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没乱搞，倒是拿出证据啊？”
“监控就是我去医院找的，监控就是证据！”
程蔷薇话音落下，周遭安静了一瞬。
不知是谁没憋住笑，发出声响，几人就像点燃引线的炸药桶，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视频都可以p！监控能证明什么？谁能证明监控显示的就是真的？”霍轻虞眼底闪过一抹轻蔑。
“就是！你说是你找的就是你找的？我还说是我找的呢！哈哈哈！”
“就是方晴自导自演，弄这么一出还不如，还不如憋着不吭声，让这件事自己消散下去！”
“热度散下去她还怎么当女明星啊！笑死！”
几人转了一圈，又讨论回去。
程蔷薇焦急，“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我说的！”
“监控算什么证据？有本事你找那俩打架的作证啊！”霍轻虞满目不屑，扫了她一眼，“没本事还爱多管闲事！”
课间结束，吵吵闹闹的舞厅逐渐安静下来。
程蔷薇心思浮动，她们的话点醒她，最有利的证据就是让“当事人”还原真相！
想法逐渐成型，程蔷薇更坚定要见照片上那个打架的人一面！
中午回家吃过午饭，程蔷薇打算去趟菜市场。
这两天她忙着备考，好久没有去医院看过姥姥，好在有护工在。
听她们说，姥姥的情况逐渐好转，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
程蔷薇打算去买几块新鲜的大骨头，回来炖汤给姥姥补补。
她刚换好鞋，霍明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你要去哪儿？”
该不会又是去找那个男生？霍明川蹙眉。
“去菜市场。”
霍明川眼底质疑一闪而过，“我也去。”
“不用了吧。”
程蔷薇欲言又止，上次看他去超市的反应就知道了，霍明川去也帮不上忙，她还要分出心思来照顾他。
“一起去。”霍明川态度坚定。
程蔷薇见他已经开始穿鞋，哭笑不得，“你确定？”
“嗯。”对上程蔷薇玩味的视线，霍明川眉头微蹙，“你还约了别人？”
程蔷薇神经大条，没听出他隐藏的弦外之音。
“没有啊，我随便。”
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行，程蔷薇心说。
司机按照程蔷薇的指挥将车开到目的地附近，前面小贩挨着小贩，挤在街边连成片。
人太多了，车开不过去。
程蔷薇率先下车，朝车内笑道，“走吧？”
是他非要来的，她可没有逼他！
“算你赶上了，今天还是个集！”
集上又吵又挤，程蔷薇不得已大声讲话。
霍明川从车内下来，皮鞋底部传来软趴趴的触感，他踩到一个烂柿子，橙色的粘液混着尘灰有些发黑。
程蔷薇见他眉头紧蹙，一副嫌弃的神情，差点儿没憋住笑。
“喂！要不然你先回车上吧！等我一会儿，我买完东西就回来！”
说话的功夫，霍明川已经走到她身边，“要买什么？”
“先买大骨头。”程蔷薇想了想，“再买点儿排骨。”
她记得霍明川挺喜欢吃的，正好一起炖出来。
道路拥挤，路过的自行车骑得飞快。
两人一前一后，程蔷薇走在前面，突然被一股大力往斜后方拽去。
重心不稳，她以为要摔倒，突然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小心。”
霍明川低沉的嗓音透过商贩的叫卖声传入耳朵，程蔷薇看着飞逝而过的自行车愣神，过了几秒才发现，她还依偎在霍明川怀中。
“谢、谢谢。”
程蔷薇挣扎着从霍明川怀里站直，往后退了两步。
她心跳得好快，脸颊也有些发烫。
自行车电动车在狭窄的路段穿行，霍明川拉着程蔷薇的胳膊，将她拽到自己身侧，免得她不小心被磕碰到。
程蔷薇晕晕乎乎，任由霍明川摆弄。
两人穿过集市，终于抵达菜市场。
终于来到她的地盘，程蔷薇摩拳擦掌。
她刚一转头，霍明川就说，“我会跟紧你。”
想不到，老男人还挺细心上道的。
程蔷薇赞成地点了下头，孺子可教！
买完大骨头和排骨，程蔷薇又拉着霍明川去买菜。
“奶奶，您看我买了这么多，便宜点儿，凑个整，两块钱一斤呗！”
“诶呀，外头西红柿都卖两块五，我给你两块二，已经很便宜啦！两块我就要赔钱啦！”
程蔷薇眼珠微转，落在老人右手边的香菜上。
“要不这样，就两块二，您额外搭给我一把香菜成不，奶奶？”
卖菜的阿婆拗不过程蔷薇执着，抓了一小把，放在装菜的塑料袋里。
“谢谢奶奶！”程蔷薇甜甜一笑。
就这样，程蔷薇在前方杀价，霍明川跟在后面提菜。
两人绕了菜市场大半圈，快出来的时候，霍明川两只手已经提满了。
今天有人帮着拿东西，程蔷薇轻松不少。
最后一样东西买完，程蔷薇想着帮霍明川分担一些，一转头，看到他额上亮晶晶的汗珠。
“等一下！”程蔷薇叫住霍明川。
霍明川止住脚步，眼前的女孩突然低下头，从包里翻找一通，拿出一包纸巾。
“你出汗了，我帮你擦擦。”
程蔷薇费力垫脚，霍明川一动不动。
“能麻烦你低一下头吗？我够不到。”
霍明川照做，程蔷薇的脸突然凑近。
程蔷薇的手不可控制蹭到他的脸，霍明川抬眼，女孩的唇近在咫尺。
他喉头滚动，莫名有些心痒。
“好啦。”
程蔷薇浅浅微笑，目光移动，两人对视。
霍明川猝不及防，心脏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