。
从他的角度，看不到林晓赫和他手里的小蛇。
“怎么了？”霍明川单手抱着程蔷薇，疑惑问道。
“有蛇！有蛇！”程蔷薇趴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林晓赫手里有蛇！”
“怎么会有蛇呢？”
霍明川费力转过身，看清林晓赫手里拿的东西，顿时火冒三丈，“林晓赫！把它给我！”
程蔷薇尖叫，“不要！”
霍明川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哄道，“是假的，小孩子调皮，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别怕。”
程蔷薇不肯抬头，扭着身子抗拒。
霍明川想笑又不敢笑，转头朝林晓赫板起脸，伸手夺走他手中的假蛇，用力扔到前排副驾。
“好了薇薇，什么都没有了。”
“呜呜，我不信。”
霍明川低笑，“骗你是小狗。”
“你说的……”
程蔷薇泪眼婆娑，刘海压得乱七八糟，小心翼翼抬起头。
林晓赫被霍明川凶了一下，这会儿正手足无措，一动不敢动，看程蔷薇起来，连忙要去拉她胳膊。
“啊！”
程蔷薇被林晓赫小手一抹，脑袋还懵着，一个激灵弹跳起来，险些踩到霍明川的脚。
霍明川怕她磕到头，眼疾手快挡在她头顶上方。
程蔷薇动作又急又猛，用力撞在他手上。
霍明川见她眼底满是害怕，心思不宁，发笑之余又开始心疼。
小姑娘这回被吓得猛了，她本来就害怕虫子，偏偏林晓赫还拿条小蛇扔她面前。
不说程蔷薇，他刚刚第一眼，也以为是条真的。
“林晓赫！”霍明川沉下脸，目光冰冷，探身重重打了林晓赫两下，“叫你再调皮！吓唬你舅妈！”
林晓赫吃痛，被霍明川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哭。
“呜呜呜！我没想吓唬舅妈！”
“没想吓唬假蛇是从哪儿弄来的！说！”
林晓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小姨！小姨给我的！她说舅妈喜欢这个，我没有调皮！”
霍明川蹙眉，小姨？霍轻虞？
程蔷薇整个人晕乎乎的，没有骨头一样趴在霍明川怀里。
霍明川训完林晓赫，又开始哄程蔷薇。
“好了，我帮你出气。”
快到霍宅的时候，程蔷薇渐渐缓过来，听到林晓赫歇斯底里的哭声，以及发现自己越界的动作。
她怎么跑到霍明川身上去了！他怎么不推开她啊！
程蔷薇手脚并用从霍明川身上爬下来，脸涨得通红，不敢看他的眼睛，转头先去哄林晓赫。
刚刚他们两个的对话她都听到了，既然是假的，玩具，没有危险，她也就不怕了，更不会和小孩子置气。
林晓赫这个年纪正是调皮的时候，大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程蔷薇相信他是无心的。
“晓赫不哭，舅妈抱抱。”
林晓赫扑在程蔷薇怀里，指着霍明川告状，“呜呜呜！他打我！”
“你害舅妈被吓哭，难道不该打？”
程蔷薇面露窘迫，越想刚刚过激的反应越觉得丢人。
林晓赫闻言，哭得更凶。
程蔷薇揉了揉他的头发，林晓赫哀嚎，“舅妈，我胳膊好疼，我是不是骨折了！”
霍明川额角青筋直跳，咬牙切齿道，“胡说！小小年纪还学会撒谎了？”
林晓赫躲在程蔷薇身后，“我没有！呜呜呜！”
“马上给你舅妈道歉！”
“对不起舅妈，我错了！”
程蔷薇知道林晓赫压根没什么事，但为了哄他不哭，还是佯装生气拍了霍明川胳膊几下。
“晓赫你看，舅妈给你报仇！咱们打回去！”
林晓赫啜泣着爬起来，程蔷薇抓着他的小手又打了霍明川两下，眼神示意霍明川配合。
霍明川捂住胳膊，“我也骨折了。”
霍明川面无表情，声音冷硬，程蔷薇被他逗笑，噗嗤一声笑出来。
林晓赫害怕霍明川，没觉出好笑，躲在程蔷薇身后，朝霍明川做了个鬼脸。
霍明川被他气到，一口气梗在心口。
他就知道这小子是装的！他压根就没怎么使劲！
霍明川作势要来抓林晓赫，林晓赫尖叫一声，拉程蔷薇挡枪，“舅妈！舅舅又要欺负我！”
“晓赫不怕，舅妈保护你。”
霍明川哭笑不得，他为了哄她开心帮她报仇，怎么还起了反效果？
车子在霍宅门口停下，林晓赫没有逗留，下车后一溜烟跑进门。
程蔷薇见霍明川坐着不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犹豫地问，“咱们不进去打声招呼？”
“不用了，明天晚上过来吃饭，有时间聊。”
霍明川说着，示意司机开车。
车内十分安静，程蔷薇一直想为自己辩解，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尴尬的气氛蔓延，霍明川突然出声，“我胳膊疼，骨折了。”
程蔷薇无奈，“晓赫才四岁，你怎么跟孩子计较啊？我和他加起来都没什么力气，再说我刚刚拍的是你的衣服，压根没使劲。”
“你打我。”
程蔷薇从霍明川声音里听出几分委屈，一本正经建议，“那要不然你打回来？”
“不要。”
程蔷薇哭笑不得，“那你想怎样？”
“你给我吹吹。”
“你多大了？幼不幼稚啊！”程蔷薇被霍明川逗笑。
霍明川把胳膊伸过去，程蔷薇无奈，配合他吹了两口气，“好啦，霍明川小朋友！”
车子开进小区，下车的时候，程蔷薇瞄到副驾上的假蛇，下意识往霍明川怀里钻，回过神又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我条件反射。”程蔷薇干笑。
“你肩膀上好像有东西在爬。”
霍明川话音一落，程蔷薇尖叫一声跳到他身上，“在哪儿！快弄下来！”
霍明川勾唇，“逗你的。”
程蔷薇气结，抓着霍明川的领口猛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