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轻虞有吩咐不许说实话，管家已经透了一大半，这会儿只能含糊道，“不太清楚。”
霍明川没再逗留，拒绝秦父留下吃晚饭的提议，离开秦家。
上车后，手下发来消息，是一处定位。
定位在市区一家火锅店，霍明川眉目舒缓几分，原来小姑娘她们跑去吃火锅了。
霍明川调转方向盘，循着地址找过去。
此时正值下班时间，道路拥堵，霍明川随着车流缓慢移动，在心中祈祷，程蔷薇她们吃得慢些，千万要等他过去。
二十分钟过后，他终于赶到目的地。
火锅店外坐满了排队等候的人，霍明川隔着窗户，一眼就看到靠窗位置面对面坐着的两人。
他下意识想进去，却被拦在门外。
“先生，请问您几位？用餐请先到这边取号排队。”
霍明川收回视线，远程给火锅品牌方老板，某位朋友打了个电话。
朋友联系店主，当场给霍明川办了个最高级别的会员。
霍明川动用钞能力，在一干人羡慕的眼神中踏入火锅店。
程蔷薇两人身边的二人桌刚好收拾出来，霍明川大步过去，占下位置。
店长不认得霍明川，却从电话里老板的语气中猜出这人身份尊贵。
她指挥着经理上果盘，招呼一个服务员专门负责照顾他。
霍明川刚在秦臻家吃完一个果盘，这会儿对水果毫无食欲，只想跟小姑娘说话。
他正在心底组织语言，突然一个服务生打扮的女孩抱着一个巨大的玩偶朝他走来，挡住程蔷薇的身影。
秦臻被隔壁熊玩偶吸引住视线，戳弄程蔷薇，“妈呀，这年头竟然真有一个人吃火锅的。”
程蔷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服务员让开，正好对上霍明川看过来的目光。
她噎了一下，连忙转过头，“臻臻，他怎么也在这啊！”
秦臻这才看到霍明川，一脸无语，“准是王叔跟他说了！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吃个饭都不让人安生！”
程蔷薇浑身不自在，好在两人吃得七七八八，过不了几分钟就要走了。
秦臻在锅里捞吃食，目不斜视，“薇薇，别管他，就当他不存在，咱们吃咱们的。”
道理程蔷薇都明白，可是新夹上来的羊肉卷到了嘴里就是没有刚刚好吃。
她沉默着咀嚼，内心盼望着霍明川不要过来，心底更隐秘处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说着正好相反的话。
霍明川过来本就不是想吃火锅，他在服务员的介绍下随意点了个套餐，又单点了一堆程蔷薇爱吃的东西，“这些算我账上，上给旁边那桌，她们的账单拿来，我结。”
霍明川指了一下隔壁，被程蔷薇余光瞥见。
她有些慌张，“臻臻，要不咱们走吧？”
“急什么？”秦臻喝了口柠檬水，“薇薇，敌不动咱不动。你要分清楚，是他对不起你，不是你对不起他。咱们腰板挺硬，没什么好心虚的。吃啊，我看你吃得好少，不够咱们再点，我请客。”
程蔷薇食不知味，硬塞了两口彻底放下筷子，一脸愁容盯着秦臻吃。
一直有服务员围绕着霍明川转，程蔷薇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注意他，余光却始终往边上扫。
霍明川内心烦躁，他已经反复表示，让这女孩离开，她怎么还在这？
碍事！他完全看不到程蔷薇！
程蔷薇持续走神，眼前突然一暗，有人推着餐车过来。
“女士，这是18号桌的霍先生给您点的，祝您用餐愉快。”
空掉的盘子被撤掉，又被装满食材的餐盘填满。
秦臻愣住，“这是什么战术？他想撑死咱们？还是想用这些东西拖延时间？”
面前摆着的都是程蔷薇爱吃的，她眼底闪过一抹伤感，原来大叔都记得。
他突然给她送了这么多食材，是什么意思……想还之前她做饭照顾他饮食的情？
霍明川在不懈努力下，终于把服务员支走。
他转头用筷子指了下自己面前的锅和食材，示意她吃。
霍明川没有漏看程蔷薇脸上任何一丝微表情，还是没有猜透她的心思。
她喜不喜欢？高不高兴？
秦臻望着面前吃不完的东西发愁，“薇薇，你也吃啊。”
“我不饿。”程蔷薇叹息，“要不然咱们打包吧？或者还给他？”
“还什么还？”
秦臻横她一眼，又下了一盘肉，“可能老男人良心发现，想补偿你。既然是补偿，你还跟他客气什么？”
程蔷薇动了动唇，“他不老。”
秦臻无奈，“是是是，他不老，我的肉要老了。”
霍明川在心底组织好语言，正欲起身，肩膀突然搭上一只纤细修长的手。
“帅哥，一个人吗？”
霍明川蹙眉，侧身躲掉她的触碰，一抬头，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嗯。”
霍明川不想搭理她，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挪开他对面的玩偶，自来熟地坐下，“我也是一个人，咱们拼个桌吧？”
霍明川表露出不悦，冷声道，“不拼，请你马上离开。”
女人挽了下秀发，撑着胳膊笑意盈盈看着他，“大叔，不要这么凶嘛，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呗？”
霍明川听到熟悉的称呼，心底并没有涌出情愫，相反，他只感觉到恶心。
女人的心思写在脸上，昭然若揭，哪里比得上小姑娘万分之一？
“三秒钟，马上滚。”
霍明川目光幽冷，女人笑容凝在脸上。
程蔷薇听不到两人说话，余光也无法将两人神情看全，只能注意到女人上扬的红唇。
所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程蔷薇难掩失落，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女人两眼。
那是他口中喜欢的人？
原来他喜欢那样的……
她就知道，像霍明川那种成熟男人，都喜欢身材火辣，打扮成熟的同龄女人。
秦臻听到程蔷薇叹气，见她魂不守舍，才注意到一旁的动静。
“啧。”秦臻小幅度撇了下唇角，“男人啊，都一个样。薇薇，为这种人伤身不值得。那句话怎么说的？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一会儿我带你做个造型，咱们打扮得美美的，大堆帅哥等着你！什么小奶狗啊，小狼狗的，应有尽有！咱们谈个年轻帅气身材好的，气死霍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