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薇撒谎被撞破，略微有些尴尬。
她佯装镇定，“我正准备去呢。”
“刚刚我给你打电话，你说自己在超市。”
霍明川目光如有实质，变成一种威压，落在她在身上。
程蔷薇心虚，别开视线，打哈哈道，“我刚和朋友打电话呢，对了，你要买什么东西啊，咱们这个小超市东西少，你确定有吗？”
“为什么要撒谎？”霍明川硬生生把话题拉回来。
明明就是在和霍轻虞见面，有什么不能说的。
霍明川不高兴的情绪摆在脸上，脸色微沉。
程蔷薇见他揪着不放，坦然承认，“对不起啊大叔，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所以为什么要骗我？”霍明川声音里掺杂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对她那么好，小姑娘竟然帮着霍轻虞糊弄他！
程蔷薇心底叹息，想着霍氏兄妹的结总要有一个来解，她就当那个中间人吧。
霍明川听她没再隐瞒，把霍轻虞供出来，却没说两人聊了什么。
“你和她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霍明川吃味。
“她又不是外人，是你亲妹妹啊。都是一家人，你不要对她那么大敌意。”
程蔷薇顿了顿，“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干嘛冻结人家银行卡？”
霍明川紧张，“她都和你说了？”
“说了啊，不是奶奶生气，是你生气。”程蔷薇好奇不已，“你们究竟为什么吵架？”
霍明川差点被程蔷薇急转弯吓出心脏病，他沉默几秒，“霍家的事。”
程蔷薇是奶奶找的孙媳，他的妻子，事关她本人，四舍五入就是霍家的事。
霍明川被程蔷薇直勾勾盯着，心虚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小姑娘突然凑上前，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
程蔷薇笑意盈盈，“大叔，不要不高兴啦。”
霍明川愣了一瞬，心底柔 软处被戳到，耳廓慢慢红了。
他的不开心有大半都是装出来的，本来也没生她的气。
“下不为例。”霍明川神情傲娇。
“一定，拉钩。”程蔷薇拉着霍明川做完仪式，佯装生气，“还说我撒谎呢，轻虞的事，你不也跟我撒谎？”
两人吞吞吐吐，都瞒着她。
程蔷薇心底隐隐有点小失落，他们都拿她当外人。
她没有表露出来，霍明川心神起伏，没有留意到。
“我怕你知道，向着她不向着我。”
霍明川话里有话，无声叹息。
他当场把钱还给程蔷薇，又道，“以后她再来找你，要钱你就说没有，或者推到我身上。她手里有钱只会买些没用的东西，生活费我已经让助理按月份打到她卡里了，你不用担心她饿着。”
程蔷薇收起手机，好奇问道，“你要买什么东西啊，这么着急？”
霍明川本就是随口一说，压根没有想买的。
他面不改色，淡然道，“抽纸，但是我突然想起来，家里好像还有。”
“那我去趟超市。”
霍明川一把拉住程蔷薇的胳膊，“你去超市干什么？”
“家里的盐确实快用完了。”
“还能坚持几天，这点人家吃饭呢，晚上再出来买吧。”
霍明川生怕她脱离视线又去见别人，紧张兮兮看着她。
“也行。”
两人相继上楼，程蔷薇惹了霍明川不开心，回到家殷勤给他切了份果盘。
招呼他坐下享用，程蔷薇回到卧室开始翻箱倒柜。
她把所有的裙装都翻出来铺满整床，甚至找出先前礼仪课手工缝制的礼服。
她站在床边纠结，直到后方传来敲门声。
门半掩着，霍明川站在门口。
“你要出门？”霍明川试探问道。
程蔷薇点头，“轻虞邀请我参加明天的晚宴，她有朋友过生日，也是我同学。”
霍明川了然，是张家的小女儿，前两天给他递了请柬，但是他没打算去。
既然小姑娘要去，他又动摇了。
明天晚上她要早早出门，家里岂不是就剩下他一个人？
“晚宴听起来就很隆重，怎么也该打扮正式点。”程蔷薇秀眉微蹙，“但这礼服会不会太隆重了啊？只是过生日，万一大家都穿的很随意，我穿这么隆重就显得很突兀……唉，我也没有参加过这种场合，大叔，你觉得呢？”
霍明川正在看手机，觉察到她的目光抬起头，“你喜欢什么颜色？”
程蔷薇怔了一下，“不是很荧光的颜色我都喜欢，你问这个干什么？”
“帮你买衣服。”
“啊？”
程蔷薇惊住，走过去，霍明川把聊天记录给她看，“已经买了，助理过去取，一会儿送来。”
程蔷薇不知道是该惊叹霍明川的说干就干的执行力，还是埋怨他又乱花钱。
很快，她又想到新的问题，“你又不知道我的尺码，买来不合适怎么办？你还是退了吧，我有衣服穿啊。”
“买了就退不了。”霍明川怕程蔷薇不要，只能撒谎，“不是日常服装，是明天晚宴穿的晚礼服。奶奶把你的尺码发给我过，会合适的。”
程蔷薇脸颊发烫，那她在霍明川那岂不是一个透明人？身高体重三围全都曝光了？！
霍明川一看程蔷薇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只有身高体重。”
程蔷薇舒了口气，脸上热度持续升温，暗戳戳地想，她要减肥。
“不用减肥，你又不胖。”
程蔷薇瞳孔震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霍明川被她傻乎乎的样子可爱到，“你的心思全都写脸上了。”
程蔷薇问，“那你再猜，我现在想的是什么？”
霍明川端详她快要红透的脸，“你在想，这回我肯定什么都猜不到，因为你什么都没想。”
程蔷薇无语，他怎么能猜这么准！
不行！她以后要报个表演班！
程蔷薇在霍明川面前无处遁形，将他推出卧室，“我要休息了！”
房门砰的一声在面前关上，霍明川低笑，小姑娘这是害羞了。
霍明川在客厅坐了半个多小时，敲门声响起。
他打开门，接过助理拎着的几个大纸袋。
“霍总，您的请柬。”
请柬被张家的人送到公司，霍明川让助理上店里拿衣服的时候顺便取回来的。
助理前脚刚走，程蔷薇就从卧室探出头。
霍明川把拿着请柬的手背到身后，他打算明天和她在张家偶遇。
“抱歉，吵到你休息了。”
“我没睡。”
程蔷薇经不住好奇凑上前，“我能看看吗？”
“当然，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霍明川趁她不注意将请柬收到怀里，拿起那个小一点的纸袋，别扭道，“这个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