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人心险恶，程蔷薇还没步入社会，体会不到。
那男人今天能拽她头发，推她一把，明天就能给她一巴掌，拿把刀过来……
程蔷薇眼底染上怒气，“那老爷爷本来就可怜，没人照顾，我要不管，谁还管他？”
况且他们已经算半个朋友，姥姥知道缘由，也不会开心的！
“我没有你那么冷血。”程蔷薇生气道。
霍明川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冷血有的时候是好事，多少坏人利用好心人的善良做坏事？”
“爷爷又不是坏人。”程蔷薇跟他说不通，别开视线，“我感谢你今天帮我，但是，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私事！”
霍明川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这丫头，好赖不分！迟早有她认栽的时候！
程蔷薇一直等到姥姥清醒过来才安心离开，此时已接近晚上七点。
霍明川一路往小区开，途径不少饭馆，饭香味顺着半开的车窗飘进来。
“不如今晚就在外面吃吧。”霍明川提议。
“别啊，我说给你做就给你做。”程蔷薇指着前面的十字路口，“待会儿你在路口右转，那边有个超市，咱们先去买点儿菜。”
霍明川按照程蔷薇的指挥停好车，随她下车。
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霍明川左右躲避挤过来的人，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那与周围格格不入。
程蔷薇推了个小车，等了一会儿，霍明川才略显狼狈地挤了进来。
“你之前来过这种地方吗？”即便能猜到答案，程蔷薇还是忍不住好奇。
“没有。”
果然，程蔷薇无奈地摇了下头，这才哪到哪啊，她还没带他去菜市场呢。
“走啦，跟好我哦，不要走散。”
程蔷薇推着小车走在前面，突然回过头，朝他眨了下眼睛。
霍明川跟在程蔷薇身侧，仔细一品，总觉得这话说不上来的怪。
直到旁边路过一对母子。
“洛洛，抓住妈妈的手，不要到处乱跑。”
程蔷薇……很好。
程蔷薇没感受到背后飘来的目光，挑完自己想吃的菜，又叫霍明川选。
见他迟迟没有下手，程蔷薇换了个说法，“你有什么不吃的吗？”
“鱼。”霍明川顿了顿，“也不是不吃，就是不喜欢。”
刺太多，浪费时间。
程蔷薇哽住，她问他……好吧，是她没问明白。
两人沉默着在货架前站了一会儿，程蔷薇挑了几种叶菜，又往购物车里丢了两包蟹味菇。
“感觉你挺喜欢吃蘑菇的，每次第一次下筷子都先夹它。”
霍明川愣了一瞬，连家里人都没注意到的小细节，程蔷薇才与他同桌吃了几顿饭，就发现了。
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又听到程蔷薇，“买点儿龙利鱼吧，没有刺，也好吃。”
有那么一瞬间，霍明川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结账前，程蔷薇拐弯去了饮料区，转了一圈，她拿了两罐啤酒。
“哎，你喝吗？喝的话我就多拿两罐。”
或者直接买上一扎，一扎折算下来的单价比单独买还便宜一点儿。
“不喝。”霍明川疑惑，“你还喝酒？”
“啤酒诶，又没什么度数。我一年也喝不了两次，今天开心嘛，姥姥的手术很成功。”程蔷薇停顿片刻，“小姨也付出了她应有的代价。”
打她懂事起，就梦想有一天，可以给姥姥攒够钱治病。
这一天终于到了，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能放下。
明天就是崭新的一天啦！
想到这，程蔷薇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程蔷薇站在前面装袋，见霍明川拿出手机，急忙找出付款码，“扫我的！”
两人提着食材回到家，霍明川准备帮程蔷薇打下手，被她按着肩坐回客厅。
“今晚不炒菜，咱们涮火锅。”程蔷薇笑意盈盈看着他，“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程蔷薇跑到厨房给锅装水，拉上插排，插电加热。
没过几分钟，水开了，程蔷薇那边菜也备好了。
“哎。”
程蔷薇正想往里丢火锅底料，突然被霍明川叫住。
“怎么了？”见他拧眉盯着包装袋里的红油块看，程蔷薇满腹疑惑，“我记得你吃辣呀。”
“不健康。”
过了两秒，程蔷薇哭笑不得，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她随口调侃他一句味精吃多了掉头发，他还真搁在心里头当回事了。
“没关系的，又不经常吃。”程蔷薇征求他的意见，“我放进去啦？”
“嗯。”
火锅底料遇热马上化开，程蔷薇深吸一大口气，“呜呜！好香！”
霍明川将她可爱的动作表情看在眼里，唇角微微上扬。
程蔷薇跟小孩似的，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
汤底重新煮开后，程蔷薇一股脑下了一堆食材，随后开了一瓶啤酒，眼巴巴等着食物煮熟。
锅底冒起小泡，霍明川准备下筷子，程蔷薇拍了他的手一下。
“再等等，还没熟。”
木耳蘑菇这种菌类，水开了还要再煮一会儿呢。
程蔷薇以为他饿了，把容易熟的叶菜往他碗里夹了两筷子。
看他那生疏的反应，八成也没吃过火锅，就算吃，也是被别人伺候的主。
程蔷薇腹诽，干脆她好人做到底，照顾他这一顿，算是格外的回报吧。
程蔷薇喝酒上脸，不一会儿，脸颊像抹了胭脂一样，红扑扑的。
霍明川吃完碗里的，程蔷薇马上给他续上新的。
大概是喝酒的缘故，程蔷薇打开话匣子，先是吐槽小姨这些年做的糟心事，又说起她小时候和姥姥生活上的趣事。
霍明川沉默地听着，偶尔搭上一两句腔。
程蔷薇得到回应，整个人眉飞色舞，不知道想到什么，话没说两句，先把自己给逗笑了。
锅内雾气升腾，小姑娘在眼前笑得喘不过气，一双眼睛灿若星辰，龙利鱼熟了，又问他要不要尝一尝，没刺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