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薇哭笑不得，她都让霍明川收下了，他怎么还还回来？
对方大概猜到她心中所想，消息马上发过来。
[存在我给你的那张银行卡里，你留着花。]
经他一提，程蔷薇猛地想起来，都月初了，她还没把上个月花销账单整理出来呢！
[行。]
程蔷薇没再纠结，回完消息，心里记着这事，转头回了家。
姥姥正往返厨房收拾茶几，程蔷薇关上门，急忙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盘子。
“姥姥，您歇一会儿，我来吧。”
“我不累。”老人笑呵呵地擦桌子，隔着一段距离跟程蔷薇聊天，“薇薇啊，姥姥在床上躺了多半年，愿意多活动活动。”
“我这不是担心累着您嘛。”
程蔷薇刷完碗，出来的时候，老人已经擦干净茶几，坐在沙发上了。
“姥姥又不是纸糊的。”
程蔷薇坐在姥姥身边，两人许久没这样相处过，她无声叹了口气，眼尾发红。
姥姥拉起她的手，“薇薇，后半生有明川照顾你，姥姥就算是死，也能死得瞑目了。”
程蔷薇眼眶微湿，“您别这么说。”
老人对霍明川赞不绝口，程蔷薇心底也跟着开心。
她正纠结怎么和姥姥开口，明天搬出去和霍明川住，姥姥就像读出她内心所想一样，下一秒主动提了。
“姥姥，您要赶我走啊。”
“你长大啦，结婚了，哪能一直待在家里和姥姥住在一起？”姥姥摸了摸程蔷薇的头发，“新婚小两口哪有分居住的，咱家这么小，总不能让明川搬过来和咱们一起住吧？”
“姥姥，以后我会常来看您的。”程蔷薇心中愧疚，暗暗发誓，今年缺失的陪伴，她明年一定要弥补回来。
“好啊。”姥姥会心一笑，“薇薇，只要你幸福，姥姥就高兴。”
姥姥早早回房休息，程蔷薇也回了自己卧室。
她从帆布包翻出一个本子，里面夹着最近花销的小票，还有她手动记录的内容。
程蔷薇打开计算器算了一遍，反复核对完才拍照发给霍明川。
[这个月总花销2512，你送我那些零食的钱我也算进去了。]
程蔷薇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以后不要买了，太费钱。]
霍明川打字的手指顿了一下，她这是什么意思？
不想让他给她买东西，想撇清关系？
他还以为月底清算花销只是程蔷薇随口说说，过了这么久，他都忘了，小姑娘还仔仔细细记着，算这么清楚。
霍明川心底萌生出些许失望，缓慢回复。
[知道了。]
程蔷薇咬着笔杆躺在床上，举着手机打字。
[咱们俩单纯买肉买菜加上水果一个月一千就能吃得很好啦，虽然你钱多，但是咱们也不能乱花，对吧？]
[嗯。]
程蔷薇想起姥姥回屋之前说的，轻声叹了口气。
[对了，明天我就搬回去了。]
霍明川愣了一瞬，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要回来了，太好了！
[明早我去接你？]霍明川试探。
得到肯定答案，霍明川笑容渐渐扩大。
车子缓缓停在霍宅门前，霍明川平复情绪，推开车门下车。
他从程蔷薇那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早，直接让司机开车送他来了霍家。
霍奶奶看到霍明川有些意外，见程蔷薇没一同跟来，她不禁拧眉，“你这孩子，不会跟薇薇吵架了吧！”
“没有。”
奶奶眼看着要发作，霍明川急忙解释，“薇薇姥姥出院，我刚从她家过来。”
奶奶表情缓和几分，诧异问道，“你从薇薇家来的？”
霍明川点头，“她把结婚的事和姥姥坦白了。”
霍奶奶欣喜拍手，“坦白好啊！那老太太怎么说？”
“感觉对我还挺满意的。”
霍明川自夸，莫名有些脸热。
“我这大孙子这么好，肯定得满意！”霍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拉着霍明川坐在沙发上，“都说了什么，快跟奶奶讲讲。”
霍明川叙述一遍，道出重点，“程姥姥想和咱家一块吃顿饭。”
“这饭该吃，我来安排。”
霍奶奶欣慰，她没想到，这么快双方家长就能见上面，眼看着两人感情越来越好，这桩婚事长长久久指日可待！
霍轻虞从楼上下来，偷听到两人说话。
她蹙起眉，她哥和程蔷薇结婚不是做戏吗？现在这么认真讨论见亲家准备礼物是在干什么！
“奶奶，您这是要认下程家！？”
霍轻虞突然出现，吓了霍奶奶一跳。
她抚着胸口，轻声呵斥，“薇薇和明川结婚，程家和咱们霍家就是一家人。之前是程家老太太住院，这才耽搁了一个月，现在人家出院，咱们作为男方，于情于理都该请人家吃饭！”
霍轻虞不高兴，事态发展脱离预设轨道，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反正我不去，本来就是假结婚，见什么亲家啊！我看程蔷薇就是故意对她姥姥隐瞒真相，好一直赖上咱家！”
霍奶奶面露不悦，“轻虞，不许胡说！明川和薇薇那是正儿八经领结婚证的，不是假结婚！”
“那也不一样！”
霍轻虞着急，又跑到霍明川身前，“哥，你当初答应我的，一年之后就和她离婚！”
“离一年还早，这和咱们两家吃饭并不冲突。”
霍明川态度模棱两可，霍轻虞越发生气，“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霍明川没有回答，霍轻虞已经知道答案。
霍奶奶巴不得自家孙子开窍，把霍轻虞拉走，“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礼仪课都白上了？”
“奶奶！”
两人都站在对立面，霍轻虞抱着胳膊，赌气道，“你们愿意去就你们去，反正我不去！”
霍奶奶横她一眼，“不去就在家里安生待着，你也大了，等找到实习，你也搬出去住。”
霍轻虞气急，负气离开。
霍奶奶掐了下眉心，“这孩子，净不让人省心。”
“奶奶，吃饭时间定在周五中午吧，正好那天下午薇薇没课，不用着急。”
“行啊。”霍奶奶兴奋不已，“这两天我得赶紧让管家多备些礼物，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霍家不重视薇薇，之前缺的首饰红包一块全补上，得让程家老太太看到咱们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