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长辈，哪能空着手来？您刚出院，那些补品和营养品都用得上，对您身体好。”霍明川态度谦卑，“姥姥，抱歉，我拖到现在才来拜访您。”
程蔷薇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水，绕到姥姥那一侧坐下，背着老人朝霍明川眨了下眼睛。
男人长相气质佳，如今仔细一看，姥姥对他的印象分蹭蹭往上涨。
“明川，你今年多大啦？”
霍明川眼神躲避了一瞬，“三十。”
“姥姥，明川虽然年纪稍微大了一点点……”程蔷薇眼珠微转，“但年纪大的他会心疼照顾人啊，做事情成熟，还能……”
“薇薇，姥姥在和明川说话。”
老人打断程蔷薇，语气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
“不好意思，您继续说。”程蔷薇笑容灿烂，躲到姥姥身后。
姥姥露出和蔼的笑，轻轻摇了下头，“这孩子。”
“明川，你和我们家薇薇认识多长时间了？”
“小半年吧。”
嗯……一个月也是小半年，不算撒谎，程蔷薇腹诽。
“这么短的时间，你们就彼此认定对方啦？”
“姥姥，我认为感情深浅和相识时间长短没有直接关系，第一眼见到薇薇的时候，我就深深喜欢上她了，她的一颦一笑总能打动我的心。”
姥姥迟疑片刻，“结婚前，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你们家里人就没说什么？”
“姥姥，我不觉得薇薇和我有什么区别。我只是心疼她早年吃的苦，未来我愿意倾尽所有给她最好的，弥补她这些年来缺失的。”
程蔷薇被霍明川的话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即便知道他是做戏给姥姥看，心底还是涌上一股复杂情绪。
这些年除了姥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表达对她的好和爱意。
霍明川脸上露出温柔笑意，“家里人您也不用担心，我家老人很开明，她很喜欢薇薇。说起来，薇薇救了我家老太太一命，是我们霍家的大恩人。”
姥姥注意力被转移，好奇问道，“明川，这是怎么一回事？”
霍明川看向程蔷薇，“姥姥，您让薇薇说，她是当事人。”
老人转头看过来，程蔷薇如实叙述。
等她说完，霍明川才补充，“薇薇忽略了不少细节，当时情况比她说的还要惊险。”
“哎呀，都过去很久的事情了，不提了。”程蔷薇潇洒挥手，“霍奶奶没事就好。”
“明川啊，你和薇薇，未来有什么打算吗？”姥姥突然问道。
程蔷薇警铃大作，怎么突然问起以后的事情了，这个她还没和霍明川提前沟通过。
两人签的婚前协议就是一年期满离婚，那还有什么以后啊！
“姥姥，我现在还上着学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程蔷薇模糊话题。
霍明川沉默片刻，沉声开口，“我和薇薇想的一样，看她未来工作安排，她年纪小，我们一家都尊重她的选择。”
姥姥满意地点了下头，“明川，你年纪也不小了，跟薇薇要孩子……”
“姥姥！”程蔷薇脸烧起来，“您话题扯得太远了！”
“怎么就远了？你和明川婚后没有夫妻生活？”姥姥横她一眼，“眼看着你就要毕业，生孩子不就是近在眼前的问题？”
程蔷薇想要反驳，又怕被姥姥发现端倪，对上霍明川打趣的目光，脸红得更厉害。
“你们聊吧，我去厨房做饭。”
程蔷薇顶不住，索性溜进厨房。
姥姥对霍明川印象很好，两人相处融洽。
聊了没两句，姥姥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明川，这个你拿着。”
霍明川连忙拒绝，“这钱我不能要！”
老人刚大病一场，家里一贫如洗，这些钱指不定是她压箱底的积蓄，他怎么能收？
“你们小两口结婚的时候，我正病重，薇薇的事情我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多亏了她身边有你照顾。这是姥姥一点儿心意，你别嫌少，必须得收下！”
姥姥把红包硬塞到霍明川手里，霍明川无奈，不想老人多想，只能暂时留下。
“谢谢姥姥。”霍明川礼貌道谢。
姥姥微笑着，“你一直没提起父母，是……”
“他们二位一直在国外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奶奶管着。”霍明川解释。
“这样啊。”姥姥思虑片刻，“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已经出院，身体见好，该和老亲家见一面。明川，回去问问你奶奶的意思，咱们两家商定个时间，凑到一块吃个饭。”
“没问题。”霍明川一口答应，“定好时间，我让薇薇告诉您。”
姥姥点头，霍明川坐了一会儿，马上起身，“我去厨房帮薇薇打下手。”
“去吧。”
程蔷薇做饭之余，一直竖着耳朵留意客厅的声音。
余光瞥见霍明川的身影，她急忙把他拉进来，小声催促他关上门。
霍明川把红包拿给她，“姥姥给的。”
程蔷薇打开看了一眼，顿时睁大眼睛，感慨出声，“这么多！”
“你收着吧，这是姥姥给你的。”程蔷薇把红包还给霍明川，“看得出来，姥姥对你很满意，我都不知道她留的这笔钱。”
程蔷薇压低声音，“霍奶奶给的彩礼我还有剩，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去实习，也挣钱了，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霍明川被她的可爱模样逗笑，“那我就收下了？”
“收下吧收下吧。”
程蔷薇转头忙着看锅，霍明川帮不上忙，只能干站在一旁。
纠结一会儿，他问，“晚上吃完饭一块回去吗？”
“回哪儿？”程蔷薇对上霍明川的眼睛才明白过来，“再说吧，姥姥刚出院，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住吧。之前不是说好，我过两天再回去？”
“明天吧。”程蔷薇自己也没底。
霍明川眼底闪过一抹失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吃过晚饭，三人又说了会儿话。
“姥姥，您多保重，今晚打扰您了，改天我再来看您。”
“我去送他，姥姥，您就别起来了。”
程蔷薇拉着霍明川的手离开，虚掩上门。
这场戏总算告一段落，程蔷薇舒了口气，一路送霍明川到小区门口。
“明川，路上小心。”
车子刚一启动，程蔷薇手机震了一下，低头一看，霍明川转给她一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