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话呢？装哑巴，皮又痒了是吧！”
电话外放，屋里人都能听到赵母说话，赵慧脸色难堪，想挂电话，导员制止她，拿走手机。
“赵慧妈妈，我是赵慧导员，刚刚和你打过电话。”
“我女儿怎么还在你那？让她接电话！”
程蔷薇握着赵慧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秦臻见张强手不老实，拎着瓶子指向他，“我告诉你，这都有监控，你再碰我或我朋友一下，我马上报警，告你性 骚扰！”
“赵慧妈妈，你不是生病住院么，怎么在校门口呢？既然你没事，学校不允许学生无故旷课，赵慧的假我不准。”
“哎！你什么意思啊！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插手！学生不能无故旷课是吧？退学！我女儿不念了！马上让她出来！”
“你做梦！”赵慧喊了一声，抢过手机挂断电话。
辅导员明白真相，瞬间调转方向，站在赵慧那边。
张强电话响了，赵慧警惕地望着他。
“手续办完，我就带她出去。”
挂断电话，张强攥住赵慧的手腕，“带我你找你们年级主任！”
“你干什么啊！”赵慧挣扎。
办公室闹成一团，辅导员管不住，只能请示上级。
新调来的主任过来，一眼就看见程蔷薇。那天霍明川为她撑场，他也在。
他见有人闹事，打电话叫保安过来，没理会张强，径直走上前问程蔷薇，“孩子，出什么事了？”
程蔷薇不认得他，如实相告，“那个男的欺负我同学，逼她退学！”
主任蹙眉，神情严肃，转头向辅导员了解情况。
秦臻趁机偷偷问程蔷薇，“你认识新来的主任？”
程蔷薇也正奇怪，“我不认识啊。”
“那他怎么一副想巴结你的样子？”秦臻突然一拍手，“我知道了！”
程蔷薇还懵着，“为什么？”
“你傻啊，上个主任受贿，不还是你家那位来学校把他搞下去的？学校高层谁不知道你和赞助商的关系，而且他又是顶了前人的位置，肯定知道里头这些事，自然也就向着你！”
秦臻啧啧称奇，“薇薇，以后我可要抱紧你的大腿。”
“什么我家那位啊，你直接说是霍明川不就行了！”程蔷薇压低声音，羞愤道，“你小声点，他们不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对外就是叔叔和侄女。”
“是是是，只是叔叔和侄女。”秦臻打趣程蔷薇。
主任了解清楚原委，保安恰好赶过来。
“把他赶出去，以后也不允许他再进我们学校。”
“我是赵慧家长，你凭什么赶我出去！我要给她退学！你管不了事，我找你们学校校长！”
主任生气质问，“你是她什么家长？要退学，让她亲爹亲妈来学校！”
主任不耐烦摆手，保安不顾张强挣扎辱骂，把人拖出办公室。
“姑娘，别怕，情况我都了解了，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学校，有难处找你们辅导员，或者来办公室找我。”
赵慧担忧，“我不想退学。”
“孩子，退学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要校长签字，还要上报教育部门批准，其中还牵扯你学籍户籍等一系列问题。除了家长意见，孩子意见也占一部分，不是你家里人拍板就能替你决定的。”
赵慧舒了口气，谢过主任和导员，拉着程蔷薇和秦臻离开。
走到门口，程蔷薇感到一道热切目光，一抬头，主任笑意盈盈看向她。
想到秦臻所说，程蔷薇不自然地挤出一抹笑，主任竟又朝她挥了下手。
直到办公室的门关上，程蔷薇才回过神。
“薇薇，刚刚谢谢你们。”赵慧歉意道。
秦臻拍了拍她肩，“薇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你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赵慧感动，重重点了下头。
中午放学，程蔷薇把学校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霍明川听。
“我都不知道新来的主任叫什么，他竟然对我笑。”程蔷薇现在想来依旧不敢置信。
霍明川扯了下唇角，人情世故罢了，那人在程蔷薇面前表现，不就为了她私下和他提上两句？老狐狸。
“对了。”
程蔷薇戳了下霍明川胳膊，打断他的思绪。
“姥姥明天出院，下午放学我想回之前的住处收拾一下，晚上不回你那了。”程蔷薇犹豫道，“结婚的事我还没和姥姥说，她还不知道我搬出去住。”
霍明川蹙眉，“你和姥姥提过，在我那给堂姐看孩子，吃住全包。”
“吃住全包也有放假的时候啊，再说了，我请假不行？”
话题扯远，程蔷薇又拉回来，“我就先搬回去住两天。”
“先？”霍明川不高兴，“说好了，你负责家里卫生和一日三餐。”
程蔷薇发愁，“哎呀，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么，大不了我两头跑，麻烦一点儿，安顿好你再回家。”
“不用。”霍明川语气僵硬。
他不想让程蔷薇走，也不想累到她。
他只是害怕，怕她这么一走，就再也不回来。
程蔷薇表情纠结，“最多两天，两天我就回来。”
霍明川沉着一张脸，程蔷薇拉了下他的胳膊，“好不好啊？”
这举动，落在霍明川眼底，就跟撒娇没区别，他那张脸怎么都沉不下去了，不自在地应了声，“嗯。”
“等我安顿好姥姥。”程蔷薇叹气。
“晚上我陪你回去。”
“啊？”程蔷薇愣了一瞬，连忙摆手，“不用，我回去也就打扫卫生。”
“我可以帮你。”
沉默片刻，霍明川又说，“万一今天纠缠你同学的男人盯上你呢？”
“应该……不会吧。”
霍明川坚持，程蔷薇无奈，只能答应。
“提前跟你打声招呼啊，我住的地方可能没现在住的地方好，到时候你别嫌弃就行。”
霍明川眉头舒展开，原来她刚刚一直拒绝，是因为这个。
“不会。”
两人回到家，程蔷薇吃完午饭就开始收拾行李。
霍明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卧室门口，“就去两天，不用拿行李箱吧？”
“那边东西太少姥姥会怀疑的，再说，现在天冷了，两件薄羽绒服都能占半个行李箱。”
程蔷薇一边念叨一边往行李箱塞东西，霍明川在门口徘徊一会儿，又问，“明天姥姥什么时候出院？我让司机过去接你们。”
程蔷薇拉上行李箱拉链，坐在箱子上，抬头与霍明川对视。
“不用麻烦，在姥姥那你就是我的雇主，雇主太殷勤……反倒有些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