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鸣澈作为情敌，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在坐的人大半都对小姑娘有恩，霍明川原以为将宋鸣澈资助的钱还上，就能抵消掉这部分感情，如今看来，钱才次要的。
霍明川心道，难怪他要带小姑娘来镇上提前见他们一面，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渊源。
别的先放一放，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宋鸣澈就是为程蔷薇来的。
这个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霍明川烦闷，放下筷子喝了口凉水，平复心情。
一旁男人感叹，“霍总，这辣锅是有些辣哈？”
霍明川神情复杂，浅笑一秒，唇角马上落下。
他心不在焉，无意吃到一块吸满汤汁的冻豆腐，辣味直冲脑门。
程蔷薇听到一阵剧烈咳嗽，偏头看到脸憋得通红的霍明川。
“喝点水吧。”程蔷薇把水壶转向那边，又把果盘转过去，“吃点水果。”
宋鸣澈没说什么，帮他倒了杯凉水，“霍总慢点。”
霍明川摆摆手，没有接他的水，从果盘拿了片西瓜，又还回去。
辣劲儿缓过去，霍明川长叹一口气，还真是辣。
桌上手机突然亮了，他扫了一眼，神色微变。
他让秘书调查陈素，有了结果。
[霍总，陈素前几天和同事换班，请假去过以下地方，她不在公司，周一清晨跟着公司张副总去了南里村。]
霍明川蹙眉，所以说陈素就在这里。
但是他怎么没在张副总身边见到她？
他一目十行，浏览下来陈素请假去过的地方，目光一顿，五金店？
霍明川对她怀疑很重，却也讲究证据，不会冤枉任何无辜的人。
当然，如果灯管真的是她动了手脚，他也绝不会因为两家认识而放过她。
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人，把事情弄清楚。
负责人那边也不知道调查进度到了哪一步……
霍明川起身，“我出去打个电话。”
宋鸣澈点头，“霍总请便。”
霍明川一离开，桌上气氛瞬间热络起来。
宋鸣澈帮程蔷薇把够不到的鱼片转到她面前，“薇薇，我看你喜欢吃这个，要不要再上一盘？”
程蔷薇摇头，“够了够了，鸣澈哥，我吃不了这么多。”
宋鸣澈被她小仓鼠进食的模样可爱到，唇角上扬，佯装不经意问道，“你之前认识霍明川吗？”
程蔷薇噎住，喝口水顺了顺，心虚道，“见过几面，他是我朋友的哥哥呀。鸣澈哥，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感觉你们很熟悉。”
“这样啊。”程蔷薇心情忐忑，捏着筷子，强行转移话题，“鸣澈哥，我看你吃的好少，律师的工作应该很费脑吧，能吃肉的时候更要多补补。”
有人调侃，“薇薇妹妹，别人吃得高兴，宋老师就开心，你没注意他刚刚一直看你吃吗？”
程蔷薇拽过纸巾擦了下唇角，“有、有吗？”
宋鸣澈横了学生一眼，对方瞬间不说话了。
“我怕照顾不好你，你放不开。我也在吃，就是吃得慢。”
程蔷薇夹了两筷子牛肉进他面前的小锅，“鸣澈哥，我已经饱了，你吃。锅里的水都快没了，我去找服务员给你加……”
有男生自告奋勇，“我去！”
男生起身转过头，看到霍明川沉着一张脸，缩了下脖子，绕开他走了。
霍明川目光幽怨，小姑娘怎么能给别的男人夹吃的呢？
一准是宋鸣澈又说了什么，引导了小姑娘，不然他刚刚在这那么长时间，也不见她有这种动作。
霍明川回到座位坐下，马上给程蔷薇发消息。
程蔷薇听到手机响，恰逢宋鸣澈正在和她说话，出于礼貌，她没有马上查看。
霍明川蹙眉，轻咳两声。
程蔷薇无意间与他对视，看到他摇晃手机，点头附和宋鸣澈，扫了眼亮着的屏幕。
霍明川的消息接二连三发过来。
[查出来了，灯管被陈素做了手脚。]
[人找到了，一起过去吗？]
[她的行为伤害了你，应该当面对你道歉。]
[走吗？]
程蔷薇被突如起来的消息冲击到。
陈素怎么会在这？
她想起前两天秦臻提醒她的，当时她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秦臻没有看错。
霍明川还在发消息询问她要不要走，程蔷薇犹豫着回复。
[现在？]
[对。]
[可是我下午答应和鸣澈哥一起去村上法律援助了，饭都吃了，再鸽人家怪不好的，我怎么说啊？]程蔷薇轻咬下唇，事赶事都赶到一起了。
[刚刚出去打电话，我已经把单买了，这顿是我请的。]
程蔷薇讶异，霍明川的消息又弹出来。
[我说。]
等等！还是我……
程蔷薇字打到一半，突然听到宋鸣澈的声音，“薇薇，你有事吗？”
“我……”
程蔷薇放下手机，欲言又止，等一下，她借口还在编！
霍明川插话进来，“轻虞有急事找她，电话打到我这，薇薇，走吗？”
宋鸣澈询问，“薇薇，是吗？”
程蔷薇顶着两道目光压力山大，话已至此，她只得点头。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宋鸣澈起疑，“用不用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霍明川淡声，“不知道，不必，我的司机在楼下等着。”
程蔷薇歉意，“不好意思啊鸣澈哥，下午我晚点再去村里找你们。”
“没关系，我们未来两个月都在村里提供法律援助，你想去，随时都可以来。”
“行。”
宋鸣澈起身，“我送你。”
“宋老师留步。”霍明川制止，凝视他的眼睛，“不必送了，反正还能再见。”
宋鸣澈回过神，霍明川已经拉着程蔷薇离开。
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关好的门上，等一下，他们刚刚是牵手了吗？
门外，程蔷薇甩脱霍明川的胳膊，脸涨得通红，“大叔，你……”
你怎么老是牵我的手啊？
霍明川追问，“我什么？”
程蔷薇问不出口，羞窘着别开视线，“没什么。”
霍明川唇角上扬，“走了，不然一会儿你的宋老师又出来了。”
程蔷薇跟在他身边走了几步才想起来问，“你干嘛老是强调他是我的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