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薇着急，正要解释一番，余光瞥到门口有人影靠近，连忙咳嗽两声。
霍南洲也注意到霍奶奶，拿起果盘，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霍奶奶走到门口，疑惑地问，“切个水果，怎么用这么长时间？”
程蔷薇歉意，“抱歉啊奶奶，我挑选时间有些长了。”
奶奶目光和蔼，“薇薇，不要急着往身上揽，准是南洲那小子又不好好干活。”
霍南洲莫名背锅，幽幽叹气。
他早该意识到，在家他除了碍事还是碍事，像小妹一样搬出去住才是正道。
程蔷薇挽着霍奶奶胳膊，转移话题，“奶奶，咱们去客厅边吃边聊。”
三人落座，程蔷薇和霍南洲默契十足，对厨房里的对话缄口不言，一人一句哄得霍奶奶开心，将刚刚的小插曲抛之脑后。
霍明川没再等来程蔷薇的消息，期间收到好几条手下发来的消息。
手下躲好没被发现，发来照片称小姑娘上了秦臻的车走了，现已回到霍家。
霍明川拿着手机出神，还在想宋鸣澈的事。
他看了眼腕表，助理已经去查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敲门声响起。
霍明川放下手机，沉声开口，“进！”
助理送去资料，悄悄退出办公室，临走之前不忘关上门。
霍明川一目十行，没几秒找到宋鸣澈的工作安排。
果真和小姑娘有牵扯！
一个律师，去师范院校当幼师班的实践课带队老师，专业都不对口，他也配！
霍明川气息不稳，捏紧A4纸边缘。
这还不够刻意？还不叫觊觎！
霍明川深呼吸，把资料扔到一边，上午早下班半小时，提前回了霍宅。
他回到家，在楼上卧室找到小姑娘，地上摊放着一个行李箱，里面堆满了她的个人物品，比周末出游还要夸张，就像要出远门。
霍明川警铃大作，“薇薇，你要搬走？”
程蔷薇想了想，“算是吧，暂时。”
霍明川着急，“为什么？去哪？”
“学校的课程安排，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当着奶奶的面一起说吧。”
程蔷薇蹲在行李箱前叠衣服，有些累干脆直接坐在地上。
她指了下床尾的小盒子，“大叔，你能帮我拿一下吗？我刚刚忘拿过来了。”
霍明川把东西递给她，站在原处一瞬不瞬盯着她的动作，憋了一肚子的疑问。
家里人今天回来都早，午饭也比平时早了十五分钟。
女佣上来敲门，两人相继下楼。
霍南洲和霍奶奶坐在餐桌前，看到大哥亦步亦趋跟在小嫂子后面的模样，绷不住笑出声，马上挨了一记冷冰冰的眼刀。
他缩了下脖子，收起多余表情。
程蔷薇想起厨房的对话，放心不下，低声咳了两声，想引起霍南洲注意，没想到其他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
霍明川关切，“感冒了？”
霍奶奶提议，“一会儿让家庭医生给她开点药。薇薇，除了咳嗽，还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
“奶奶，我没生病。”
程蔷薇又解释了一大通，才勉强让奶奶和霍明川相信。
她对上斜对面霍南洲的目光，无奈地笑了下，又朝他眨眨眼睛，用左手挡住伸出的右手手指，小幅度指向旁边的霍明川。
霍南洲会意，小幅度点头。
霍明川看到霍南洲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他朝小姑娘眉来眼去什么呢？
霍南洲感受到来自大哥那如有实质的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默默低下头。
席间，大家快吃饱饭的时候，程蔷薇找了个合适时机开口。
“奶奶，姥姥，明天开始我们学校开始实践课，算是义工实习，一直到年前放假，我可能都要住在支教乡镇的学校里了。”
霍明川动作一滞，“现在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两个多月一直住在学校，不回来吗？”
霍奶奶也问，“是啊薇薇，乡镇学校有住宿的地方吗？地点确定了没有？周末放假什么都也可以回家呀，让明川去接你。”
程姥姥想说的被祖孙俩抢先说了，关切地看向她，“薇薇，这么突然，明天就要走？”
霍南洲看热闹不嫌事大，帮大哥吐露心声，“嫂子，我们都舍不得你。”
程蔷薇被家里人的热情惊到，挨个回答。
“可以回来呀，可能半个月一个月回来一次吧，地点在市郊乡下，在南里村，我分到的学校好像就叫南里村幼儿园？我查过地图，离咱们这有一百多公里呢，来回一趟半天就没有了。”
奶奶神情担忧，程蔷薇又道，“奶奶，您不用担心，学校那边都有员工宿舍，条件比不上咱家里，但也是两人间啊，基础配套设施都有，没有您想象的那么艰苦。”
霍明川恍惚地放下筷子，小姑娘的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才刚把人忽悠回家，也就俩晚上？两天不到就要走！一走还走好几个月！
霍明川的心在滴血，协议上一共就一年的时间，时间进度条一下子拉到过年，这么看，一年已经过去快一半！
突然，他想到上午看过的资料，心底生出不祥的预感，“薇薇，你刚刚说是实践课？是有带队老师那种吗？”
他顿了顿，又补充，“我之前好像听霍轻虞提起过。”
“是啊。”程蔷薇解释，“一个班三个带队老师，除了负责管理我们，解决一些生活上的问题，专业课老师也会指导我们教学技能。”
全对上了！
霍明川眼前一黑，收紧五指，心有不甘，“听你的意思，除了专业课老师，还有别的老师？”
程蔷薇怔了一下，心生佩服，大叔好敏锐，这都能猜到！
她没有隐瞒，“嗯，我们班请来一个特别厉害的律师，别的班应该和我们一样。平时我们上课期间，他们会到中小学，村里进行普法讲座什么的，我觉得还挺有意义的。支教属于社会公益活动，各行各界都能有接触，学校给我们这届请了律师，我猜以后可能还有消防员，警察，医生之类的。”
程蔷薇满目期待，鸣澈哥开讲座的时候，她一定要去！
霍明川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听到她激动雀跃的声音，“大叔，那个律师超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