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龙斐清看向璟翔，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轻道，“你怎么了？”
平时的他，从不会为这点小事计较。
璟翔脸蛋一红，瞪了龙斐清一眼，“好，我不计较。”
说着，瞄了一眼楚凌。
“一个奴才，不值得。”
“乖。”
看着两人亲亲热热的样子，楚凌只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平时自己如果这样子，估计连自己也会被恶心死。可是…龙斐清好像很喜欢这样的…
皱皱眉，楚凌生硬地打岔，“不知道皇上吃不吃？”
被打扰了兴致的两人，同时看向了楚凌，后者只厚着脸皮装天真。
龙斐清只淡淡吩咐道，“收走。”
楚凌没说话，直接把盘子都摆回了食盒中，拿起带走。
走了没两步，感觉时候到了，楚凌笑嘻嘻地转回身子。
意料之中地，看到两人准备温存。
璟翔刚红起来的脸瞬间变白了，龙斐清倒是无所谓，这楚凌早就猜到了，因为这家伙从来都是厚脸皮。
“皇上，不知这些东西，要扔了还是……”
“刘总管没教过你怎么伺候吗？”
真是个善良的孩儿，楚凌心里想着，又扯出职业笑容，“没来得及。”
“随便你怎么处理。”
估计龙斐清也有点毛了。
楚凌只耸耸肩。
璟翔皱了皱眉，小手摸上了龙斐清的脸，让他只能看着自己。
“清…”
清亮的声音在此时变得有些魅惑的嘶哑。龙斐清嘴角一笑，重新抱住他。
“那皇上说的随便是？”
楚凌的声音又一次插入了情意缠绵的两人当中。
“……”
“……”
龙斐清转头看着那张异常无辜，眼睛里却闪着狡黠光芒的脸，突然就没有了继续的心情。道不清，说不明。
“倒掉。”
感觉到了龙斐清的欲望消减，璟翔忍不住捏紧了自己的手。
罪魁祸首则是挑挑眉，当然，这个表情只让璟翔看到了。
——自己真是太不厚道了不厚道…
——不厚道个屁啊，那个可是你的人！
反复的想法在楚凌头脑中交替着占据着领地，但显然，后者占了上风。
“那奴才告退了。”
楚凌满意地转身。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
龙斐清只轻笑，“哪来的奴才…”
“清！”
璟翔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干嘛要去理他？”
见璟翔这么大反应，龙斐清也有些惊讶，随即邪笑着捏他的脸，“怎么？不会是吃味了吧，那不过是一个奴才。”
璟翔没说话，他比谁都清楚，楚凌，又岂止是一个奴才。为什么到了这样的时刻，他还是能成功地吸引了龙斐清的注意。
愣住之间，璟翔只感到了龙斐清炙热的唇，唇齿之间的缠绵，让他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呃、”
直到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龙斐清才放开了他。
额头抵着他的，“你知道我爱你的。”
璟翔抱着他的脖子，点头。
只是眸子里的不信任却无法褪去，他以前一直确信着的，可是如今，他还能这样确信吗？
————。
楚凌坐在了寝宫门口，一口一口地吃着点心。
“…好吃…那家伙居然这么浪费…”
说着，又将手中的糕点放进口中，嘴巴塞得满满的。
记得之前，他一直就不爱吃这些东西，可是龙斐清硬是要他吃…说什么他喜欢的自己也要喜欢…楚凌就觉得这个人是得病了么？
但是现在，他居然真的喜欢上了这些糕点…
“真是奇怪…”
楚凌盯着手中的糕点，手指用力，糕点顿时变得松散，撒了一手，他只嗤笑，好不坚强的东西。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经消失不见了。
楚凌望着那远远的看不尽的宫墙，有种想要爬出去的欲望。他好像说过，他很喜欢两个人一起出宫的，可是却总是不让他出去。
正失神，一袭锦衣出现在他旁边。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楚凌只笑笑，将手中的糕点一股脑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不知道太子是不是有话要对奴才说？”
璟翔低头看他，不愿意坐下。
声音便只从楚凌的头顶上飘来。
“知道为什么他还是问你是谁吗？”
“……”
楚凌也抬起头，这不废话吗？但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得太热切了，只会让他更得意。所以楚凌的表情始终无波无澜。
璟翔的表情也严肃许多，“因为他每一天醒来，都会忘记前一天的事。”
“……”
“所以，他永远不会再记得你。”
“是吗？”
“那么，你又能怎样？每一天都假装跟他重逢，每一天，都活在你自己的谎言里，每一天，都让他活在谎言里。”
说这话的时候，楚凌直感觉自己是个说书的，要不然哪来这么好一至理名言啊…但是璟翔似乎不这样认为。
他大大的眼睛看向一片白色的前方，“那不用你管，只要你走了，我们都会很幸福。”
“我走？我走去哪里？”
楚凌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雪。
“随便你，总之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你会让他不完美。”
“……”
楚凌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意思？”
璟翔认真地盯着他，“因为你除了麻烦，无法给他带来任何东西，而我可以。”
“哈，什么屁话…”
他看向别处，但璟翔也只是跟着笑，“你明白的。如果真的爱他，就放手，让我来给他幸福。”
“可是…他不爱你，一点也不。”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所以，别指望我会离开。”
“你！”
璟翔看着漠然的楚凌，甩下了袖子。
“好，随便你。”
璟翔转身走进寝宫，他发觉自己跟楚凌说话，简直就是白痴。
楚凌弯腰拿起食盒，走向宫道。
面无表情。
——你除了麻烦，无法给他带来任何东西。
好像，真是这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