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川转头望向教室内，“你要等秦臻吗？”
“呃……”程蔷薇不想撒谎，摇头道，“没有，我答应宋鸣澈中午和他去镇上吃饭。”
霍明川心中警铃大作，声音无意识拔高，“他叫你出去吃饭？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
他竟然约小姑娘去镇上吃饭！比他速度还要快！
这人怎么这样！
霍明川情绪突然上来，怨念道，“你怎么没第一时间告诉我？”
程蔷薇讪讪道，“我现在正在和你说啊，而且咱们现在又没有住在一起……我第一时间跟秦臻说了。”
霍明川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哦。”
程蔷薇被他直勾勾盯着，解释道，“中午他的律师团队要过来，下午一起去村上提供法律援助，我之前答应他去帮忙来着。不是他要请我吃饭，是鸣澈哥去镇上接人，正好先请大家吃顿饭，问我要不要一起，让我借机会和他们认识一下。”
“所以你就答应他了。”霍明川心碎。
程蔷薇坦然，“对呀，人家想着我，过来问我，我不去显得怪不识好歹。而且我觉得鸣澈哥说的也有道理，我既然是去帮忙的，肯定不能拖后腿，专业性的问题有他们，我负责帮着记录，总得提前分清谁是谁，不然到时候怎么记啊？”
小姑娘去帮忙做善事是好事，但宋鸣澈堂堂一个大律师，什么都丢给别人做！自己不会记吗？录音笔呢？录音笔发明出来是干什么用的？就不能一人发一个吗！
霍明川踢翻醋坛，心底直冒酸水。
程蔷薇看了眼时间，歉意道，“大叔，鸣澈哥还在等我，我得先走了。”
“顺路一起出去，走吧。”
霍明川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态度却不容商榷。
程蔷薇拗不过他，两人同行。
霍明川一路上抿着唇不说话，程蔷薇拿目光偷偷打量他，心中忐忑。
大叔是不是不高兴了？
那天答应下宋鸣澈后，她想和他说一声来着，打开聊天界面又迟疑了。
她也不是他的谁，事无巨细什么都和他报备，好像有些不太好。
两人各怀心事，离开教学楼往校门口走。
正值放学时间，校园里很多奔跑的孩子和回住处走的老师。
程蔷薇不想惹来闲话，默默往边上挪了两步，和同行的男人隔开距离。
霍明川没有错漏掉她的小动作，目光直直落在幼儿园门口停的那辆银白色轿车上，心底不是滋味。
一起走也没什么啊，小姑娘避嫌，就这么在乎宋鸣澈的看法？
宋鸣澈注意到程蔷薇，打了下双闪。
程蔷薇注意到，隔着车窗朝他挥了下手。
宋鸣澈推开车门下车，一眼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霍明川。
看他来的方向，好像和程蔷薇是一起的。
宋鸣澈心生奇怪，两人已经行至眼前。
“鸣澈哥，不好意思，久等了。”
程蔷薇面带笑意朝他笑了下，见他目光越过她落在后面，心中一紧。
她转过头，看到霍明川跟来，一个头两个大。
大叔过来干什么啊！
他一见到鸣澈哥就变得奇奇怪怪，说话夹枪带棒，她夹在中间每次都是左右为难。
宋鸣澈贴心帮程蔷薇拉开副驾车门，“没等很久，我也是刚到。”
程蔷薇锲而不舍在宋鸣澈面前和霍明川装不熟，没再和他说话就俯身上了车。
霍明川目光落在车内，宋鸣澈礼貌询问，“我们去镇上吃饭，霍总要一起吗？”
“行啊。”霍明川与他对视，火药味在空气中蔓延，“早就想找个机会和你吃一顿，择日不如撞日。”
宋鸣澈被他的反应打得措手不及，“同桌吃饭的还有不少人……”
“我不介意。”
霍明川说着，拉开后方车门，扭头看了他一眼，“这顿算我请客。”
程蔷薇想说的话在对话框里打了一半，听到后方动静，看到他大脑空白了一瞬。
“大叔，你……”
她话说到一半，余光瞄到马上要上来的宋鸣澈，连忙噤声坐正。
程蔷薇删掉之前打的字，飞快重打。
[大叔！你怎么也一起去啊！]
霍明川醋意升腾，感受到兜里手机嗡动，忍着没有查看消息。
他不想去这趟饭局，但更不想让小姑娘一个人去！
宋鸣澈上车扣好安全带，提醒程蔷薇。
程蔷薇伤在右手臂，用劲儿有些吃力，她拉了两次实在不行，犹豫着要不要挪到后座。
宋鸣澈注意到，询问之前看到她手背上的起血痂的红痕，“薇薇，你的手……”
“说来话长。”程蔷薇扯不下安全带，有些窘迫。
“你别动了，我来。”
宋鸣澈解开安全带俯身凑过去，从她手中接过接口。
程蔷薇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美颜暴击，她不自觉屏住呼吸，一双美目睁得极大。
霍明川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坐在后排，冷眼看着宋鸣澈离副驾越来越近，用沉重的鼻息表达不满。
宋鸣澈帮她扣好，坐回去的时候，目光落在她手上拿着的红花油上。
“摔着了？怎么弄的？”
程蔷薇捏紧药盒，“学校走廊头顶上方的墙皮砸下来了。”
宋鸣澈蹙眉，关切道，“砸到你了？严重吗？”
程蔷薇晃了下手中的药瓶，“外伤，不严重。”
宋鸣澈微微点头，“如果感觉不舒服，还是要去医院仔细查一查。薇薇，需要用车的话，随时找我。”
“嗯。”
霍明川朝宋鸣澈背影甩了记眼刀，小姑娘用车，用得着他？
他醋意大发，腹诽，这两人私下也没有很熟的样子，还是因为他在这的缘故？
“不是去吃饭么，怎么还不走？”霍明川冷不丁开口，刷存在感。
宋鸣澈打趣，“这就走，霍总饿了？”
“节约时间。”
霍明川声音带着不友好的冷意，宋鸣澈扬了下眉，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霍总如果有工作忙，不如咱们改天再约？一会儿有不少同事过来，恐怕要浪费掉你不少时间。”
在这等着他呢。
想赶他走？呵，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霍明川面不改色，“下午没事，我今天一整天都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