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程蔷薇愣了一瞬，眉宇间浮现出担忧。
霍明川接了个电话，短暂离席，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个斯文的中年男人。
程蔷薇看到他手中提着的药箱，忧虑更重，一路跟随两人到奶奶卧室。
霍奶奶躺在床上，病容憔悴，程蔷薇吓了一跳。
老人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卧床不起了？
程蔷薇连忙上前，家庭医生正在为奶奶打吊瓶。
霍明川怕露馅，过去将小姑娘拉到一边，挡住她的视线。
“大叔，奶奶什么情况啊？严重的话，要不直接打电话去医院吧！”
程蔷薇焦急，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没大事的样子，家庭医生医术再高，徒手也比不上医院那些精密仪器，有些问题还是解决不了。
霍明川面不改色，安抚道，“奶奶这是老 毛病，时不时地犯，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真的吗？大叔，你不用安慰我。”
“真的。”
霍明川忍着没说，奶奶拿捏小辈的最大法宝就是装病，不然他当初怎么会妥协，和程蔷薇去民政局领证？还不是被奶奶闹得没办法。
程蔷薇眉头舒展几分，家庭医生一走，奶奶朝她虚弱地抬起手，“薇薇……”
“奶奶，我在这呢。”程蔷薇急忙上前，“您感觉怎么样？”
“就是有些累。”霍奶奶气息微弱，一连咳嗽好几下。
程蔷薇着急，“奶奶，您先别说话了，要不然我一会儿请假，留下来照顾您吧？”
“不用。”奶奶瞄了霍明川一眼。
霍明川会意，“薇薇，奶奶看到你，精神就好多了。”
霍奶奶附和，“是啊，明川这话，算是说到我心坎上了。薇薇，奶奶一看见你啊，心里头舒坦，心里一舒坦，这病啊，它自己慢慢就好了。”
程蔷薇欲言又止，迎上老人慈爱的目光，想要搬走的话到了嘴边，又默默咽回肚中。
霍明川轻轻拉了下她的胳膊，“先去吃早餐。”
霍奶奶闻言蹙眉，连声催促，“快去快去，饿肚子哪成啊！”
僵持间，程姥姥推门进来。
“薇薇，快去吃饭吧，一会儿不是还要去上学吗？”程姥姥和蔼道，“这边有我，再不济还有那么多人呢，不用担心，去吧。”
程蔷薇给奶奶掖了下被子，“奶奶，我中午再来看您，您好好休息。”
“嗯，快去吧。”
两个小辈一走，霍奶奶马上把贴在手背上的针头连同胶带撕下来，“可了不得，这玩意光往外渗水，我袖口胳膊全湿了！”
说着，她从床上下来，掀开被子在床垫上四处摸索，“我这真丝床单可不能湿！”
程姥姥笑道，“老姐姐，你这会儿就下来，不怕薇薇突然回来？”
霍奶奶话没听全，飞快坐回床上，见卧室门紧闭，埋怨地看了程姥姥一眼，“净吓唬我，这不是没回来吗？”
随后，她理了下袖子，语气得意，“老妹儿，刚刚瞧见没？这招还是管用的，一晚上的功夫，小两口又黏糊起来了。再过上一段时间，嘿嘿，你就等着当太姥姥吧！”
另一边，程蔷薇和霍明川用完早餐，乘车赶去学校。
分别时，程蔷薇仍然放不下奶奶，“大叔，家里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承受得住。奶奶对我那么好，在姥姥的事上帮了我那么多忙，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亲人。”
霍明川点头，语气认真，“一定。”
他目送小姑娘离开，才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至少她不再天天把搬走挂在嘴边了。
霍明川神情温柔，唇角上扬，盘算着一会儿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奶奶稍微收敛几分。
程蔷薇心地善良，奶奶戏演得太过，今早准是吓到小姑娘了。
霍明川有些发愁，主要这个度太难把握，奶奶病情太轻，小姑娘就要走，病情太重，他又不想让她忧心。
难办。
秦臻早早来到教室，看到程蔷薇进来，兴奋地朝她招手。
待她走近，秦臻八卦，“昨晚，二人世界，嗯？怎么样啊？”
程蔷薇被她逗笑，“什么也没有。”
程蔷薇坐下，秦臻凑过来，“我不信，都住一个房间了，就没发生什么？”
“真没有。”程蔷薇想了想，“就睡觉之前聊了会儿天？”
昨晚她以为很难睡着，没想到一沾枕头，困意上来，还没来得及纠结就被拉入梦乡，醒来的时候，霍明川已经把地铺收起来，离开房间了，完全避免了两人撞见的尴尬。
程蔷薇腹诽，除了饭后睡前那一系列乌龙，一切都好。
秦臻美眸半眯，“薇薇，聊天就聊天，你脸红什么？”
程蔷薇淡定地碰了下脸颊，“有吗？那可能是外头风太大，吹得吧。”
秦臻吐槽，“霍明川是不是不行啊？我又开始怀疑了，他到底喜不喜欢你！不喜欢是不可能的，喜欢的话，他怎么忍得住！”
“我也想知道。”程蔷薇郁闷，把昨晚遗漏的细节同步给秦臻，又问，“现在怎么看？”
秦臻五官皱在一起，马上又舒展开，“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在套你话呢？他和他助理关系能像你说的那么好？就算霍明川抽风想帮忙，就他那冷冰冰的样子，助理哪敢找他出主意啊！躲着还来不及！”
“哪有这么夸张？”
“有的。”秦臻一板一眼分析，“首先最值得怀疑的，他说助理年纪和他想求婚的人差不多大，而那个神秘女孩和你一样大，那岂不是等于，助理和你差不多大，或者大一点？这么年轻，不可能给霍明川当助理。总裁助理又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当的，我爸招人的时候，都要五到十年同等级别工作经验，更何况霍氏那种，想想就知道，门槛肯定更严。”
“陈素也很年轻啊。”程蔷薇突然开口。
秦臻扶额，“她那是例外，走后门进的，薇薇，你怎么还想着她呢？”
程蔷薇面露窘迫，又听到秦臻道，“他的问法也很奇怪啊，一直以你为主，先问你喜不喜欢，然后才转移话题，而且游乐场和海边，好像都是你会喜欢的地方吧？”
秦臻拍了下程蔷薇的肩，“咱们从这乱猜没用，不如我直接找人帮你问问，究竟有没有这个年轻男助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