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川气息不稳，车内气压更低。
司机大气不敢喘一下，将车子平稳停在小区楼下，“霍总，到了。”
霍明川上楼回家，打开门，屋里黑漆漆一片
往常的人间烟火味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冷清。
霍明川打开灯，去厨房看了眼冰箱，里面除了昨晚他带回来的甜点，没有其他能加热即食的东西。
人在情绪波动的时候总爱胡思乱想，霍明川控制不住思绪，第一次因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产生了危机感。
程蔷薇一天天的不回家，往后谁给他做饭？
霍明川在家里又气又饿，程蔷薇那边又新上了一把羊肉串。
“太幸福了！”程蔷薇满嘴油光，满足地感慨。
耳边突然咚的一声，秦臻重重将杯子砸在桌上。
“靠！玛德！”
程蔷薇愣了一瞬，与秦子轩面面相觑。
“臻臻，怎么了？”程蔷薇连忙问道。
“我传视频那个小号，有人私信威胁我！说要扒我马甲，要我好看，还让我滚出学校！呵，我可去他丫的！”
她秦臻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委屈！
就没人敢对她这么讲话！
“学校又不是他家开的，臻臻，我看是他们发现事情要败露，恼羞成怒了。”
程蔷薇说着，将微博下载回来。
秦子轩一头雾水，经程蔷薇一解释，才弄清到底发生什么。
“造谣一个女孩的清白，他们怎么这么恶毒！”
“就是！一群酸鸡嫉妒人家长得漂亮又优秀！”
秦臻愤懑不平，在私信和对方激情互骂。
程蔷薇登上微博，发现下午的热搜已经没了。
她转而点进学校超话，音调拔高，“臻臻，方晴发小作文澄清了！”
程蔷薇一目十行，很快看完，“她还感谢咱们帮她找证据，说已经报警了。”
“哪呢？”秦臻拉黑那个脑残，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没有啊？”
“明明刚才还在！”
程蔷薇一刷新，方晴新发的微博立马消失不见。
“我看到了，有人截图了。”秦臻翻了下评论区，越看越来气，“这都什么人啊！说人家自导自演，心里这么阴暗呢！靠！这在微博的热度上上下下，一会有一会没的，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使坏！一个个都没脑子吗？别人说什么就跟着听什么！明显有人带节奏啊！”
秦臻恨不得顺着网线摸到他们家里，敲敲他们脑壳，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水还是浆糊！
方晴的个人信息全都被挂在网上，甚至连之前兼职平面模特的照片也被扒出来了。
“还说人家炒作，想火，我看是他们想火！”
程蔷薇与秦臻在医院费心截到的监控视频也凉了，其余相关的内容也无一幸存。
事态没有像两人想象的一样好转，反而变得更糟。
程蔷薇闷闷不乐，“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姐姐，人们只能看到他们想看的。他们有热闹就凑，根本不关心事情的真相。”秦子轩叹道。
随后，他有些担忧，“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个人信息，定位什么的都关了，有心人如果想找，顺着账号上过去发的照片位置就能找到本人。”
“笑话，姑奶奶我怕他们？”秦臻没当回事，“我还怕他们不来呢！”
几人没了吃饭的胃口，又坐了一会儿，离开前，秦臻与秦子轩交换联系方式。
“我叫车，送你们回去。”
秦臻扬了下手机，她刚刚给家里司机打完电话。
秦子轩连忙摆手，“不用麻烦，我就住这附近，走着不到五分钟就到家了。”
秦臻也没再坚持，拉着程蔷薇上自家车，将她送回小区。
“霍明川也太小气了吧？你们就住这？”秦臻看着公寓楼不敢置信。
重点是，霍家那大少爷肯蜗居在这么点儿的地方？
“这边离学校和医院都近，是霍奶奶挑的地方。”
行吧……秦臻无话可说。
分别前，她隔着车窗朝程蔷薇挥手，“薇薇，周一见！”
此时已经晚上快十一点，程蔷薇怕打扰霍明川休息，轻轻推开家里的门，却发现客厅的灯亮着，男人端坐在沙发上，闻声转头看向她。
“你没睡啊？”程蔷薇松了口气，声音转为正常音量。
“现在几点了？”
程蔷薇低头换鞋，“你稍微抬一下头，不就能看到挂钟？”
“一个女孩子，晚上十一点才回家？”霍明川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满。
“十一点怎么了，这又不是宿舍，没有门禁。”程蔷薇对上他愠怒的目光，无语回怼，“而且我已经成年了，就算一晚上不回来，也没关系吧？”
方晴的事让程蔷薇心情不好，一进门又看到霍明川摆的冷脸，她回想起秦臻下午对她说的话，没好气道，“霍先生，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虽然我们签了协议，但我希望这一年你可以洁身自好，不要惹出别的事让奶奶不高兴。”
“我一直都很洁身自好行吗？”程蔷薇横了他一眼，“不然怎么会要求签协议！”
霍明川语塞，他不是这个意思！
程蔷薇懒得跟更年期提前的老男人计较，年纪大，思想保守，她能理解，毕竟两人未来还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一年。
她见桌上干干净净，有些惊讶，“你晚上在外面吃的？”
“没吃。”
“没吃？”程蔷薇震惊，“你还没吃晚饭？”
“嗯。”霍明川闷声应道。
“我不是跟你讲让你点外卖吗？”
程蔷薇搞不懂霍明川脑袋里成天在想什么，傻子都知道饿了要吃饭啊！
那……可能是他还不饿吧。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霍明川语气生硬，“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