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川拨通助理的电话，“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霍总，宋律那边明确表示不再接新案子。”
“那就加价，动用各种关系想办法让他接！”
霍明川挂掉电话，捏着手机，缓缓吐了口浊气。
宋鸣澈不忙，他就想办法让他忙起来，省得一天天正事不干，没完没了缠着程蔷薇。
霍明川坐在沙发上，扯松领带，耳畔回想起小姑娘录音里那几句话，心脏像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抓了一把。
她说他不喜欢他。
霍明川受到挫败，颓然坐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又昂起头，目光坚定。
小姑娘就算不喜欢她，也对他有好感！
且不论她是否喜欢他，反正她亲口承认过，她不喜欢宋鸣澈！
小姑娘要是不在乎他，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他，宋鸣澈问起他们的关系，她完全可以借机求助，以此摆脱这段婚姻。
但是她没有。
她拉他一起隐瞒，就是和他站在一边。
霍明川心情舒畅，越想越是这个理。
至于晚上宋鸣澈给他听的那段录音，他当时猛地听到被气糊涂了，没想太多。
现在回想，那录音掐头去尾，只有她反复表述不喜欢他的内容。
霍明川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谁知道在此之前，宋鸣澈有没有说些刻意引导的话？后面戛然而止，小姑娘未说完的话，他也没一并放给他听，还不是有鬼？
指不定那录音还被他剪辑过！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语气，明显就是在敷衍宋鸣澈！
霍明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机拿出来的，这会儿正捏着边角在手中翻来覆去地转。
他打开锁屏，并没有收到任何小姑娘发来的消息。
霍明川沉不住气，发送表情包戳了她一下。
几秒钟过去，对话框没有任何反应。
霍明川流露出失望神情，划了几下聊天界面，按熄屏幕。
她大概这会儿手机不在身边，没留意吧？
程蔷薇并非没有留意，手机就在她牛仔裤兜里，只是宋鸣澈在，她不好马上拿出来查看。
她把清点好的钱用纸包好交给他，“明澈哥，谢谢你。”
“不用谢。”
程蔷薇欲言又止，见宋鸣澈面色如常，丝毫没有想提起和霍明川谈论内容的样子，只得将他送到门口。
“回去吧，薇薇，早休息。”
“晚安，明澈哥。”
程蔷薇朝他挥了挥手，关上门，倚靠在门板上，舒了口气。
她缓过劲儿，连忙拿出手机。
果不其然，大叔发来的消息。
程蔷薇手指悬停在虚拟键盘上，思虑片刻，直接把电话打过去。
提示音响了两下，电话被接起。
“喂？”
霍明川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程蔷薇没从宋鸣澈那得到有用消息，也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电话另一头突然没了声响，霍明川紧张了一瞬，打破沉默，“派出所那边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呀。”程蔷薇疑惑，“他们给你打了吗？”
“没。”
“那看来调查没有新发现吧。”程蔷薇叹息站在窗边，手指在起雾气的窗户划字，忍不住好奇问，“刚刚我走之后，鸣澈哥有没有给你说什么啊？”
她顿了顿，有些脸热，“他好像误会什么了，要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因为他不知道咱俩结婚了。”
霍明川冷峻的表情舒缓几分，他就该把小姑娘的话录下来，给宋鸣澈听一听！
“没说什么。”他淡声道。
“真的假的？”程蔷薇不信。
“真的。”
霍明川听她的语气，宋鸣澈显然没有多余和她说什么，现在已经演变成他们两个人的事，就没必要再让她掺和进来，夹在中间为难。
他暗戳戳地问，“下午怎么一直没回消息？”
程蔷薇面色复杂，“还不是撒谎被发现了，被长辈逮着好一顿说。”
霍明川唇角上扬，她背后叫宋鸣澈长辈，更加证明她对他没有意思。
很快，他笑容消失。
小姑娘喊他大叔，他和宋鸣澈年龄相仿，那岂不是……
隔着电话，程蔷薇听不到霍明川的心声，自言自语吐槽起下午的经过。
末了，她感慨，“真的不能撒谎，说一句谎话要用无数谎话来圆，最后还是被发现。”
“那就和他说实话。”
程蔷薇气笑，“不行啊大叔，鸣澈哥会生气的！”
宋鸣澈发现他们熟识，误会他们恋爱都那么生气，要是知道她和霍明川领了证……
程蔷薇瑟缩一下，简直比被姥姥发现还要吓人。
宋鸣澈在她心底亦父亦兄，她不想让他失望。
程蔷薇呢喃，“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霍明川没有听清，“什么真的？”
程蔷薇心虚，“没什么。”
“对了。”她突然想起来，“大叔，晚上还给奶奶她们打视频吗？明天就是周五，晚上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终于能回去了，霍明川心情愉悦。
“那就先不打了，晚点儿我和奶奶说一声，让她嘱咐厨房，给你准备爱吃的饭菜。”
程蔷薇唇角上扬，“好。”
门口传来响动，她慌忙放下手机，紧张兮兮转过头。
秦臻失笑，“是我。”
“薇薇？”
电话另一头传来询问，程蔷薇解释，“没事没事，是秦臻。”
程蔷薇说到一半突然笑了，“大叔，咱们现在好像怕被教导主任发现的小情侣。”
霍明川心思微动，小情侣吗？
程蔷薇意识到刚刚说了让人容易误会的话，双颊染上红晕，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我让鸣澈哥帮忙问其他学校的老师了，我觉得钱找回来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小姑娘竟然找宋鸣澈帮忙不找他！
霍明川醋意升腾，闷闷不乐应了一声。
秦臻已经洗漱完，脱掉鞋上床。
程蔷薇低声道，“大叔，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睡，晚安。”
“晚安。”
小姑娘电话挂断得猝不及防，霍明川盯着锁屏上两人合照看了一会儿，眉目变得柔和，继而给助理打电话。
“加派人手，仔细调查那个小男孩的社会关系，所有和他交集的人，尤其是同龄男孩，全部都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