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姥姥只会觉得我有人情味。”
“真的不用了。”程蔷薇态度坚定，“我自己去就好。”
说着，程蔷薇往霍明川碗里夹了两筷子菜，“心意我领了，先吃饭。”
霍明川心中隐隐失落，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帮上些忙。
下午一放学，程蔷薇早早出校门，一眼就看到停在树下那辆熟悉的车。
上车之后，霍明川抢在她前面开口，“行李箱给你拿着了，菜也买好了。”
程蔷薇愣了一瞬，露出笑容，“你都知道我想问什么。”
霍明川浅笑不语，程蔷薇打开手机导航拿给司机，车子穿过闹市，停在一个破旧的老式小区门口。
司机将行李箱搬下来，程蔷薇上前，“我来吧。”
一双手越过她拎起行李箱，霍明川走到一旁，“你拿着菜。”
“也行。”
程蔷薇在前面带路，小区很小，一眼就能把几栋低矮的楼看全。
石板路坑坑洼洼，轮子响个不停，霍明川干脆把行李箱提起来。
程蔷薇快走两步到单元门口，示意霍明川跟上。
“马上就到了，我家在二楼。”
老小区没有电梯，索性程蔷薇行李箱不沉，楼层很低，霍明川几乎没费功夫就把行李箱搬到她家门口。
程蔷薇找出钥匙开门，进去之后见霍明川还站着门口，迟疑道，“家里没有你能穿的拖鞋，没关系，你直接进来就好。”
程蔷薇把菜放在门口，接过行李箱换鞋的功夫，突然听到霍明川问，“你不在家这段时间，窗户一直开着？”
“没有啊。”
程蔷薇转过头往客厅一看，愣了一瞬。
窗户大开着，屋里乱七八糟，电视柜半开，里面东西散落一地。
“我走之前，门窗都锁好了。”
程蔷薇喃喃自语，随后意识到，家里这是进贼了？！
霍明川蹙眉，“先看看丢了什么值钱东西。”
程蔷薇面露尴尬，“明川，你觉得家里要有值钱东西，我还会答应霍奶奶和你结婚吗？”
她本意只是自嘲，霍明川却被她的话扎了一下。
程蔷薇听到卧室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找过去，隔着门缝看到一个最不该出现在这的身影。
“李凤！”程蔷薇一把拉开卧室的门，冷声质问，“谁让你进来的！”
李凤从看守所出来，直接来了这，她本以为能沾程蔷薇的光，翻出点钱啊首饰什么的，谁知家里空空如也，一点生活痕迹都没有。
她不死心，又把翻过很多遍的家从里到外翻了一遍。
“这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进来！”李凤火气上来，“程蔷薇，你本事大了，把你小姨弄看守所去，还觉得脸上有光是吧？！”
“如果不是你偷拿金手镯，警察凭什么关你？说到底就是你活该！”
李凤被程蔷薇戳到痛处，随手拿起床上的衣架朝她扔过去，“两个星期也不知道去看你小姨，净说些没用的！”
霍明川打落衣架，李凤讥讽，“呦，男人在呢？怎么，大别墅住腻了，回来体验生活？”
程蔷薇只觉得丢人，“你说够没有！”
李凤记恨霍明川，要不是他那天多管闲事叫来保安，事后又让秘书压她一路去派出所，她能无故被关半个月？！
李凤掐着腰，以长辈的姿态怒视霍明川，“我是程蔷薇小姨，咱们见过几次，之前太仓促，我话没跟你说明白。你娶我们家薇薇，家里长辈一个也不知道！瞒着我们这边也就算了，该给薇薇的三金彩礼呢？车子房子呢？竟然连婚礼婚纱照都没有！亏你们还是有钱人！有钱人就能骗穷人家的女孩上你们家生孩子？！”
程蔷薇拉开霍明川，上前抓着李凤的胳膊把她往外拖，“你出去！我的事与你无关！”
李凤甩开程蔷薇，“怎么，嫌小姨的话直白？程蔷薇，你清醒一点儿！他哪天和你离了，隔天就能娶个比你更年轻更漂亮的！你呢？二手货，破鞋一个，哪个男的愿意要！该要的钱咱就得要！”
程蔷薇和李凤说不清，又怕霍明川把那些胡乱攀扯的话听进心里。
“明川，你先走吧。”程蔷薇催促。
“走？哪那么容易走！”李凤大步走到霍明川身边，一把抓住他板正的西服，“长得人模狗样，净不干人事！我们家薇薇该有的，都补给她！婚礼不办就折算成钱，连同欠的彩礼，给了再走！”
李凤视线落在霍明川手腕，眼神贪婪，“拿不出钱，用手表暂时做抵押也行！”
“多少钱你才满意？”
李凤毫迎上霍明川带着冷意的目光，眼珠一转，“至少有个一百万吧？”
“一百万，不许再纠缠程蔷薇一家。”
程蔷薇着急，将两人分开，“明川，这事你别管！不要给她钱！”
李凤的贪心就是无底洞，只要有这一次，她就和恶狗见了肉一样，没完没了地闹，直到榨干最后一滴血。
“废话少说，你先把钱拿出来！”
“拿着钱马上离开这！”
李凤拿出手机，“你先给钱，再说别的！”
“没钱！”程蔷薇夺走霍明川的手机，指着门口，怒声问李凤，“我就问你最后一遍，你走不走？”
“程蔷薇，大人之间说话，你一个小屁孩，在这闹腾什么？我要这钱，不还是为了你，为了你姥姥，为这个家！”
程蔷薇气得眼眶通红，“行，你不走是吧？不嫌丢人你就接着闹！”
程蔷薇推开霍明川，一把打开家门。
老小区隔音不好，两人吵嚷一番，已经有街坊邻居下来看热闹。
李凤站在门口，门一开，刚好被围观的人看个正着。
程蔷薇漠然看着她，大声道，“几年不回家，自己的妈躺在医院不管，跑到这缠着外甥女老公要钱！”
“程蔷薇！你闭嘴！”
李凤被邻里街坊指指点点，面子挂不住，冲过去就要把门关上。
程蔷薇死死挡在门口，“我说错了吗？不给钱就不走！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李凤表情狰狞，扬起手，程蔷薇直直瞪着她，“说不过就要打人！你不就会这样吗？打啊！让大家都看看！”
“闭嘴！”
李凤手没落下，被一股大力怼到门外。
“滚！”霍明川低声呵斥，眼底尽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