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薇在霍明川的照料下脚伤好得飞快。
下午回到家，两人吃完晚饭，程蔷薇迫不及待扔掉拐杖，扶着墙走路。
霍明川老是怕她站不稳摔着，她的手一离开墙面，马上凑上前，“你感觉怎么样？要不再稳定几天……薇薇，咱歇一会儿吧？”
程蔷薇被他扰得注意力无法集中，哭笑不得，“大叔，你现在怎么这么啰嗦啊！我真的没事。”
霍明川表示自己不再说话，但还是控制不住，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程蔷薇缓慢行走，身后多了条惹眼的大尾巴，无奈转头，“你这样我容易走神，走神就会摔倒。”
“那你扶着我吧。”霍明川顺势把胳膊凑过去，“墙又不会动。”
程蔷薇绷不住笑了，抓着他的胳膊，调侃道，“到你可要扶稳了，摔到我你可要负全责。”
“我会的。”
两人半边身子挨在一起，行走过程中免不了小摩擦。
程蔷薇时不时被霍明川挤一下碰一下，躁动的情绪又在心底悄悄萌芽。
男人身上独有的古龙水淡香若有若无，勾起她在霍明川卧室睡觉那晚的回忆。
程蔷薇心猿意马，拐弯的时候左脚踩到右脚，两条腿别在一起就要摔倒。
好在霍明川一直留意着，顺势把她往身边带了带。
程蔷薇单脚定在原地，整个人打了个圈，撞进霍明川怀里。
冷香味更重，明明是干净醒神的味道，程蔷薇却有些头晕。
小姑娘撞过来的力道不小，霍明川见她迟迟不起来，以为她懵住了。
霍明川眼含笑意，扶着程蔷薇的肩帮她站直，“还走吗？”
程蔷薇心跳飞快，有些心虚。
大叔一心待她好，她在背后肖想人家，真是太差劲了！
他的好也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她独自陷在里面执着什么？最后又没有结果。
程蔷薇退后半步，避开他的目光，语气中带了点不易察觉到失落，“不走了，我累了，想回卧室。”
霍明川心细如发，误以为她因为没站稳难过，安慰道，“没关系的，慢慢来，恢复总要有个过程，扔掉拐能走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程蔷薇没有辩解，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大叔，你走吧，我想自己回去。”
霍明川没再说话，远远看着她进屋，朝他挥了两下手，关上门。
程蔷薇走到床边坐下，无声叹了口气，又从床头柜翻出星星纸，写心事，折星星。
她不知道和谁分享这个秘密，只能用这种方式倾诉，悄悄把它们藏在隐秘处。
第二天上午没课，程蔷薇坚持去幼儿园兼职。
霍明川拗不过她，只能让司机先带她过去。
程蔷薇没有拄拐，走路也比昨晚顺畅很多。
霍明川揣着复杂的心情，目送程蔷薇远行，没有马上吩咐司机离开。
程蔷薇避开车辆过马路，走到校门口，突然看到一男一女带着孩子起争执，其中一个小男孩还是她班里的。
程蔷薇大步过去，询问情况。
“阳阳妈妈，怎么回事啊？”
朱爱华牵着小男孩的手拉到程蔷薇面前，“你看看我儿子脸上被人挠的！多大仇多大怨给我家孩子抓着这样！属狗的吗！”
“你骂谁狗呢？”旁边家长不乐意，“我儿子胳膊那么大一个牙印，都出血了，能是他自个咬的？你当我们傻子呢！我看你儿子才是狗！”
“我儿子伤在脸上，处理不好留一辈子的疤！你儿子胳膊上就一道红印，你少扯些有的没的！道歉，赔偿，一样不能少！”朱爱华瞪他一眼，“否则法院见！”
“你这是承认我家儿子胳膊上的伤是你家弄的！”
女人气炸，“要不是你家孩子先动手，我家阳阳能咬你家儿子？脏不脏啊！”
朱爱华打扮的光鲜亮丽，外表看来精明能干，全然不像六岁孩子的妈妈。
另一家男人邋里邋遢，不修边幅，被她的话刺激到，脏话连篇。
程蔷薇看了眼男人孩子的胳膊，小家伙凶得很，作势要打她。
两家大人吵得你死我活，各种人身攻击。
程蔷薇又询问自己班上的阳阳，结合双方吵架，话里话外也理清事情真相，就是男人儿子那边先动手，为了抢玩具抓伤阳阳的脸，阳阳不得已自卫，咬了对方一口。
一会儿的功夫，两家大人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有钱了不起啊？谁知道你家钱怎么来的！还不是依靠男人，花男人的钱！”
朱爱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粗鄙之人，“我自己开公司……”
男人冷笑打断，“爬床睡出来的吧？女秘书小三上位？”
朱爱华气结，扑过去就要抓他的脸，“老子满口喷粪，怪不得儿子也是个不着调，成不了大器的！”
程蔷薇拦在两人中间，“阳阳家长，您冷静下来，有话好好说。咱们本来是占理那方，您要动手打人，就没理了。”
朱爱华压着火气，“你谁啊？”
阳阳扯了下朱爱华裙摆，“妈妈，她是我们班老师。”
“老师？”朱爱华上下打量程蔷薇，“我怎么不知道阳阳班上有你这么个老师？”
“我是阳阳生活老师，前段时间家里有事，最近才回幼儿园。”程蔷薇面色一窘，自我介绍，“您好阳阳妈妈，我叫程蔷薇。”
“程蔷薇？你是薇薇？”男人高声问。
程蔷薇闻声转头，面露疑惑，“是，您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你程健叔叔啊！你不记得我了？你爸白事我还随了五十块钱呢！”
程健不知道是多么偏远的亲戚，程蔷薇对他完全没有印象，绞尽脑汁回想，才勉强生出一点。
“你们是亲戚？”朱爱华蹙眉。
“对！怎么着？”程健找到撑腰的，学着朱爱华刚刚那样，趾高气扬道，“给我孩子道歉，赔钱！”
朱爱华脸色难看，程蔷薇一个头两个大，“叔叔，这事是您孩子的错，理应咱们给人家道歉。”
“放屁！她家小崽子先动的手，我家二宝才是受害者！”程健不满，“程蔷薇，你是不是姓程？是不是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