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川拧眉，马上将手撤走，语气严肃，“陈素，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一会儿让小张过来。”
小张是常跟在霍明川身边的助理，陈素读出霍明川的潜台词，这是要她走！
陈素知道，现在箭已经在弦上，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她假意没站稳，身体晃动，惊叫一声往霍明川身上倒去。
没成想霍明川竟然一点绅士风度不讲，扶都没扶一下，害她失去重心，大半个身子磕在冷硬的办公椅扶手上。
霍明川站得远远的，冷眼看她，“陈特助，请你注意形象，这是在公司！”
陈素不甘心，还想往霍明川身边凑。
“如果你走不了路，我让盛总进来扶你。”
霍明川语气漠然，陈素脸色一白，挤出笑容，“不好意思霍总，我刚刚没有站稳，我能自己走。”
陈素触犯到霍明川逆鳞，不想把路全部堵死，没再去他跟前讨嫌，攥着玻璃杯从远离他的一侧绕出办公室，退出去将门合上。
她走了两步，独自站在走廊上，既没有去叫小张，也没有去给霍明川接水。
起初她还沾沾自喜，以为霍明川心情不好是被程蔷薇招惹的，现在看来，那女孩并非被霍明川厌弃，恰恰相反，霍明川将她放在心上，两人之间更像是小情侣之间闹别扭。
她面无表情拨通盯梢人的电话，打听到程蔷薇上午有场企业宣讲会，计上心来。
陈素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她一定会让那女孩知难而退。
霍明川没休息好头痛欲裂，程蔷薇也没有比他好到哪去。
秦臻见到程蔷薇，被她眼下乌青惊得说不出话。
程蔷薇蔫头耷脑，秦臻心疼她，又绷不住，被她凄惨的样子逗笑。
“臻臻，我好难受，你还笑我。”
程蔷薇昨晚蒙在被子里哭了好久才昏睡过去，这会儿眼睛肿成核桃，嗓子也是哑的。
“不是，薇薇，你这是被人打了？昨晚你还给我发自拍美照呢，我让你帮忙问下霍明川晚礼服是什么牌子的，你怎么不理我？”秦臻捧着她的脸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又撸起她的袖子检查，“这也没受伤啊，是有人欺负你？”
程蔷薇情绪不对，秦臻察觉，试探地问，“不会是……霍明川吧？”
程蔷薇点头，秦臻惊诧，“可是你俩昨天晚上……”
“我在宴会上遇到他了。”程蔷薇打断。
秦臻抢话，“他背着你出轨，和别的女人亲密？”
“没有。”程蔷薇眼睛酸涩难忍，郁闷地趴在桌子上，“晚上我们还一块吃了西餐。”
秦臻快要被程蔷薇慢吞吞的样子急死，又没法催她，只能急切道，“然后呢？你俩昨晚到底怎么了？”
秦臻突然停顿，睁大眼睛，拔高音量，“你俩不会那啥了吧！”
“靠！他强迫你？”秦臻火气蹭蹭往上冒，“霍轻虞呢，我先把她叫来！薇薇你别难过，这事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霍明川这个畜生！”
程蔷薇情绪无比低落，硬生生被秦臻气笑。
“不是你想的那样。”程蔷薇拉着她的袖子，示意她先坐下。
秦臻叫嚷两句，引来好几道打探的目光。
程蔷薇叹了口气，将头枕在胳膊上，转过脸看向秦臻，“他有喜欢的人了。”
秦臻张了张口，不敢置信，“所以你就因为这个，难过了一晚上？”
“差不多吧。”程蔷薇想到伤心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出来，“臻臻，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秦臻从没见过程蔷薇这样，从包里翻出纸巾塞到她手心，“我看出来了，那你也没必要哭啊。”
程蔷薇攥着纸巾摇头，瓮声瓮气道，“你不明白。”
秦臻语塞，“所以就是你还没表明心意，就被动失恋了？”
要是这样就好了，程蔷薇心道。
“昨晚秦子轩回来，去找我，我实在没忍住和他说了协议结婚的事，还拉着他分析好多，霍明川会不会喜欢我之类的，然后全都被霍明川偷听到了。”程蔷薇红着眼睛，“他全都知道了，竟然是那种反应。”
“哪种反应？”
“就是板着脸，很生气的样子，还要让助理给我复印一份婚前协议，不就是在提醒我注意身份，我俩不可能，别越界之类的。”程蔷薇崩溃，“而且在此之前，他已经和我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他肯定讨厌死我了，觉得我是个麻烦，是他们感情的绊脚石。”
秦臻理清原委，沉默几秒，“薇薇，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喜欢的人是你呢？你想想过去，他对你做的那些，我个人觉得……”
“不可能。”程蔷薇斩钉截铁。
她昨晚睡不着，已经反复回忆思考过无数次，所有能证明霍明川喜欢她的细节都能被推翻，他就是不喜欢她，还讨厌她！
程蔷薇想到什么说什么，跟秦臻诉苦。
秦臻陷入沉默，程蔷薇心塞，“如果他也喜欢我，听到我说的那些怎么可能是那种反应？我简直要丢死人了，我没脸再见他了。”
程蔷薇一想到过去种种都成往昔，真的有可能再也没法见到霍明川，眼泪闸门打开，关都关不住。
秦臻怕她哭背过气去，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慰道，“这有什么的，你又没做错什么。谁没社死过啊？我之前还被狗追过，把裤子咬掉被人撞见过呢！薇薇，你是好女孩，是霍明川不识好歹，没眼光！他一个老男人除了有点破钱还有什么？脸臭脾气更臭，你为他伤心，不值得！”
程蔷薇沉默着掉眼泪，秦臻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提起她搬回宿舍的事，“你搬去宿舍干什么啊？搬去我家！下午放学，咱们吃顿好的，晚上我带你出去认识帅哥！我跟你说，你就是见识的少了，遇到一个长得有点姿色的就陷进去出不来。”
秦臻神神秘秘道，“个高身材好的年轻帅哥外头一抓一大把，我保你晚上见了，马上把霍明川忘得干干静静！比他好的男人有的是，薇薇，咱条件这么好，可不能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