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被他眼神吓到，一时间忘了反驳，下意识退后两步，突然注意到放在门口墙边的行李箱。
背后议论不止，李凤往后还要常来。
她脸色红白不定，指着程蔷薇威胁，“等你姥姥回来，咱们再好好算账！”
程蔷薇冷着脸，不等她把话说完，用力关上门，抖着手落锁。
家里一瞬间安静下来，程蔷薇羞愧难忍，不知道怎么面对霍明川，低头越过他去厨房找扫帚扫地。
气氛压抑极了，只剩下程蔷薇移动扫帚发出的沙沙声。
霍明川干站了一会儿，帮她拿来簸萁。
“谢谢。”
程蔷薇呼了口气，情绪已经比刚刚缓和许多。
她抬起头看向霍明川，“李凤人就那样，对谁都是这副嘴脸，你不用理她，更别把她的话听到心里。你千万别给钱，她拿了好处，只会蹬鼻子上脸。”
“我不给。”
“嗯。”
程蔷薇应了一声，空气又变得安静。
“我帮你吧？”
霍明川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挽起袖子，没再提刚刚的事。
程蔷薇把垃圾倒进桶里，找了个盆子，接上水，顺手拿了块干净抹布，“你帮我擦下茶几和电视柜上的灰吧。”
“好。”
程蔷薇在一边拖地，霍明川擦完茶几，把抹布泡在水里。
洗了两下，霍明川隐约觉得抹布形状有些眼熟。
拿起来一看，这不是女士吊带背心吗？只不过从中间分开，变成了一半。
程蔷薇拖完地，拿着拖把进卫生间，见霍明川背对着她站着不动，疑惑地问，“你在干什么呢？”
霍明川面上一热，把抹布团成一团丢进水盆，转身挡住，“没干什么。”
程蔷薇扒头看了一眼，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尴尬。
“你放那吧，我洗就行。”
霍明川轻咳一声，“没事，我已经洗好了。”
他端着盆子，绕开程蔷薇去了客厅。
“走那么快干什么？”程蔷薇一头雾水。
小家两室一厅，只有几十平米，程蔷薇很快打扫过一遍，坐在沙发上休息。
霍明川洗干净手，坐在她身侧。沙发最多容纳三个人，他一坐下，空间顿时变得拥挤。
他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程蔷薇生活的地方，家里不大，却十分温馨整洁。
“从小到大，你一直住在这？”霍明川问。
“嗯。”
程蔷薇没觉得低人一等，家不论大小，都是遮风挡雨的地方。
霍明川犹豫片刻，把刚刚一直想说的话问出口，“明天要不要我陪你，和姥姥把结婚的事解释清楚？”
李凤闹得那么厉害，保不齐把事情捅到姥姥跟前。
霍明川说的程蔷薇也考虑过，她低头绞着手指，“再等等吧，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又过了一会儿，她转头道，“还是我自己去接姥姥吧，我自己的事情，人多反倒不好开口。”
“要不要我跟医院那边打个招呼，让保安这两天留意一下李凤？”
程蔷薇点了下头，“麻烦你了。”
等地干透，程蔷薇才把门口的菜提到厨房。
老房子厨房很小，霍明川进来转不开身，帮不上什么忙还碍事，程蔷薇把他赶去客厅等着。
她炒了几个菜，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霍明川要起来帮忙，程蔷薇微笑着拦下他，“你不知道碗筷放哪，我来。”
两人沉默地吃完晚饭，待霍明川放下筷子，程蔷薇才开口，“你回去吧。”
“回去干什么？”霍明川反应过来，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个点儿了，就不要让司机来回折腾了。”
“而且这里离学校远，明天还要送你上学。”他试探说道。
程蔷薇思索片刻，霍明川说得有道理，没再推拒，一口答应。
刷完碗，程蔷薇又犯了难。
“明川，家里没有你能用的东西，你确定要住这？”
睡衣什么的不说，洗漱用品也没多余的。
“小区门口不是有超市么，一会儿我去买。”霍明川语气平淡。
男人打定主意留下，程蔷薇见他不嫌麻烦，由他去了。
她把钥匙拿给霍明川，“你认路吗，用不用我陪你一起？”
霍明川刚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回肚中，接过钥匙，点了下头。
程蔷薇没犹豫，穿上鞋就推开门，“走吧。”
两人步行到小区门口的超市，霍明川买了些洗护用品，程蔷薇一道买了家里缺的卫生纸。
两人前后脚到家，程蔷薇把卫生纸放好，示意霍明川先洗漱。
老房子只有一个卫生间，干湿没有分离。
“你要洗澡吗？”程蔷薇问，“洗的话，我就给你热水。”
“好。”
水热好，程蔷薇敲响霍明川的屋门，等他进卫生间，传出水声，才回屋给秦臻打电话。
“臻臻，姥姥明天出院，明天中午你来我们家一块儿吃饭呗？姥姥昨天还和我念叨你。”
“行啊。”秦臻爽快答应，“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里脊和红烧肉！”
“没问题！”
门外传来响动，程蔷薇听到霍明川在喊她的名字。
秦臻隔着电话也听到了，“薇薇，霍明川大晚上找你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应该在洗澡啊。”程蔷薇打开卧室门探头查看。
秦臻拉响警报，“他洗澡叫你干什么？薇薇，不许去！”
“可能是花洒出问题了。”
程蔷薇好久没回来，忘了提醒霍明川一句。
她看到有水从卫生间漫出来，印证心中所想，急忙对秦臻说，“一会儿说，先挂了啊！”
程蔷薇把手机丢回床上，隔着门板问里面情况。
“你先把水箱关上！”
“关不上。”霍明川语气多了几分郁闷，“拧不动。”
程蔷薇忍笑，“你往外拉着，再拧就能拧动了。”
里面迟迟没有动静，程蔷薇敲了下门，“要不要我进去帮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不用。”
水声停了，程蔷薇忍不住低笑出声，她清了下嗓子，提高音量，“设施有些老，你用的时候小心一点，有事再叫我。”
“嗯。”
程蔷薇回到卧室，拿起嗡嗡作响的手机，秦臻信息轰炸完，又把电话拨过来。
电话一接通，秦臻的声音朝她吼来。
“程蔷薇，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