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打扫吧。”
程蔷薇挣开霍明川的手，避开碎瓷片，往垃圾桶上多套了两个垃圾袋，把大一些的残片丢进去，又拿扫帚把四散崩走的小瓷片清扫干净。
霍明川帮她把剩下的碗筷洗干净归置好，突然发现她小指末端一抹红。
“你受伤了！”
霍明川蹙眉，一把将扫帚从她手中拿走。
程蔷薇被他抓着手有些不自然，“没事，小伤，不管它一会儿就好了。”
“都流血了，还小伤？”霍明川语气中多了几分责备，“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程蔷薇小声吐槽，“就破了一点皮。”
霍明川坚持要给她消毒处理伤口，程蔷薇在他的催促下坐在沙发上，伸着手无奈道，“明川，你太小题大做了。”
霍明川用棉棒蘸取碘伏在程蔷薇手指上点了两下，“小心点总没错。”
创可贴不利于伤口愈合，他没给她贴。
霍明川捧着程蔷薇的手，心疼不已。
“疼吗？”
“不疼，都没感觉了。”
霍明川被她逗笑，别的女孩大部分不疼也趁机博同情，怎么到了程蔷薇，净说些大实话。
霍明川手指的热度透过皮肤直接传到心口，程蔷薇小幅度抖了一下，把手抽走。
“我、我困了，要回屋睡觉。”
程蔷薇逃似地离开，回到卧室捂着胸口。
刚刚霍明川离她那么近，还有，她为什么一对上他的眼睛就心跳加速？！
明明已经没人握着她的手了，手心为什么还那么烫？
程蔷薇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她趴在床上，本想搜一下花价，对比一下做最后确定，突然瞄到浏览器下方的推荐新闻。
男人喜欢女人的表现。
程蔷薇回过神的时候，潜意识已经促使她点进去。
第一条就是变得主动。
程蔷薇回想，霍明川最近好像是越来越主动了。
她心悬起来，神情紧张地往后看。
关心你的动态，刻意打扮自己。
程蔷薇蹙眉，关心动态倒是有一点点，但是不排除他想让她按规定做饭的可能，打扮……他还是和过去一样，每天雷打不动的西装三件套，顶多换个颜色。
故作深沉装高冷？他本来就高冷！
至于那些向朋友介绍自己，小心翼翼，温柔区别，积极表现自己的魅力，完全都没有！
她就说嘛，霍明川怎么可能喜欢她！
程蔷薇将头埋在被子里，心底隐约泛上些失望。
很快，她又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他们本就是暂时相交的平行线，早晚有分开的那一天。
霍明川不喜欢她纯属正常，喜欢了才不正常！
她也要告诫自己，和霍明川保持距离，绝对不要喜欢上他！
程蔷薇闭上眼默背专业课理论，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什么爱啊恨啊都是浮云，搞钱要紧！
午睡片刻，程蔷薇又开始鼓捣那些花束。
孤零零的干花经她手变得焕然一新，程蔷薇做了好几种，除了单支的，包装成束的，还有放在透明简约硬塑料手袋里的。
天色渐晚，程蔷薇和霍明川吃过晚饭之后，在天黑之前赶到广场。
两人在人多的地方搭了个小摊，程蔷薇提前带了椅子，把货品摆放好就拉着霍明川坐下。
霍明川个子高，大长腿施展不开，出门之前，程蔷薇特意让他换了身休闲装，结果依旧没掩盖住他身上的贵气，以至于他坐在摊位和周遭叫卖的姐姐阿姨大叔们格格不入。
“姐姐，看看花吗？”
有几个年轻女人犹豫着上前，程蔷薇热情招呼。
几人选着花，视线却时不时飘到一旁坐着的男人身上。
程蔷薇眼珠微转，悄悄踢了霍明川鞋跟一下，“哥，姐姐想买花送男朋友，你也是男人，帮她挑挑呗？”
年轻女人点头，“是啊，帅哥，你推荐哪款，我就买哪款。”
霍明川被程蔷薇一口一个哥喊酥了，被年轻女人灼热的目光一盯，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不悦。
他随手指了一束，女人痛快付钱，“就要这束！”
同伴悄悄走到程蔷薇身边，小声问，“美女，你们是兄妹吗？”
“是啊。”程蔷薇微笑。
“那你哥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
霍明川蹙眉，接过程蔷薇的话，“没有女朋友，有妻子，我已婚。”
同伴面露失望，没多逗留，拉着朋友走了。
“手上也没戴戒指，谁知道他已婚啊！”
“听不出来吗？借口而已，人家那是对你没意思！”
霍明川听到吐槽声，心思微动。
他和程蔷薇结婚的时候只领了证，其他什么都没有。
或许，他至少应该补一对钻戒。
霍明川勾唇，秦子轩只能拿得出素戒，而他能给程蔷薇最好的！
程蔷薇痛失一单生意，埋怨地瞥了霍明川一眼，“你一句话，我少卖二十块。”
“我转你。”
程蔷薇见他当场打开支付宝，急忙按掉他的手，无奈笑道，“你干嘛啊，我开玩笑的！”
“有男朋友还让别的男人帮她挑东西。”霍明川不满。
“那又怎么了？那个姐姐又没对你动手动脚，说奇怪的话。再说，谁不喜欢看帅哥啊，要是我去买东西，有问题也专挑帅的问。”
程蔷薇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顾客就是上帝，霍先生，麻烦您暂时放低身价，把自己当成一个推销员，OK？咱们的目标就是把花都卖出去，不要在意细节！”
霍明川还记挂着她刚刚的称呼，“以后在别人面前，你也叫我哥。”
程蔷薇脸颊一热，“那不行，得分人，今天特殊情况。对外，你还是秦臻叔叔呢！”
两人外貌出众，加上程蔷薇热情招呼，干花很快销售一空。
“赚的钱比我预想的还要多！”
卖到一半，程蔷薇见行情不错，偷偷提了一点价。
“卖了多少？”
“四舍五入有两千呢。”程蔷薇开心不已。
手机震了一下，霍明川收到程蔷薇转给他的五百块钱。
“给你的报酬。”
霍明川失笑，故意逗她，“不公平吧，难道不应该对半分？”
“花都是我包的，多劳多得，没毛病吧？”程蔷薇小财迷属性尽显，得意过后又佯装生气，“如果不是你碰坏一部分，我还能多卖二百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