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薇心脏怦怦直跳，霍明川炽 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却不敢抬头。
现在收回手好像有些刻意，显得她心虚，但是不收……怎么能不收！
时间在纠结中飞速流逝，程蔷薇蜷了下手指，又觉得墨迹的时间太久，现在收回来时机好像有点不太好。
怎么办？怎么办！
程蔷薇如坐针毡，整个人都变得僵硬。
她有些焦急，她安慰他，大叔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霍明川还沉浸在小姑娘主动的行为中，心猿意马地猜测她行为背后的动机。
车内气氛一瞬间变得暧昧。
车子突然停下，司机的声音打破安静。
“霍总，夫人，幼儿园到了。”
程蔷薇疾速将手抽回，转变方向，动作生硬地别了下耳畔的碎发。
霍明川轻咳一声，“薇薇，到了。”
“嗯，我听到了。”
程蔷薇扶着霍明川的胳膊下车，迫不及待离开，没料想他竟然跟在她身边。
霍明川解释，“我去看看他们那边的进度。”
程蔷薇红着脸点了下头。
两人进教学楼的时候还没下课，走廊上空无一人。
霍明川陪她走到二楼，坚持要送她去班级门口。
“和你搭班的是秦臻，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程蔷薇将音量降到最低，“但是二层还有别的班呀，别的班里都有我同学！”
“我顺路过来检查一下新装的灯。”
程蔷薇拗不过他，“那你稍微离我远一点。”
霍明川答应得痛快，却没有兑现承诺。
在他的眼皮底下，绝不可能再让她伤到一根汗毛！
她必须在他的保护范围内！
程蔷薇又无奈又想笑，生怕被人看到，只能走得飞快。
班级门口的灯管残骸和掉落的墙灰石板全部消失不见，程蔷薇不禁抬头看向头顶。
灯管重新换新，摇摇欲坠的墙皮全都被清理干净，甚至重新刷上了腻子，填平了之前的的坑。
“效率好高！”程蔷薇感慨，扯了下霍明川的胳膊，“你的人做得很好啊，大叔，你再给他一个机会，不要再为难他了。”
“机会有没有还要等我检查过后再做论断。”
霍明川对这个地方有阴影，第一印象就是不安全，不愿小姑娘在这多待。
他把她遗落在车上的红花油拿给她，“快进教室吧。”
程蔷薇接过之后道谢，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拜拜。”
秦臻解答完小朋友的十万个为什么，听到门口有响动，扭头看到程蔷薇，目露惊喜。
“薇薇，你回来啦！”
秦臻大步上前，“去看医生了吗？拍片结果怎么样？没事吧？”
话音落下，她又乐了，“我傻了，要是严重，你这会儿也回不来。哎，不对啊，你去医院怎么这么早回来？”
秦臻看了眼墙上的钟表，“你走了这才半小时吧？”
程蔷薇唇角上扬，“去的卫生室，离这里很近。就是砸得猛了，青了一大块，都是外伤，涂药很快就好。臻臻，这几天又要麻烦你啦。”
秦臻失笑，“怎么出去一趟，还和我生分了？不麻烦！”
小朋友们一刻也不得闲，程蔷薇飞快进入角色。
霍明川目送程蔷薇进门，偷偷在门外看了她一会儿，被手机嗡动拉回现实。
负责人发来消息，询问他在哪，有紧急情况要和他报告。
他问出负责人在顶层，直接上楼。
顶楼只有尽头一两个班级有学生，其它教室都是空的。
他从另一侧上来，负责人马上迎上前。
“霍总，二层那个碎掉的灯管被人换了，不是咱们从厂商那直接拉来的货，质检那边还化验出了火药成分和微型摄像头碎片，那灯被人做了手脚，被人遥控才爆炸的。”
霍明川眉头蹙起，心道，果然。
“除了出现问题那一处，其它点我刚刚已经带人排查过一遍，灯管全都是完好且质检合格的，有可能发生危险的松动墙皮也全都让人清理掉。”负责人又补充，“老化的线路也都排查过了。”
“做得好。”
负责人赔笑脸，“应该的，应该的。”
霍明川陷入沉思，为什么偏偏在小姑娘教室门口做手脚，冲着她来？
问题肯定出现在施工队内部，有人在负责人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是谁？
她才刚来南里村，他要负责人换学校的灯也是当晚临时安排，不管是谁，那个人一定知道他和小姑娘的关系。
“昨晚安装灯管的时候都有谁在？”
“除了装灯的师傅，还有我，小王和团队里其他两三个人。”
负责人对上霍明川审视的目光，连声做保，“霍总，当时我全程看着呢，没有人举止异常。您放心，这事我一定查个水落出，给您满意答复。”
霍明川微微点头，“细心点，暗中询问，不要打草惊蛇。”
“是。”
霍明川交代完，转身下楼。
校内监控极少，有些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在工作。单纯靠查监控耗费时间人力，对方既然是冲着小姑娘去的，那他就实时待在她身边，看看藏在暗处的家伙到底意欲何为。
他走了两步，脑海中开始盘算。
知晓他和小姑娘事的除了霍家的人就只有盛舒彤，秦子轩，宋鸣澈。
盛舒彤还在公司，昨晚还和他一起开了线上会议。
秦子轩，他只会看他不顺眼，绝不可能伤害小姑娘，也没那个能力混进来不被发现。
宋鸣澈同理。
嫌疑人必定是他公司内部的人，如果不是盛舒彤……
霍明川脚步一顿，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疑人的名字。
陈素。
那天他把她打发走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难道是她？
霍明川下到二楼，在楼梯口给留在公司的秘书打电话。
“查一查陈素现在在哪，是否在公司，还有她这几天的动向。”
挂断电话，他站在走廊的窗边等小姑娘放学。
他能透过窗户看到她，她也注意到他，笑着朝他招了下手。
下课铃声响起，程蔷薇推门出来。
霍明川看到她，心底的烦闷瞬间消散，冷硬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
“走吧，一起回去。”
程蔷薇没有跟随他的步子，站在原地，犹豫着开口，“大叔，中午我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