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据奴才所知,昨天陵王爷便带着一个人出宫去了。”
龙斐清批着奏章的手顿了顿,“这样也好。”
“…皇上…,他要是误会了,怎么办?”
闻言,龙斐清嘴角弯起弧度,“不会的。就算会,朕也不会让误会继续。”
说着,他扔过一筒资料。
“这个是刚传上来的,你看看再说。”
刘进喜原本担心的脸在看到资料的时候变得缓和起来,“皇上,这可是…绝佳证据啊!”
龙斐清往后一仰,靠在椅背。
“嗯,这是陆成的手下将领联名的请辞书,朕只要用这个,就足以让他下马。况且,这些人,朕已经收为己用,利大于弊。”
“皇上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按理说,这些人跟随陆成驰骋沙场,多少还是有些义气的,不会那么容易就反叛的。
龙斐清只轻蔑一笑,“在权欲面前,几人能抵得了?再说,朕是一国之主,他们若臣服于朕,便是忠于国家,怎么会傻得让自己去背个反叛国家的骂名?”
“皇上说得对。”
刘进喜欣慰笑笑,“先皇若知道皇上如此励精图治,定当安心。”
龙斐清只抿紧了唇,“接下来的,就交给她了。”
“皇上果真放心?”
刘进喜还是不能放心,“皇上,莫忘了,她对楚凌,可也是用情极深哪。”
但龙斐清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朕要的,决不允许失去。”
那样的事,一次就够了。
刘进喜低头不语,惟恐触及他的底线。
龙斐清沉默着,兀自又拿起了朱笔。
他翻开另一篇奏折,看了一会,提笔。
却怎么也下不了笔,似乎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他知道,那力量来自心底。
怎么到现在,自己还是放不下吗?
他脸上升起怒意,手一收紧。
“啪!”
他重重地拍向桌子,朱笔已然成为了粉末。
刘进喜脸色一颤,“皇上…”
但龙斐清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只看了刘进喜一眼,随即离开书桌。
“去馨葶宫。”
“是。”
***“皇上驾到!”
听得宫外一声传报,汀兰拿着绣针的手顿住了。
秋菊立即跑了过去,朝着已然走了进来的龙斐清叩拜。
“皇上。”
“起来吧。”
龙斐清越过她,径直来到汀兰身边。
看到她手中正在缝制的婴孩衣服时,脸上神色不明。
汀兰脸色如常地将衣服放回原处,“皇上有何事?”
“过些日子便是宫宴,你准备好了吗?”
“宫宴?”
汀兰显然还不知道此事。
“什么时候?”
“十五日后,朕会在宫中设宴,到那时,便是你表现的时候。”
“臣妾会好好准备的。皇上最好,也为臣妾铺陈好一切。”
“这是当然。”
两人的对话,让汀兰忍不住好笑,两人竟成了这样的合作关系,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讽刺的呢。
————。
“扣扣…”
一大清早,楚凌的房门便被叩响。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在这里的第三天。
每天早上,龙君浩都会来找他一起出去走走,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好象都不用休息的一样,每天晚上守着自己到很晚才回去,清早又来。别到时候,自己身体还没恢复,他一起倒下了。楚凌决定给他说说,自己根本没什么事,用不着这样。
他套好衣服,打开了房门,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微笑着的龙君浩。
“王—不,君浩,我没事…你不用老是这样——”
话未说完,龙君浩看着他,却是皱起了眉头。
他伸手碰了碰楚凌的脖子,接近胸口的地方,那里是领口,没有遮住肌肤,而裸露的肌肤上是红红的一片,红得快要渗出血来,看不到一点白皙皮肤。
楚凌立即想要遮住那地方,但已来不及,龙君浩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根本完全没有好,为什么要骗我?”
楚凌没有再说话。
龙君浩眼里的心疼愈加明显了,他知道,他对那天的事情心里阴影很大,否则,怎么会将自己的皮肤擦成那样子。他敢肯定,他身上其它地方,肯定比脖子那里擦伤得还要厉害。可是,他却总要在他面前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难道他不知道,看着他笑得越开心,他就越心痛吗?
“我没事…”
楚凌抽回了手,他是真的没事,只不过每次洗澡忍不住想要洗多几次,洗干净些罢了。再说,他不想搞得自己跟什么似的,他是男人,有男人的尊严,不可以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他从来就不愿意这样,将自己的脆弱完全暴露。
“我们要去哪里吗?”
既然拒绝不了,就试着接受好了。
楚凌走出门口,对着他笑。
龙君浩看他许久,只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发,“好,我今天带你去郊外。”
“郊外?这里有吗?”
龙君浩笑了出声,“不是,是在城外的。你还没去过吧,我带你去。”
“…嗯。”
他乖乖地整理好衣服,跟上龙君浩的脚步。
龙君浩牵牢了他的手,既然这样,就由他来带给楚凌快乐。他给的,绝不会比皇兄少。
楚凌只怔一会,没拒绝他的手。
或许是因为他救了自己,或许,也是因为那晚陆尘风拜托过自己。
走到王府外,陆尘风的身形已然可见。
他们两人走了出来,陆尘风一眼便看见了紧紧相牵的双手。他朝楚凌望了一眼,彼此很有默契地笑笑。
陆尘风看向龙君浩,低头,“王爷,车马备好了。”
“嗯。”
龙君浩点点头,转头看楚凌,“坐马车去还是骑马?”
“……额,随便。”
楚凌有些无语,怎么好象自己是一撒娇的小媳妇似的…自己都想恶。
“那好,坐马车吧,别吹风了。”
说着,不由分说,带着楚凌,推着他上了豪华得不像话的马车。
马车里面足足有一张大床那么宽,楚凌坐在偌大的空间里,有些愣。这有钱人,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
“怎么?”
龙君浩担心地问,还以为他怎么啦。
楚凌回过神来,随口道,“这马车不会还镶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