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薇声音很小，感叹声只有他自己听到了。
一瞬间，霍明川险些没控制住表情，脸上肌肉因为过度隐忍小幅度抽搐。
呵，宋鸣澈帅？
也就勉强能入眼，一般般，糊弄糊弄小女孩行！
他语气平静，咬牙道，“是吗？以后有机会见一见。”
程蔷薇转过头，接上刚刚和姥姥说到一半的话，“姥姥，我应该早和您说的，抱歉啊，最近事情有些多，我给忘了。”
“没事，薇薇，天冷了，出门多带点厚衣服，别冻感冒。”
程蔷薇心暖，笑着打趣，“姥姥，您和我们老师说一样的话，她还提醒我们换些现金呢。”
霍奶奶插话，“薇薇，现金我让管家给你准备，一万够不够？”
程蔷薇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几百块就行，镇上也有银行，取钱很方便。”
“几百块有点少吧？”
程蔷薇求助看向姥姥，姥姥语气无奈，拦下霍奶奶，“老姐姐，薇薇又不是两三个月不回来，十天半个月那丫头就回来了，用不到这么多现金，我那有零钱，我给她就行。”
程蔷薇连忙点头，霍奶奶见状，只能作罢。
霍明川眉头紧锁，语气有些不满，“幼儿园里都是些小孩子，需要普什么法？”
程蔷薇失笑，耐心道，“除了小朋友，还有老师们和家长们呀。现在儿童拐卖，还有电信诈骗，多少犯罪分子把目标转移到村里？”
“青壮年都外出打工，留在乡村的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孩子，无关受教育程度，城里人被骗的还少吗？”
“现在的骗术防不胜防，更何况乡下山村的老人们大部分都不识字，更需要未雨绸缪的普及相应知识啊。”
程蔷薇叹息，霍明川含着金汤匙出生，肯定想象不到乡下的穷苦人家什么样。
她刚刚举的还是普遍常见的例子，肯定还有各式各样需要维 权的情况，请不起律师又需要帮助的人家大有人在。
霍明川哑言，他只是不甘心，不想接受宋鸣澈带她们两个多月。
为什么偏偏是宋鸣澈？这人是狗皮膏药吗？怎么这么能黏？
幼教专业好多个班级，界内多少律师，怎么就赶上他了！
霍明川情绪外露，不高兴摆在脸上。
虽然只是短短一瞬，还是被霍奶奶敏锐捕捉到。
好小子，舍不得老婆呢？
霍奶奶昨天开始就默认两人关系稳定，进入热恋，此刻见霍明川脸色不好，心底乐开了花。
她忍不住拉着程蔷薇分享，“薇薇，你瞧明川，舍不得你，一个人难过呢，快哄哄他。”
程蔷薇看向霍明川，又听到霍奶奶含笑打趣的声音，“明川，薇薇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等她毕业，你们还有的是时间相处呢，小别胜新婚。”
程姥姥笑着附和，“这是新婚的粘糊劲儿还没过呢，小两口一块儿住习惯了，突然分开，也不怪明川不适应。”
两人老人一言一语，三个小辈神情各异。
霍明川烦闷不已，等小姑娘毕业，他黄花菜都凉了！
程蔷薇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忧愁，她和大叔哪有什么粘糊劲儿，都是装出来做给长辈们看的。
霍南洲提心吊胆，生怕霍奶奶话锋一转，提起上午他险些说漏嘴的事，让他被大哥训斥。
三人各怀心事，在两个老人离席之后相继离开。
霍奶奶落后程姥姥，偷偷把程蔷薇叫到一边。
“薇薇，你在这等奶奶一会儿，别走哈！”
奶奶说完突然走了，程蔷薇茫然站在原地，一两分钟后，奶奶折返回来，飞快往她怀里塞了什么东西。
程蔷薇低头一看，是一卷红色的百元钞票。
“奶奶，我……”
“拿着！”霍奶奶盖住程蔷薇的手，“回头我跟你姥姥说，一千块不多，拿着花，等回头放假回家里头的时候，奶奶再给你。”
程蔷薇被奶奶热情感动，没再推拒，“谢谢奶奶。”
与此同时，霍南洲追上霍明川。
“大哥，我有事跟你说。”
霍南洲做贼一样在餐厅附近张望，看到楼梯口的霍奶奶和程蔷薇，连忙朝霍明川招手，示意他进来。
霍明川蹙眉，“有什么话？过来大声说。”
霍南洲无奈，瞧大哥这表情，八成是误会他又惹什么祸了。
他小声道，“是嫂子的事！”
霍明川眉头舒展几分，转身回到餐厅，走到霍南洲身边，“说。”
霍南洲语气神秘，“大哥，我知道嫂子周六为什么没去找你，或者说，她为什么躲着你了！”
“你怎么知道？”
“我问的啊。”霍南洲神情得意，“我还问她喜不喜欢你呢。”
霍明川的心一瞬间悬起来，他本想斥责霍南洲冒进，话到嘴边变成，“她怎么说的？”
霍南洲鲜少见大哥流露出紧张的神情，正想借机拿捏一番，嘴还没张开又被催促，“快说！”
霍南洲不敢耽搁，如实转述，“嫂子说她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意思？”
霍南洲摇头，“她原话就是这个。”
他看到大哥眼底浮现的无语，仿佛在对他说，就这有什么好说的，浪费我人生中宝贵的五秒钟，没有重点我就走了。
霍南洲着急，“大哥，我觉得嫂子她喜欢你。”
霍明川自嘲，“你觉得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她怎么想的。”
霍南洲一时语塞，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嫂子为你和周琳的事吃醋呢！她就是因为这个才躲你！”
霍明川疑惑，“我和周琳？周琳是谁？”
“那个女明星啊！”
霍南洲头大，难怪大哥追不到小嫂子，小嫂子都难过劲儿过去，到最后一阶段准备要放下了，这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霍明川沉默不语，霍南洲提示，“周琳爆了绯闻，和神秘男接吻上热一。”
“我没和她接吻，娱记乱说，我当时是在推开她。”
霍明川顿了顿，“薇薇问你的？”
霍南洲点头，“是，所以嫂子还是挺在乎你的。”
“你怎么说的？”
霍南洲唇角上扬，邀功一般添油加醋描述一遍，附带连助攻的话都转述给他。
他静静等候嘉奖，却被大哥扫了一眼。
“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