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早，楚凌便在刘进喜的带领下，来到了所谓的清殿。
他站在清殿外，抬头看了看头顶黯淡的几个大字，上面甚至还有灰尘。
“果真是冷宫啊，连牌匾都这么破败…”
“是啊，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这里了，自皇上登基已经六年，还没有人被送来过这里。如今，瑶妃还是第一个。”
“六年？”
楚凌瞪大眼睛，“那…他登基的时候是多大？”
“十六。”
刘进喜说的理所当然。
楚凌又结巴了…十六岁的小屁孩能管理国家？
这样算来，他现在也不过二十二岁？
“那我比他大了，哈哈！”楚凌得意地笑起来。
“哪里，我听那凤鸣阁的老板娘说过，你今年不也是十八正好？”
看他笑得这么高兴，刘进喜忍不住提醒他一句，后者的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可能，我都大三了，是二十三啊！……等等…”
楚凌拍了拍自己额头，他都忘了，自己现在是在古代啊！掐起手指算了算，楚凌垮下了脸，整整倒退了五岁…
难怪力气都变小了，这身体根本就是一小屁孩嘛，怎么可能跟那个混蛋抗衡…
“你不进去了？”
见楚凌还在呆，刘进喜只好再提醒…
“额…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回去吧，公公。”
楚凌拍拍身上的衣服，抬脚走了进去。
实际上里面的格局很简单，只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加一个大大的宫房，除了床之外毫无他物。而且里面因为很久没有人涉足，连打扫也没有，到处是落叶和灰尘。
很深很深的空寂从四周包围了过来，让人忍不住升起一丝绝望。
楚凌刚走到宫房外面，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瑶妃清冷的声音。
“给本宫滚出去！不准你们换下本宫的衣服，这是本宫的凤袍，不准碰…”
楚凌皱皱眉，这女人该不会疯了吧？
想着，他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宫婢正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瑶妃，看到楚凌走进来之后，只点点头，便走了出去，看来，刘进喜早已交代好了。
让他有点意外的是，瑶妃的样子依旧很美艳，齐整的发髻和衣裙，以及脸上的妆容，都与平时无异。听到她刚才的话，让人丝毫联想不到，她会是这个样子。
至少在楚凌想来，那说话语气，怎么也得是个疯婆子的模样…
瑶妃凤眼一瞥，看见了正走进来的楚凌。
柳眉一皱，“你来干什么？”
语气仍旧嚣张跋扈。
楚凌只挑挑眉，走到一边的桌子边上，伸出手指抹了抹，全是灰尘。他捻掉手上的灰尘，笑笑，“没想到我们尊贵的瑶妃娘娘，也有这种时候啊…”
“一个贱奴才，也有资格这样对本宫说话么？”
瑶妃连看都不看他，“看来本宫上次没杀了你，可真是个大错。”
“娘娘别忘了，不是您不杀我，而是杀不了。我真的很好奇，娘娘的自信心都是哪来的？”
楚凌故意走到她面前，“怎么到现在，你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呢？”
“没错，本宫是落魄了，那你呢？”
瑶妃妖媚的双眼直直看向他，“不过是一个男宠，你的地位又能高到哪里去？只要皇上一个不高兴了，随时都可以换掉你，你又能如何？”
“这个…”
楚凌皱眉，装作很是苦恼的样子，“是啊，我该怎么办呢？但是现在好像还没到担心这个的时候呢…”
瑶妃冷哼了一声，眼底已隐隐有着波动。
“我真不明白，就算你当了皇后又怎样？踩着那么多人的尸体站上那个位置，你以为，你能够安心吗？”
自古后位之争，便是嫔妃之间血腥的战场，无硝无烟，却更加地残忍无物。
“你管不着。本宫只知道，要铲除一切挡道的人，谁对本宫有威胁，谁就得死。这一次，只不过是你幸运罢了…“瑶妃轻轻笑了笑，“你以为，只有本宫这样做么？哪个嫔妃不想，只不过她们没有这样的能力罢了，就是你的汀兰，也不过如此。”
“你错了。汀兰姐有多善良，你根本就不知道，她不可能像你一样。”
楚凌斩钉截铁道，“你也不可能会理解。”
“是吗？”
瑶妃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吗？那碗汤，根本就是一个陷阱！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用来设局，她还真是够善良…没想到，本宫还没下手，她倒来了这招，果然够狠，这次，本宫算是栽了。”
楚凌只摇摇头，到现在，她还是执迷不悟。
“别做梦了，知道吗？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你以为你还有什么筹码？”
“你敢？”
瑶妃猛地转身，神情有些乱，“没皇上的命令，谁敢杀本宫？”
“本宫本宫…本宫你个头啊！”
被楚凌这么一吼，瑶妃反倒愣住了，楚凌只翻了翻白眼，“你都不是妃子了，你还本宫个什么啊！叫着很好听啊？你也不怕闪着舌头。况且，你凭什么认为，我杀不了你。”
瑶妃微微一震，“你不敢的…”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你就知道，我敢不敢。嗯？”
楚凌滋滋了两声，“不过我不会就这样杀了你…”
“哼，你不敢。”
“nonono，”楚凌摆着手指，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懂。
“我是不想就这样杀了你。不是你说的么？要够狠啊！那…我就把你凌迟好了…”
“什么？”
瑶妃紧皱起眉，显然并不是真的不怕。楚凌笑笑，“哦，对啊，你不知道凌迟是什么东西。”
他靠近了她，虽然脂粉味真的很呛鼻，“就是在你的身上，一刀一刀地，把肉给剜下来，直到你血尽而死。让我想想，那个步骤是怎样来的…”
“好像是…”
楚凌并着五指，比作刀的样子在她身上比划着，“先割掉胸部…然后就是手臂上的肉，接着……”
“住嘴！”
瑶妃颤抖着声音，一张脸煞白得可以。
“你敢这样对本宫，你会不得好死…”
“啧啧，娘娘这是怎么了，这脸怎么白成这个样子？”
看着她被吓成这样子，楚凌心里很是变态地感到痛快。
“滚！不要让本宫看见你。”
瑶妃抓紧了自己的衣服，“滚…”
楚凌淡淡地看着她，眼底升起一抹同情。
“我也不想在这里留，味道，不怎么好呢。你好自为之吧，在这里，日子不会好过。”
最后奉劝一句，楚凌转身走了出去。原本他以为自己看到她会很想杀了她的，可是当真的看到了，自己反倒没有那种感觉了，只觉得她…可怜。是啊，现在的她，只能用可怜来形容了。斗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得到的，有什么。
明明那么简单，这些人，却总是看不清。
直至楚凌走远了，一个身影才从一旁现了出来，转身走进了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