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絮絮尽管不信鬼呀神的,但老人说的诅咒,降临到她自已身上,恐惧感油然而生。
“那诅咒也太毒了吧,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中了诅咒的人,还要累及到下一代。”
说话时,苏絮絮看着江凡,感觉,此时应该有一条有力的胳膊搂着她。
瞧她惧怕的神情,江凡怎么不会伸出手,搂着她的小蛮腰。
“怕你也中了诅咒呀。”江凡小声问道。
“嗯,真怕。”
“怕什么,诅咒指定的是红岭村里人,你又不是村里人。”
江凡虽然这样安慰苏絮絮,其实心里也有点发毛。
不过,他是不会相信什么诅咒的,沉吟一小会,觉得不以为然。
整件事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以说达到荒谬的层次。
老人所讲中,首先那两个莫名失踪的人,应该是在同一个地方失踪。
就是说,他们在羊肠小道上走了几分钟,然后发现一个人失踪。
接着转身回头走,又是几分钟后,又失踪一个人。
前进几分钟后,往回走几分钟,不就是回到第一个失踪的人那地方嘛。
按江凡的理解,那地方有一个坑,失踪的两个人都是掉进坑里。
然后两个人,为什么会在泥鳅沟的水坑里出现,这个暂时无法解释。
前面两个人,算是死得有些离奇吧。
后面死伤的人,都是受到野兽的攻击。
虽然石碑上的诅咒,是有人进山,会受到野兽攻击一说。但总不能说,受到野兽攻击,就是中了诅咒吧。
老人说的,野牛岭的野兽忽然多了起来,这也是正常现象。
都说,当时四周山上的水源全都干枯了,只有泥鳅沟仅存一个水坑。这个水坑的周围,当然会聚集很多需要喝水的野兽。
况且,这是通过人的口述。
某一件本来很平常的事,让两个对事情看法不同的人讲述,两人讲述的口气和细节,都会不一样。
老人说的事件,如果没有那块石碑,那他的说法,肯定没刚才那样神秘。
因为第二天就发现了石碑,这样,他们会将事情往诅咒上联想。
所以,会让他们很恐慌,自已已经将事情跟诅咒联系在一起,那些过程,也都会往听着很玄幻的方向扯。
也就是说,跑回来的人所讲述的事,跟以后村里人,包括老人的说法已经大相径庭。
经过自已暗中的分析,江凡的心更加放松了下来。
点上一根烟,抽两口,看着老人道:“何伯,你说的事我相信,不过也觉得,因为第二天出现那些石碑,所以让你们什么事都会往诅咒上联想。
但我觉得,那应该是巧合。”
老人摇头:“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开始我也不相信呢。”
江凡微笑道:“你所说的事,是通过那位幸存者的口述。
做为医生,我感觉幸存者,当时已经吓得神智不大清晰。
比如说,他们在前面跑,泥鳅沟的水,居然跟在他们后面,这些应该是幻觉。
再比如,他们突然出现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受到野兽的攻击,却又跑回泥鳅沟原来的地方。
这事更不奇怪。
当时他们陷入极度恐惧之中,稍稍偏离一下路线,就会觉得有点陌生。
特别是在山里,树木,荒草还有石头,更容易产生陌生感。
等着他们回村后,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容易说出不真实的话。
再加上村里人,往诅咒上联想,然后就会有人推测这些话题,结果就将推测当成真实的经过。”
闻言,苏絮絮点头表示赞同,还对老人道:“何伯,江凡在大学,还进修过心理学呢。”
老人听着,摇头连带摆着手。
“当时我也是年轻人,也跟你们同样的想法。
可是,出现石碑之后,陆续所发生的事情,让跟我一样不相信的人,都是深刻地相信了。”
江凡皱一下脸。
本来不应该太反对老人的话,这样显得很不尊重老人家。
但他如果不将事情弄明白,这个诅咒的阴影,不知道要留传到什么时候。
这事,本来他可以不理,明天带着姐妹俩回去就没事了。
可好奇心,还有责任感吧,让他继续想追问下去。
“何伯,那以后又发生什么事,让你从不相信,到深信不疑呢?”
闻言,老人很重地吸口气,沉声道:“实话跟你说吧,那个完好跑回村里的人,是我父亲。”
“你父亲!”
江凡和苏絮絮,惊讶得齐声惊叫。
老人点头,连续抽了几口烟,才又说道:“石碑上的诅咒,跟后来发生的事,又都发生了巧合。
一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但连续多次发生,那就是应验,不是巧合。”
苏絮絮也是好奇问道:“诅咒上不是有,累及后代嘛,那你父亲没有连累你吧。”
这话,让老人发出很重的叹息声。
“以后,我的两个哥哥,都成了傻子。因为怕我父亲的诅咒,没有女人敢嫁给我,等我死了后,我们一家也就完结了。”
闻言,江凡张大眼睛,隐隐有动容之感。
确实,如此经历,难怪老人会深信不疑。
老人沉默一小会,又继续道:“从发现诅咒到现在,各种各样的灾难性整件,发生了有二十次。
村子里,总共在灾难中死了三十多个年轻人,还有十来个变成傻子,还死了四十多位中老年人。
那次泥石流,总共将三户人家,全部十多条人命都夺走了,而那三户人家的上辈人,都是中了诅咒而死的。
你说,这是巧合吗?”
老人最后的问话,还带有些不爽。
江凡手摸着下巴,一时说不出话。
苏絮絮却又好奇问道:“除了那次泥石流,还发生什么事呢?”
老人眨巴几下眼睛:“石碑出现那天,所有到过水井边的人,全部都是上吐下泻。
当时,除了两个从山里跑回来的人,几乎是全村人都去了。
也就是说,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吐不泻。
从那天起,村里人,对于诅咒已经是深信不疑。
都说是,村里人已经触犯了诅咒,这是在惩罚全村人。
还过还好,第二天,所有人都是突然就好了。
以后又发生了其他事,一时让全村人都陷入恐慌。
所以,村里几位老辈人,立下口头规矩。
没有特殊必要,不能进山。”
听到这,江凡忍不住又道:“这有些奇怪了,要惩罚,也应该惩罚两位从山里跑回来的人才对,怎么全村人都上吐下泻,他们两人反倒没事。”
苏絮絮拉一下江凡的衣服,小声道:“会不会,那口枯井刚刚冒出来的水,带着地下的瘴气。
何伯不是说了嘛,全村人都跑去了,只有从山里跑回来两个人没去。”
江凡点头,朝着苏絮絮赞许地微笑一下。
她分析得没错,就是从地下带出来的瘴气,让围观的所有人都中毒。才有第二天,那些人又莫名地好了。
这时,苏絮絮又是好奇问道:“那跑回来的两个人,结果是怎样的。”
老人点上一根烟,苦笑一下道:“就在他们回来的第三天,也就是诅咒出现的第二天下午,那位一双胳膊断了的人就死了。
那个死状太惨了,眼睛瞪得很大,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都流出血。
而我父亲,第二天就一直高烧打摆子,连续七天都不见好。
幸好当时江凡的爷爷,从我们村里经过,治好了他。
可是再过几天,我父亲又瘫痪在床。
当时我也想到桃源村请江凡的爷爷,可我父亲说了,这是中了诅咒,江老能治愈,过后又会生什么病。
所以,我就没到桃源村请江老。
我父亲,直到去世,都是一直瘫痪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