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是要送礼物给老夫人吗？”助理疑惑地问。
“不是。”
见助理还站在原地，霍明川催促，“尽快，十分钟之内给我。”
另一边，程蔷薇悄悄回了家。
姥姥刚好从卫生间出来，和她撞了个正着。
程蔷薇面露尴尬，佯装镇定，“姥姥，我怕吵着您，在外头给明川打了个电话。”
“怎么说？”
程蔷薇捏着衣角，手心里都是汗，“他说今晚过来。”
“好啊。”
程蔷薇舒了口气，突然听到姥姥叹气。
“这要是今晚过来，咱家还什么都没有呢。薇薇，你说小霍第一次上门，姥姥给他准备什么礼物好？”
“不用礼物，他什么都不缺。”
“不缺归不缺，礼数周全是另一回事。”姥姥说教，“不管钱多钱少，咱们得有那份心。不然小霍过来，我又空着手，人家以为我不喜欢他呢！”
程蔷薇哭笑不得，“姥姥，您和他又不是第一回见。”
老人横她一眼，“还不是你人小鬼大，不跟姥姥说实话，瞒姥姥这么长时间！”
程蔷薇走上前，拉着她的胳膊撒娇，“姥姥，您还生我的气呢。”
“对了，咱家不是有块玉佩吗？”程蔷薇提议，“那可是咱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了，要不然您把那个当见面礼送给明川？”
姥姥一秒没犹豫，立马否认，“不行，那玉佩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唯一的东西，必须留着。”
程蔷薇并非程父程母亲生女儿，而是小时候被他们收养的。
养父母还没遭遇车祸去世之前，也曾帮她寻找过家人，却始终没有线索，再后来，养父母出车祸双双遇难，程蔷薇一个人担起这个家，分心无力，就没再想过寻找亲人这事。
“姥姥，单凭一枚玉佩，怎么可能找到亲人啊。”程蔷薇嘟囔，“要是我亲生父母真的在乎我，怎么会把我丢弃？都二十年了，也没见他们找到我。”
“薇薇啊，不要这么想。也许你的亲生父母从未放弃寻找你呢？他们只是暂时还没找到你，这枚玉佩，就是你们相认的凭证，不能随便丢弃。”
“行，我都听姥姥的，不管别的，姥姥就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程蔷薇笑着输送彩虹屁。
老人被她逗笑，看了眼挂钟，“薇薇，快三点半了，还不去学校？”
程蔷薇笑容一滞，完了！聊天聊的她把正事给忘了！
“姥姥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程蔷薇冲到房间收拾书本，抱起外套就往外跑。
她三步并作两步下楼，一路跑到小区外。
眼看着就要跑到站牌，程蔷薇依稀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秦臻站在马路对面朝她挥手，避开车一路朝她走来。
“臻臻，你没走？”程蔷薇诧异。
“没，从你家出来都两点了，我到家差不多也该出门了，还不如等你一会儿，咱们一块去学校。我在那个咖啡店，刚想给你打电话呢。”秦臻指向小区门口斜前方，跟她一同走到站牌前，“我就猜到你要坐公交。”
“坐公交还来得及吗？”程蔷薇有些担忧。
“来得及。”秦臻指着不远处，“这不刚好，车来了。”
两人上车坐好，秦臻戳了下程蔷薇，“你都和姥姥交代清楚了？”
“算是吧。”
“一年就离的协议也和姥姥说了？”
程蔷薇转头看向秦臻，自嘲道，“我疯了，怎么可能告诉姥姥那个！”
“为什么不能？”秦臻撺掇，“要我说，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你想啊，一年后你突然离婚，姥姥该多担心，你还得再反复解释，倒不如现在一块全说了。”
程蔷薇连忙摆手，“不能说，我要说了，姥姥知道我为了凑手术费牺牲幸福，心里该多别扭多难过啊？今天李凤过来闹这一通，已经够让她老人家难受的了，她那会儿脸都白了，差点没把我吓死，我可不想让她再为我的事难过。”
说罢，程蔷薇又补了一句，“再说了，一年后离婚，也可以悄无声息，到时候告诉奶奶我跟他和平分手，终究因为年龄不合，她老人家接受起来也能更平和些，现在说那可太糟糕了！”
秦臻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两人踩着上课铃进教室，下午的课是选修，程蔷薇没听两分钟就开始走神，思绪乱成一团，为晚上霍明川来家里的事情发愁。
下课铃响，秦臻收拾好东西，见程蔷薇撑着下巴一动不动发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好学生，放学回家啦！”
程蔷薇一个激灵回神，潜意识驱使她把帆布包收拾好。
两人在门口分别，程蔷薇一眼看到树下停着的那辆熟悉的车。
霍明川隔着车窗与程蔷薇对视，心脏漏跳一拍，随着她越走越近，心跳抑制不住地加快。
只是一天没见，他就生出了想念的情绪。
程蔷薇拉开车门上来，“不好意思啊，又给你找麻烦了。”
“不麻烦。”霍明川按耐住心中起伏的情绪，淡声说道。
司机去过程蔷薇家，没用导航，很快载两人到小区门口。
霍明川下车没有马上走，程蔷薇看他从后备箱拿出大大小小的礼盒，惊得说不出话。
“你……”
“给姥姥的见面礼。”
霍明川一手提着一堆，走在前面，示意程蔷薇跟上。
两人走到楼道门口，程蔷薇又开始犯怵，“明川，先等一下，要不咱们先串串词再上去？”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除了下午电话里说的，你还有什么想补充的吗？”霍明川问。
程蔷薇摇头，神情担忧，“要是姥姥往细了问怎么办，问你我的喜好，她提起小时候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啊！”
“不会的。”
霍明川腹诽，他看过程蔷薇的详细资料，毫不夸张地讲，他可能比程蔷薇自己都了解她。
“万一呢？”程蔷薇心里没底。
“薇薇，姥姥是来看我的，不会抓着你的事问起来没完的。”
程蔷薇从他手中接过一部分礼盒，“咱俩得表现得亲密点，我跟姥姥说，我可喜欢你了，是背着家里人冲动结婚的喜欢。”
程蔷薇说完，抬头对上霍明川深沉的双眸，脸颊瞬间烧起来。
她别开视线，走在前面，“反正就这个意思，待会儿你随机应变，一定要配合我。”
“好。”
程蔷薇拿钥匙开锁，推开门，“姥姥，我们回来啦！”
桌上摆着水果和茶具，姥姥甚至连衣服都换了。
程蔷薇招呼着霍明川把礼物放在茶几一旁，笑着打趣，“都是一家人，您穿得也太正式了。”
“这不是欢迎明川嘛。”姥姥迎过来，看着堆着小山的礼盒，拉着霍明川在沙发上坐下。
“孩子，让你破费了，下次过来，可不许再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