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以吗？”霍明川问程蔷薇。
宋鸣澈指向脚边的红桶，“有活虾，要活虾吧。”
程蔷薇赞同，“宋老师，你帮忙看着挑二斤吧。”
宋鸣澈会意，进门市找老板。
霍明川小不开心，“有什么不一样？”
“有活虾当然首选活虾，新鲜啊。”程蔷薇压低声音，“大叔，这里不如城里流通快，你拿的冷冻虾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而且冰层太厚，我们住处唯一能解冻的地方就是暖气，等解完冻，做好再吃到嘴里不得到明天了？”
霍轻虞搭腔，“对啊，幸好有宋老师！”
她没有注意到霍明川逐渐变黑的脸，自顾自道，“宋老师简直就是人间理想型，又温柔又体贴，生活技能满分还会照顾人！唉，就是三十多有点老，再年轻个五六岁，哇，简直完美！”
霍明川被霍轻虞的话扎到，反驳，“三十岁怎么就老了？”
“我没说三十岁老啊。”霍轻虞小声反驳，“我说我自己呢，反正我找男朋友，肯定不会找三十岁的，大我太多了。”
秦臻忍笑，附在程蔷薇耳畔说，“怎么办，我突然没有那么讨厌霍轻虞了，她太好玩了。”
宋鸣澈提着虾出来，拿给程蔷薇，注意到几人脸色各异，霍明川板着脸，冷冷扫了他一眼。
宋鸣澈一头雾水，问程蔷薇，“走吗？”
秦臻拉着程蔷薇走在前面，“走啊！回去涮火锅！”
程蔷薇转头，“宋老师，虾的钱我回头转给你。”
“不用，算我请你们吃的。”
霍轻虞开心抢话，“谢谢宋老师！你中午要和我们一起吃吗？”
宋鸣澈微笑，“今天恐怕不行，我待会儿有事，下午老师们要统一开会。”
回程路上，三个女孩又去镇上小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宋鸣澈打过招呼，先行离开。
碍事的家伙终于走了，霍明川不用顾忌那么多，过去帮程蔷薇提东西。
霍轻虞也跑过来，“好沉啊，大哥，你帮我拿一点好不好？”
“不好。”
霍轻虞不服，“那你为什么帮程蔷薇提？”
“她买的吃食还不是给你和秦臻准备的？”霍明川还在记买虾时候的仇，“拿不了，就别买这么多东西。”
霍轻虞哑言，撅着嘴退到一旁。
霍明川一路和三人回到住处，霍轻虞回自己房间放东西，霍明川帮忙把重物提到程蔷薇两人房间内的讲台上。
“你们就住这？”
霍明川环顾四周，眼中透着嫌弃。
这能住人吗？条件也太差了！
连个能坐下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霍明川徘徊着不愿离去，最后在角落搬了把椅子，用卫生纸擦了擦坐下。
程蔷薇把买来的东西简单归置好，抬眼见他还坐在原处，不禁好奇，“大叔，你什么都没买，跟我们跑着一趟，到底干嘛来的？”
“我……”
霍明川刚一开口，大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撞开。
“薇薇，我来找你啦！”
霍轻虞拎着买来的水果，“这些都是给你的，钱我直接转给你了，记得查收！”
她四处打量，“你们这还挺宽敞，比我们那干净……哥？你还在啊？”
霍明川额角青筋直跳，恨不得把霍轻虞从窗户口丢出去。
她和小姑娘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形影不离！
霍明川接着刚刚被打断的话，回答程蔷薇，“我过来看轻虞，顺道看看你们住的地方，回头打电话，好让霍奶奶安心。”
霍轻虞无语，“大哥，你也没跟我回屋啊？”
霍明川横她一眼，“房间大同小异，我看过薇薇这的，不就等同于看你吗？”
霍轻虞气笑，“那你也没看我啊？”
霍明川被霍轻虞烦到不行，他想和程蔷薇搭话，却屡次被打断。
“你要不要钱？”
霍轻虞愣了一瞬，天降馅饼？
她毫不犹豫，“要啊！”
“我刚让助理取了现金，你去拿吧。”霍明川补充，“在校门口。”
“这么远？”霍轻虞心生动摇，“就不能让他们送过来？”
“不方便。”
霍轻虞小声嘟囔，“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不是也进来了。”
“你说什么？”
难得大哥有点良心，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霍轻虞摇头，“没什么。”
走之前，她不忘叮嘱程蔷薇，“等我回来一起收拾食材！”
霍明川终于把霍轻虞打发走，转头看向秦臻。
秦臻无意当灯泡，拎起菜丢进盆里，“薇薇，我去公共水池那洗菜，你们聊。”
她绕到霍明川身后，朝程蔷薇眨了几下眼睛，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走之前不忘关门，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室内少了一半的人，瞬间安静。
程蔷薇忙着翻找涮火锅用的餐具，霍明川上前帮她打下手。
“大叔，你不知道在哪，我来就行。”
霍明川插不上手，站在一旁，忍不住又提起宋鸣澈。
程蔷薇坦然，没再隐瞒，“大叔，我好像一直没和你说过，小时候我父母去世之后，有好心人帮我们家打了官司，要来赔偿，又一直匿名资助我，我也是上周六才知道，资助我的人叫宋鸣澈。而且巧合的是，他竟然成了我们专业的带队老师。”
她放下盆子，起身与霍明川对视，感慨道，“就很神奇。”
霍明川抓住重点，又想起那千余封邮件，试探问道，“你上周六才知道他是谁？”
“对啊，因为他资助我快十年，这么有钱，我一直以为是个老爷爷或者老奶奶。”
“他就是我和你提过，我好多年没见面的朋友，其实上周六在机场是我们第一次见。”
程蔷薇想起曾经撒过的慌，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骗你，说他是姐姐，见面之前，我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呢。”
原来如此。
霍明川眉头舒展几分，是他一直误会小姑娘了。
如此看来，他们之间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熟，四舍五入算是刚认识。
霍明川心底警报解除一半，紧绷了几天的心弦松下来，心情好转。
“对了大叔，你和鸣澈哥是不是认识啊？”程蔷薇突然问。
霍明川不想给宋鸣澈镀金，让两人熟悉，淡声道，“不认识，礼貌寒暄而已。”
他顿了顿，心头别扭了好久的疑惑终于问出口，“你为什么老叫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