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薇眼前一亮，“对啊。”
秦臻迫不及待，“等着，我马上给认识的叔叔发消息，快的话，一会儿就有消息。”
程蔷薇细细回想，“但是他形容的好具体，不像是编的。”
秦臻飞快打字的间隙，抬头看了她一眼，“傻孩子，坏人能在脑门上写着他是坏人？”
程蔷薇小声辩解，“他又不是坏人。”
秦臻又低下头，回应道，“霍明川可是千年的老狐狸，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他要是想骗你，还不是跟玩一样？我只能说，他显露出来的一面，都是他想让你看到的。他要是一点感情不掺，只拿你当合约对象，干嘛还费心力找大师傅给你修玉佩？”
程蔷薇沉默片刻，“臻臻，你怎么这么懂啊。”
秦臻熄屏，语气老成，“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程蔷薇噗嗤一声笑了，看到老师进来，清了下嗓子，“上课了。”
课上到一半，秦臻就收到消息，她见程蔷薇听课认真，硬生生憋到课间。
下课铃一响，秦臻马上戳弄程蔷薇，“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程蔷薇思考片刻，“坏消息。”
秦臻惋惜，“坏消息就是，我那个叔叔出差了。”
程蔷薇又问，“那好消息呢？”
秦臻勾唇，“好消息就是，这个周末他就回来啦！薇薇，这几天你继续试探试探他，等我叔叔回来让他帮你去霍氏打探打探，他和霍明川秘书还挺熟的。”
程蔷薇脸热，“还是别试探了，昨晚我差点被发现。”
“换别的方法不就行啦？”秦臻凑到程蔷薇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程蔷薇耳廓红得滴血一般，“这好像也没比亲他好到哪去。”
“诶呀，管用就行！”
程蔷薇挂念着秦臻说的，下课慢吞吞往校门口走。
霍明川站在她出来一眼能看到的位置，朝她挥了下手。
程蔷薇被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恍惚间，她突然发现，大叔好像之前都是在车上等她。
两人闹别扭后，他每次都会站在她看得见的地方。
霍明川站在路边，优越的外形很快吸引来往学生的注意。
程蔷薇快步上前，推着他钻进后座。
刚坐好，她怀里多了个沉甸甸的纸袋。
程蔷薇低头一看，袋子里配色有些眼熟，“这是衣服？”
“嗯。”霍明川关上车门，解释道，“昨天你不是喜欢我那件风衣，我又定了件同款，是你的尺码，回家试试，合适就留下。”
风衣？
程蔷薇疑惑了一瞬，马上反应回来。
昨晚她翻大叔的衣服侧兜，险些被发现的时候，好像是随口说了一句。
“薇薇，这样，你就有意无意透露喜好，比如提起某件东西，如果那东西很快出现在眼前，那说明，霍明川把你的话放在心上。他是在意你的。”
秦臻的话又响在耳畔，程蔷薇心生感动，心情复杂。
她还没来得及出题试探，霍明川就未卜先知，提前交卷了。
如果不是刻意注意，她都没有留意过这些小细节。
程蔷薇抱着纸袋的五指渐渐收紧，“谢谢你，明川。”
霍明川浅笑，心底叹息。
小姑娘哪哪都好，就是对他太客气。
程蔷薇把纸袋放在身侧，手指绞在一起，搭在腿上。
她打算再试一次，她仔细想了想，昨晚她夸得有些明显，就好像直接跟他要一样。
秦臻形容的，更像是那种不经意之间提及。
程蔷薇有些紧张，她拿出手机，找出之前和秦臻聊天时发过的照片。
霍明川听到小姑娘低声惊叹，转过头，目光在她手机屏幕上一顿，才落在她脸上。
“怎么了？”
程蔷薇展颜，“在和秦臻聊天，东城区新开了家甜品店，图册上的样品都好精致。”
霍明川赞同，“确实。”
程蔷薇说完，假意靠在一角玩手机，偷偷留意霍明川的神情。
东城区离他们这有十几公里，在市里是一个东头一个西头，而且她也没提店名，大叔也没问……大概不会往心里去吧。
她没有继续纠结，决定在下车之前再试验几个秦臻教的方法。
霍明川回完消息，将要收起手机，视线内突然出现一只手。
程蔷薇凑过来，“大叔，别动哦。”
霍明川维持动作僵硬地坐在原地，程蔷薇手探过来，在他发间上拨了两下。
两人挨得很近，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霍明川屏住呼吸，程蔷薇的目光突然落下。
两人对视，一瞬间，周围所有景象都消失了，独留小姑娘一人。
时间流速变得极其缓慢。
程蔷薇没等霍明川脸红，自己率先败下阵，别开视线坐回原处，因而错漏了男人跟随她而去的深邃目光。
“你头发乱了。”程蔷薇解释。
霍明川下意识摸了摸，“是么，我没注意。”
程蔷薇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她深呼吸，秦臻教给她的方法，简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估计她还没把大叔试出来，自己就先露馅了！
霍明川也心浮气躁，只是隐藏得很好。
他奇怪小姑娘突然亲密的靠近，上扬的唇角却昭示着，他此刻心情很好。
程蔷薇缓过来才想起，好像忘了查看大叔有没有脸红耳朵红之类的异样神情。
她转过头，霍明川恰好也在看她，朝她勾唇浅笑。
程蔷薇瞬间被击中，面红耳赤地转回去。
大叔笑起来好帅啊！完蛋，她越陷越深了！
车子在霍宅门口停下，程蔷薇脚步虚浮，整个人像是快要飘起来一样。
她走了两步，才想起来，霍明川刚刚提醒她不要忘了拿新买回来的风衣。
她折返回去，探身去拿纸袋，下一秒，霍明川干燥温热的手附上来。
程蔷薇的手被他紧紧握住，脸颊爆红，猛地往回抽手却没有成功。
霍明川抬起手，小姑娘马上把手缩回去。
“抱歉，我以为你忘了。”
程蔷薇磕巴，“对、对不起。”
霍明川提着纸袋下车，见她慌忙走远，步频太快，不小心被自己绊了一下，低笑出声。
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她真的好容易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