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容雪腿这么修长,摆在江凡跟前,让他不由得对着雪腿多瞄了几眼。
现在,他要说什么呢。
身处这样的地方,外面滂沱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
跟这么漂亮,这么娇媚,又是有那种接触的女人坐在一起,江凡不由得涌起些许慌乱。
他怕,要是挡不住激动,对不起恩师,对不起发小。
旁边的花月容,俏脸上却有越发娇羞的模样。
江凡不说话,微微蹙着眉头,是不是在后悔,刚才黑暗中,没有对她进行突破。
一阵沉默,花月容贝齿轻轻地咬着嘴巴。
一边猜测着江凡的心事,一边却又想着,刚才在里面,他很蛮横,很霸道,那才是她第一次体验到。
那时因为害怕,拼命挣扎。现在想起来,却让她俏脸又要泛起红彩。
特别是将要突破她的防线的抵触,让她有……心很慌,却是意犹未尽的感觉。
虽然他放弃了,但其实,他们已经有真正过上夫妻生活的过程。
又是一阵山风,吹起火堆上的火星。
火星惊醒了花月容,却又让她感觉脸红。
“啐!”
花月容啐了自已一口,为自已的胡思乱想而自责。
火光中,花月容的俏脸挂着绯红,娇眸流转不定,比真正的狐狸精更加娇媚。
但是,江凡却无心欣赏如此美人儿,望着火堆出神。
不由得想起她的公公马怀德,对他的恩师之情。
听爷爷说过,旧时代,马怀德的父亲,是这个镇里最富有的人物。
当时,桃源村,连同附近几个村的大部分田地,都是马家的财产。
所以,马家雇佣了二十多个长工,他爷爷就是其中一位。
马怀德的父亲,对待那些长工相当宽容,并没有跟别的地主一样,对长工进行剥削呀这些。
后来,马家的田地,被分给了农民,而且时常被拉去批斗。从此,马家很快没落。
也就是有这一段历史,桃源村包括附近几个村子的人,碰到马怀德家的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
渐渐地,演化成被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看不起。
但是,说到马怀德,却又让桃源村和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是称赞有加。
马家当时是本地第一大土豪,虽然家道没落,可能还藏有一些值钱的东西吧。
马怀德在村里建了一所小学,当时有两名老师,就是马怀德夫妻俩。
那时候,村里的小孩都得跑很远,到另一个村子里读书。
马怀德建了这所小学,而且夫妻俩很认真地教学,村里人那有不称赞之理。
一直到江凡读小学的时候,马怀德的妻子已经去世,但他照样一个人,支撑着这个小学。使他和马怀德的儿子马超群,一起考进县重点中学,从初中一直读到高考。
当时爷爷告诉他,马怀德文化很高,本来他可以在省城工作,但却回村里办起学校。
他的目的,就是他父亲是大地主,他们家的财富,都是压榨当场农民的血汗钱。所以他要为他父亲赎罪,要回报村里人。
当时爷爷,是以马怀德的例子,教育他时刻都不要忘记,他是桃源村人。
花月容的老公马超群,是在马怀德四十多岁的时候,才生下他的。
生下他不久,马怀德的妻子就去世了。
当时,江凡跟马大山和马超群,是最要好的小伙伴。
杨雄比他们年长了几岁,不是他们这个小群体,有时还会欺负他们。
江凡曾经听村里人说过,马怀德其实是不能生孩子的,但却吃了一位神秘医生的药,结果四十多岁生了马超群。
村里也有不会生孩子的男人,询问马超群找的什么医生,却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马超群其实还有一位妹妹,不过是马怀德抱养来的。
至于马超群的死,那是因为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读高中的时候,马超群就是因为这个病而休学。
自从马超群因为生病而休学,马怀德失落之时,却是将他要教出有用之才的心愿,都倾注在江凡身上。
每当江凡从县城回到村里,马怀德都会当起他的补习老师。
江凡知道,他能考上医学院,没有马怀德的培养是不行的,所以尊他为恩师。
那时,江凡拿到医学院录取通知书,首先报告给了爷爷,第二个,就是跑到马怀德家里,将录取通知书双手呈在他面前。
当时,马怀德的身体已经不能教学,但看着他的录取通知书,却是老泪纵横。
“能培养出一个有用之才,一生足矣!”这是马怀德当时双手放在他肩膀上,流着激动的泪水,说出来的话。
为他倾注大量心血的恩师,他的儿媳妇就坐在他身边。那怕长得倾国倾城,江凡怎么会对她起了欺凌之心。
遐想到此,江凡的目光,移向花月容。
对她,只有同情,但也有不解。
花月容长得这么漂亮,应该说,可以跟他儿时的姐姐苏若柳并肩而论。
如此漂亮,在外面,肯定是富家子弟追求的对象,却嫁给了被村里人看不起,还有先天性心脏病的马超群。
这个疑问,在小溪中救了花月容的时候,他很不解,但却不好意思问。现在,他还真的想了解一下。
突然,一个念头闪了一下,花月容一个人为什么到这种地方呢。
念头一闪,江凡抬眼看着花月容,却发现她正呆呆地看着他。
四道目光相对,花月容的俏脸,又一次泛起几分羞涩。
“你为什么来这种地方呢?”江凡问道。
闻言,花月容俏脸上,羞涩感荡然无存,代替的是无比的忧伤。
“我是来采药的。”花月容小声说完,娇眸悄然间又泛起泪光。
江凡朝着自已的脑袋打一下。
在小溪边,花月容已经说过了,马怀德自从儿子去世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当时他说,要到马怀德家里看望他一下,但却因为杨大财的头七,接下来又有很多事,缠得他脱不开身。
现在,花月容说到这里采药,是不是因为马怀德的病。
“采药,你懂药材吗?”江凡问道。
花月容点点头:“我父亲也会当医生,我们家还开过中医诊所呢,一些药材我认识。”
“是给怀德伯伯用的。”江凡着急问道。
花月容又是点点头,两颗泪珠挂在眼眶外边。
“从小溪边碰到你,我回家的当天晚上,我公公就不行了,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连夜将他送到镇里的医院,医生说是脑子的问题,建议我们将他送到县医院。
我们那有钱,到县医院治病,只能回家,请医生到家里给他看病。
医生开的药方,一付中药就要二十多块钱……”
江凡打断他的话:“所以,你到后山采药,能省了不少钱。”
“对呀,我们家,实在拿不出钱。”花月容说完,好像有些愧疚似的,低下头。
看着她,显出无比忧伤的神情,江凡不禁唏嘘。
这么漂亮的女人,嫁到马家第一天就成了寡妇,已经是足够可怜了,还要侍候患病的老人。
这已经不是可怜,而是对她不公。
“马超群,不还有妹妹嘛,她没有到外面赚钱呀。”江凡皱着眉问道。
花月容又是摇头:“他妹妹,从来没走出桃源村,不适应外面的生活。再说,她要出去打工,我要侍候公公,还要干田园的活,忙不过来呀。”
江凡点点头,很沉重地吸口气。
现在马怀德家,就靠两个女人支撑着,确实太难了。
“你要采的药,是什么,我帮你采。”江凡又道。
花月容抬起娇眸,这样的天气,她正担心采不到药,有江凡帮忙,让她放下心头的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