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张玉 / 陈笑 / 柒七2024-08-26 14:1610,169

  吴敬芳和姜甜走出医院,吴敬芳不满地说:“那个老头子拽什么拽?不必什么不必,真是个老古董。”

  姜甜叹了口气:“他毕竟是一手带小秋入行的人,初次见面,不信任我们也能理解。”

  吴敬芳抱怨道:“小秋好不容易松口了吧,他师父又临门一脚,好嘛,彻底把我们的路给堵上了!”

  姜甜无奈地说:“如果实在没有缘分,就不强求了。”

  此时,被砸的货车安静地停在车行修车间里,显得格外凄凉。张小秋摸着几乎报废的货车,心痛不已。

  “真不能修了?”他问车行老板。

  老板摇摇头:“能倒是能,但修车的钱还不如去再买辆二手车,太不划算。”

  张小秋失落地坐在驾驶室里,把头抵在方向盘上。这时,姜甜打来电话,联系施工队。吴敬芳递上手机,告诉他这是新介绍过来的施工队。

  门铃突然响起,吴敬芳打开门,见是扶着腰的张小秋。她连忙拿了靠背给张小秋靠着坐下。

  张小秋感激地说:“谢谢吴阿姨。姜老师,你还需要施工队吗?”

  姜甜和吴敬芳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张小秋解释道:“我仔细考虑过了,车子报废,我肯定没法再指望它赚钱了。你说的那个活,我想接下来。”

  吴敬芳有些担忧:“今天在医院,你师父他老人家可是放了话的,说不让你跟我们干。”

  张小秋苦笑道:“我师父他这个人风格老派,一辈子就只信任熟人。所以他对你们的戒备心才会那么重,你们别介意。”

  吴敬芳理解地说:“介意倒是不介意,但是你都这么大了,他也该放手了。”

  张小秋叹了口气:“以前我被一个无良设计师坑进过派出所,差点吃了牢饭,他怕我上当。其实我师父这个人特别好相处,只要是能跟他处上朋友了,他什么都能答应!所以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二位,能不能赏光跟我师父吃顿饭,他只要认了你们当朋友,我们的合作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吴敬芳有些无奈:“小秋啊小秋,你是孝顺呀还是没长大?一个工作而已,还非要你师父老人家点头。”

  张小秋认真地说:“老头子有意见,我真干得不踏实。”

  姜甜想了想,点了点头:“我没意见,你答应了跟我合作,哄哄老人家开心也没什么问题,你安排吧。”

  张小秋高兴地说:“其实我师父的手艺比我好,你们要是真熟了,不是我吹牛,他能给你们很多宝贵的意见!”

  吴敬芳半信半疑:“那我们可真是要拭目以待了。要不就约在明晚吧?”

  张小秋点了点头:“皮外伤,吃个饭还没什么问题。”

  第二天晚上,姜甜和吴敬芳带着好酒来到烧烤店。张小秋已经在等她们了,他笑着迎上来:“吴阿姨你也太破费了。”

  吴敬芳豪爽地说:“为了争取你,拼了呀!”

  烧烤店内人声鼎沸,张小秋领着姜甜和吴敬芳穿梭在人群中。他解释道:“这家店是我师父和几个朋友的据点,几乎每周都会来。一般这个点儿都是他们喝的正美的时候。我要是有事,都是这会儿跑来求,基本都能成。”

  说话间,几人已走到包房门口。张小秋刚想推门就被吴敬芳一把拽住。她警惕地说:“屋里还有别人啊?你之前也没跟我说啊!这让我和小姜尴尬么……”

  张小秋笑笑:“几位叔叔早十分钟前都让我悄悄请走了,现在只有我师父在里面。”

  随着话音落下,张小秋缓缓推开包厢的门。果然,屋内只有老谢一人。他看到张小秋很高兴,但紧接着看到姜甜和吴敬芳,脸色就变了。

  “你们来干什么?”老谢警惕地问。

  吴敬芳提着酒迎上去:“听小秋说你最近身体抱恙,我跟小姜来看看你。特意给你买的酒。”

  老谢看向张小秋,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把酒推回去,从地上拿起瓶自灌的摆酒:“不用,我自己有。纯粮食酿的,不上头。”

  吴敬芳也不客气:“行,我喝这个。”她看向姜甜,“去,傻站着干什么,找服务员要几套干净餐具,再新点些串。”

  很快,原本狼藉的餐桌重新变得整洁,几盘新点的烤串放在上面。吴敬芳干脆利索地打开她买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首先啊,得敬老谢,教了小秋这么好一个徒弟,帮了我们不少忙。”吴敬芳说着,一饮而尽。

  老谢没办法,也跟着喝了一口。吴敬芳又倒了一杯:“接着,还得敬老谢,正式赔个不是,小秋现在干的项目,因为我们的纰漏,的确没让孩子赚到什么钱,让您老担心了。”

  说着,吴敬芳又闷了一口。姜甜看得目瞪口呆,看了一眼张小秋,埋头吃着串。老谢也喝了一口,他看吴敬芳的眼神变得好奇了些。

  吴敬芳又倒了一杯:“最后,依然敬老谢,要不是老谢,我可舍不得喝这么好的酒。”她夸张地表现成功吸引了老谢的注意。

  老谢忍不住问:“有那么好喝吗?”

  吴敬芳点了点头:“那当然!你尝尝就知道了。”她不知从哪变出了个新杯子,把自己杯里的酒倒进去一半,递给老谢。

  老谢接过酒杯,好奇地问:“你叫,吴……”

  “敬芳。叫我老吴就行。”吴敬芳豪爽地回答。

  老谢笑了起来:“老吴,你不一般啊,没见过几个女人喝酒比你强。”

  就这样,吴敬芳成功讨到了老谢的欢心,跟他喝起酒来。姜甜有些担心,悄悄问:“吴阿姨,你这么喝能行吗?要不,我也喝点?”

  吴敬芳摆了摆手:“你等会儿再说,看我眼神行动。”紧接着,她递了个眼神给张小秋,张小秋点点头,给自己的杯里也倒上了酒。

  酒过三巡,屋内已是一片醉意朦胧。吴敬芳和张小秋的脸颊都泛起了红晕,显然已醉得不轻。老谢更是夸张,敲着碗筷,哼起了扬州小曲:“一更更儿里呀,月儿照花台。卖油郎做秦楼,观看女裙钗……”那扬州小调《侉侉调》的旋律,在屋内回荡。

  全场唯有姜甜还保持着清醒。吴敬芳趴在桌上,用眼神加手语向姜甜示意,让她去跟老谢谈谈合作的事。姜甜费了一番功夫,才终于明白了吴敬芳的意思。

  她赶紧掏出合作协议,坐到老谢旁边。酝酿了半晌,她才鼓起勇气开口:“谢叔,之前我说想让小秋跟我们工作室长期合作的事,你再考虑考虑?这份合作协议,是我给小秋准备的。你看看,有不满意的我就改,直到你能放心把小秋交给我们为止!”

  张小秋在一旁悄声说:“姜工,你这是早有准备啊。”

  老谢摆摆手,打开了吴敬芳带来的第二瓶酒,给自己和姜甜各倒了一杯。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姜甜说:“喝完再聊。”

  姜甜一狠心,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辛辣的酒液让她直咳嗽,老谢却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吴敬芳见状,赶紧给张小秋递了个眼神。张小秋立刻给自己倒满酒,凑上前去:“师傅,姜工不会喝酒,我替她。”

  吴敬芳也从桌上爬起来:“还有我,我也行……”

  于是,新一轮的灌酒再次开始。这回老谢却只逮着姜甜喝起来,似乎想试探她的底线。

  最终,一片狼藉的桌面上,除了老谢外,剩下三人全部醉倒。吴敬芳还有些意识,却也已经趴在桌上起不来了。老谢瞟了她们一眼,很是不屑地说:“就你们这样的还跑过来跟我喝,小样!”

  他冲着张小秋一脚踹过去:“臭小子,起来!回家了!”临走前,老谢从餐桌上拿走了姜甜的那份合作协议。

  夜风中,姜甜和吴敬芳相互倚着,东倒西歪地坐在马路边。吴敬芳还有些神志,姜甜却已彻底昏睡过去。身后的烧烤店早已打烊,过往的车辆在她们面前飞驰而过。

  不多时,一辆帅气的黑色小皮卡停在了她们面前。周业闻和老郑从上面走了下来。周业闻看着她们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小姨!你们怎么喝这么多啊!还坐马路边上,不知道危险啊?”

  老郑也感叹道:“叹为观止啊。”

  吴敬芳勉强将眼睛睁开:“小闻来了。大卡车!你什么时候买大卡车了!”

  周业闻哭笑不得:“这是皮卡!小姨,你要总喝成这样,我就跟我妈告状了。”

  一直昏睡的姜甜突然坐直身子,没头没脑地喊了一嗓子:“继续!我还可以继续!”

  周业闻和老郑相视一笑,开始扶她们上车。吴敬芳却一把推开周业闻:“你、你去扶小姜!,快去,抓紧机会!小郑小郑,你过来扶我!”

  周业闻一愣,震惊中带着喜悦:“她这是醉话还是说真的?”

  老郑把烂醉的姜甜交给周业闻:“自己来悟!”然后扶起吴敬芳,跟在周业闻后面。两人被放到后座上,昏睡过去。

  周业闻开着车,老郑坐在副驾驶上。后座空间狭小,吴敬芳和姜甜睡得很不安稳。老郑回头看看两人:“他们不会要吐吧?”

  紧接着,姜甜就迷迷糊糊醒过来,一副要吐的样子。周业闻看了眼后视镜:“老郑你个乌鸦嘴!把后座窗户开开。”

  老郑伸着手臂,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姜甜这边的窗户开开。姜甜闻着新鲜的空气感觉好了点。然而紧接着,吴敬芳那边又出了状况,她也一副要吐的样子。

  老郑赶紧再去开吴敬芳那边的窗户,结果距离太远,怎么够都够不到。周业闻催促道:“快点啊,一会儿真吐我车上了。”

  老郑使劲够着:“太远了,不行啊。”吴敬芳的不断干呕不知不觉间影响了姜甜,原本好好的她又开始要吐。眼见后座的情况越来越混乱,周业闻干脆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车子再次行驶在马路上,开车的人换成了老郑。后座的两个窗户都开着,吴敬芳一个人躺着睡得很安稳。周业闻则扶着姜甜坐在两箱矿泉水上。

  周业闻关切地问:“好点了吗?”姜甜呆滞地点点头靠着车板迷迷糊糊睡着了。疾驰的风吹动着姜甜的头发周业闻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他轻轻叫了叫姜甜的名字但她毫无反应。于是周业闻小心翼翼地将姜甜的头挪到自己的肩膀上。他有些紧张僵硬地一动不敢动更加不敢看姜甜。半晌他才抿着嘴偷偷地笑了。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姜甜东倒西歪地躺在床上脸上的妆已经花得一塌糊涂。她醒来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间她一眼就看到瘫在沙发里半死不活的吴敬芳。

  吴敬芳看到姜甜虚弱地说:“小姜……我好难受啊……”姜甜给吴敬芳倒了杯水递过去:“我就说张小秋这招不好使吧你还非要喝。”

  吴敬芳辩解道:“谁说的刚才小秋给我打电话说让你醒了给他回个电话呢。”姜甜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不早说!”她走到院子里醒醒脑然后给张小秋打了个电话。

  “喂小秋。”姜甜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电话那头传来张小秋的声音:“你终于醒了啊。昨天回去后我师父仔细看了你拟的合作协议认为你们是靠谱的人所以答应我跟你做李家的项目。如果顺利就继续长期合作。”

  姜甜一听立刻高兴了起来:“真的?!”张小秋在电话那头笑道:“那我还能骗你?看来我短时期内是改不了行了。”姜甜也笑了:“小秋你叫我们去跟你师父吃饭喝酒其实是你自己想借这个机会探一探我跟你合作的诚意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刻旋即传来张小秋的笑声:“我这点小心思果然还是被姜工看透了。”姜甜说:“挺好的我喜欢跟你这种聪明的人共事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清晨,阳光如细丝般穿透窗帘,轻轻洒落在吴敬芳的房间,为她那正忙碌于梳妆台前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她手中握着化妆水瓶,轻轻一喷,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晶莹的弧线,伴随着她略带急促的拍打声,以及那穿透门缝的呼唤:“小姜,你们准备好了没?我快搞定了!”这一幕,被画面右上角那不起眼的红点默默记录着,提醒着人们,这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早晨。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于是,吴敬芳转而沉浸于旗袍的选择中,一件艳丽如火,一件温婉如水,她在镜子前徘徊,犹豫不决。最终,她再次向屋外发问:“小姜,你说我穿鲜艳点好还是素净点好?”半晌之后,姜甜那略带无奈的声音才从屋外飘来:“你随便吧。”

  吴敬芳比划了一番,自言自语道:“还是穿素净点吧,看起来更专业。”接着,她好奇地问:“你们年轻人上班都穿什么啊?”然而,回应她的依旧是沉寂。镜头随着她的目光转向客厅,只见姜甜正窝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手中的iPad上的施工图,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吴敬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焦急:“小姜,给我点建议啊。”姜甜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老吴,我们是去工作,不是选美。穿什么无所谓。”她瞥了一眼镜头,“还有你,不是拍我去交底的素材吗?怎么现在就开始了?”

  林小小的声音从镜头后传来,带着几分无奈和坚持:“Vlog嘛,当然要从一开始就记录啊。”姜甜叹了口气:“那也差不多了吧?你一直对着我,我都没法工作了。林大导演,行行好,我还有好几张图没检查呢。”

  镜头下移,林小小收起手机,目光中既有无奈也有期待:“多录些日常才会有人看呢。这年头,干巴巴的装修讲解网上一大把,你不立点人设,怎么脱颖而出?”姜甜笑笑:“好好好,一会儿到了现场,你想怎么立就怎么立,我都配合。”

  吴敬芳这时从屋里走出,她最终选择了那件鲜艳的旗袍,还略施粉黛。姜甜一见,不禁笑道:“这么隆重啊。”吴敬芳拢拢头发,自信满满:“老娘乐意。”

  一行人走在客厅里,姜甜对照着施工图进行着交底,林小小则在一旁安静地录制。然而,吴敬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插话,只能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走进卫生间时,她更是被完全晾在了一边,只能灰溜溜地跟在最后。

  在卫生间的讨论中,姜甜展现出了她的专业素养和决断力,而吴敬芳却愈发感到自己的无用和尴尬。当姜甜和工人们讨论得热火朝天时,她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挫败感。

  终于,当李家兄弟因为水管走向的问题而争吵起来时,吴敬芳试图插话打圆场,却再次被姜甜吼了回去:“老吴!你不懂别乱说!”这一吼,让吴敬芳彻底陷入了尴尬和沮丧之中。

  随后的时间里,吴敬芳仿佛成了一个多余的存在。她拿着气锤发泄着心中的郁闷,却也被姜甜的一句“丢人了”而更加沮丧。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和无知,开始渴望学习和成长。

  于是,当姜甜在客厅办公时,吴敬芳主动走到了她的身边:“小姜呀,之前你不是教过我看施工图嘛。我还想继续往下学,你有没有时间给我补补课呀?”这一刻的吴敬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决定要改变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姜甜看着吴敬芳那坚定的眼神,嘴角勾起了一抹饶有兴趣的微笑:“难得啊,居然主动找我学。”于是,一场关于室内设计的临时课程就这样在客厅中拉开了序幕……

  桌子上堆满了高高的专业教材,吴敬芳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然而当姜甜递给她薄薄的几张A4纸时,她不禁有些愕然:“就这些?太少了吧。”姜甜笑着摇摇头:“贪多嚼不烂这就够你学一阵了。”

  就这样在姜甜的悉心教导下吴敬芳开始了她的学习之旅。虽然过程中充满了困难和挑战但她却从未放弃过。她认真地记着笔记努力地理解着每一个知识点。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成为一个真正有用的人才能在这个团队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屋里昏暗,只有电脑屏幕的光亮映照着林小小的脸庞,她正专注地为姜甜剪辑视频。突然,“啪”的一声,大灯被打开,林母拿着一套衣服出现在她身后。

  “又在那玩电脑!灯也不开,眼睛都玩坏了。”林母责备道。

  林小小回头,有些无奈:“妈,我有正事呢,帮姜甜剪视频。”

  “你老帮她做这做那干什么,多操心操心自己吧。”林母说着,将手中的衣服递给林小小,“来,妈妈新给你买的衣服,换上我瞧瞧。”

  林小小瞥了一眼,是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她皱了皱眉:“怎么又是粉红色,妈,我都多大了。”

  “粉红色怎么了,你皮肤白穿粉红色多好看啊。”林母坚持道,“赶紧换上,一会儿去跟你杨伯伯吃饭。”

  “能不去吗?”林小小试图推辞。

  “不能!快点,我和你爸在外面等你。”林母说完便离开了。

  看着那件不喜欢的粉红色连衣裙,林小小深深叹了口气。

  酒店的高档包厢内,林爸正忙着给人倒酒。林小小穿着那件粉红色的连衣裙,显得很不自在。

  “老杨,你真是太忙了。约了你小半年才见上你一面。”林爸笑道。

  “没办法啊,我就是操心的命,什么事都要亲自亲办才放心。”杨主任回应道。

  林母给女儿使眼色,让小小去敬酒。小小端起酒杯,起身道:“杨主任,我敬您一杯。”

  “自家人聚餐叫什么主任,我还是习惯你像以前一样叫我杨伯伯。”杨主任和蔼地说。

  “杨伯伯,我敬您!”林小小顺从地改口。

  林母却插话道:“那不一样,现在小小是你的下属,要注意称呼的!我们小小在单位干了这么多年,一点长进没有。老杨你对她别客气,该说的还是得说。”

  林小小尬笑不已,只能无奈应对。

  这时,杨主任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文丽啊,你放心,调岗的事我都弄好了,下周一直接去理财中心就行,我跟那边的经理打好招呼了。”

  林小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而林母则高兴得合不拢嘴:“还不快谢谢你杨伯伯!”

  “我从来没在理财中心干过,突然调过去不合适吧?”林小小试图推辞。

  “这没关系,我让那边的经理多带带你,你熟悉熟悉就好了!”杨主任大方地说道。

  林母偷偷扯了扯自己闺女,阻止了她继续推拒。林爸也给杨主任敬酒:“有你这句话我跟文丽就放心了!”

  然而,林小小的脸色却冷了下来。她看着父母与领导应酬,脸上尽是无奈和不满。

  林家一家目送杨主任离开,大家都很高兴,除了林小小。她不满地对母亲说:“妈,调岗的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跟你提有什么用?你就听妈安排的不会错,肯定都是为你好。”林母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不想去理财中心,我不是学这个的,之前也没干过,我弄不了。”林小小坚持道。

  “有点志气好不好,别人都能干你怎么不能。难道你想一辈子做柜员啊?”林母白了她一眼。

  说话间,林爸就把车开来了。林母上了车,但林小小却没有动。

  “愣着干嘛,上车呀!”林母催促道。

  “我和姜甜要对一下视频的事,你们先回吧。”林小小说完,便自顾自走到路边打了辆车离开。

  林小小抱着荧光枕头,对着沙袋疯狂地锤击着,发泄着内心的不满和愤怒。周业闻在一旁看着她发疯,凑到吧台的老郑跟前问道:“又相亲了?”

  老郑无奈地摇摇头:“问她啊,问我干嘛。”

  “你不是每次都去帮她挡吗?”周业闻好奇地问。

  “不管用了,接下来她的每个相亲对象都将知道我是她的朋友。”老郑苦笑道。

  “只要相亲不停,你就还有机会。”周业闻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这时,林小小怒吼一声:“郑前!我要辞职!”

  老郑掏出手机:“跟我说没用,我早就不是你的领导了。但我还有你领导的电话,要帮你拨通吗?你敢辞,我就敢拨。”

  “你敢拨,我就敢辞。”林小小毫不示弱。

  老郑摇摇头,按下了通话键。林小小大惊失色,连忙让周业闻阻止老郑。周业闻眼疾手快地把手机从老郑手里抽掉。

  林小小托着下巴坐在店门口,显得有些失落。老郑拿了罐冰饮贴在她脸上,试图安慰她。林小小刚打开要喝,老郑就又拿了回去,给了她一瓶常温的水。

  “喂——”林小小不满地抗议道。

  “我没指甲,打不开,谢谢。”老郑故作轻松地回应道。

  “总之,我讨厌他们不论做什么都不跟我商量的态度。”林小小抱怨道。

  “不管你怎么反抗,最后还是听他们的,那跟你商量也就没什么意义。”老郑一针见血地指出。

  “我知道你觉得我没种,但我跟你不一样。你能靠股票基金赚得盆满钵满,我只会糟蹋自己的血汗钱。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有什么资格跟爸妈作对呢。”林小小自嘲道。

  “顺序错了吧。八年抗战在先,新中国独立在后。不反抗,就永远没有资格独立。”老郑语重心长地说。

  林小小长叹一口气:“说来说去还是我没种呗。”

  老郑看了她一眼:“那天后来怎么样了?你们相处得好吗?”

  林小小犹豫着:“他人是不错。但我还没有恋爱的心思。”

  “说不定谈着谈着就有了呢。你不能老是拿和徐洲去做对比。爱情不只有一见钟情。像我,我就更相信日久生情。”老郑回避着林小小的眼神,调侃道。

  “这还是你第一次劝我去谈恋爱。”林小小歪过头看他。

  “这位大哥,你给机会了吗?不都是让我出面把那些人气跑吗?说实话,被拆穿的时候我还松了口气呢。”老郑苦笑道。

  “不用再支付你那奢侈的出场费,我也松了口气。”林小小冷哼道。

  “暂时放过你而已。”老郑回应道。

  就在这时,一辆机车停在店门口,陈泽宇从车上下来。老郑浅浅的微笑立刻敛去,而林小小则惊讶地站起身。

  “你……怎么来了?”林小小问道。

  “叔叔给我打电话,让我来这条巷子里接你。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刚进来就看见了。”

  “你好,又见面了。”陈泽宇对着老郑打招呼。

  林小小有些不高兴:“以后我爸妈说的话你不要放心上。你先回去吧,我还在等朋友。”

  “好吧,我说实话,是我自己想见你,发消息你也不一定回,所以问了叔叔阿姨才知道你有可能在这儿。”陈泽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老郑把林小小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姜甜和吴阿姨最近很忙。你总不能让他跟着你等吧。”他伸出去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轻轻推了一把,“去吧,总得有新的开始,才能结束掉过去。”

  林小小下定决心:“你说的有道理,说不定时间一长就有感情了。”

  最终,林小小还是上了陈泽宇的车。老郑站在门口看着车子扬长而去,心中五味杂陈。周业闻悄无声息地走到老郑旁边啧啧称奇:“劲敌啊,连机车都会骑。郑前,你可真是个圣人。”

  老郑喃喃自语:“圣个屁。明明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业闻笑道:“哦?你总算承认了!别这样嘛,我请你吃饭吧?地点随你选。”

  老郑瞥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于是两人来到一家餐厅,满满一桌的菜让老郑优雅、有序地大快朵颐。而周业闻则看着直逼两千元的帐单,一点食欲都没有。

  桌面凌乱不堪,密密麻麻的板材特征被吴敬芳一一默写在好几张纸上。她对照着先前的笔记,红笔圈出几处错误,眉头紧锁。哈气声响起,她瞥了一眼挂钟,惊讶地发现已是深夜十点多。

  “怎么还没回来……”她喃喃自语,掏出手机拨号,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电话那头却无人接听,她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分。

  “又不接电话。”她嘀咕着,又给张小秋拨了过去,但电话却提示关机。她的脸色沉了下来,不安的情绪在心头蔓延。

  她赶紧再给姜甜打电话,但依旧无人接听。焦急的情绪让她无法坐定,于是她匆匆走出房间,与周业闻并肩走在小巷中。

  “你确定姜甜是去李家了?”她问周业闻,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她走时是这么说的,说是现场出了问题,要去看看。”周业闻回答,眉头也紧锁着。

  他们一路疾走,试图找到姜甜的踪迹。皮卡车在黑夜中闪烁,他们坐上车,吴敬芳焦急地指引着方向。

  “这个小姜,我就说一起跟着去,偏不带我!没准又是李家俩兄弟惹出了什么事。”她嘟囔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担忧。

  周业闻也着急,刚准备启动车辆,就远远地看到姜甜出现在小巷中。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张小秋,两人有说有笑,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吴敬芳催促着周业闻开车,但周业闻却面色不悦地下了车,朝姜甜二人走去。吴敬芳定睛一看,这才看到了姜甜,也急吼吼地冲了过去。

  姜甜还在跟张小秋聊工作,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到来。直到周业闻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她问周业闻,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

  “这么晚回来也不说一声,手机是摆设吗?不知道接。”周业闻没好气地回答,显然对姜甜的行为有些不满。

  姜甜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有三十几个未接来电。她尴尬地笑了笑:“静音来着,没听到。”

  吴敬芳也跑了过来,紧张地拉着姜甜前后看了看。确认她没事后,才松了口气,但脸上的不满却并未消散。

  “怎么了你们?紧张兮兮的。”姜甜哭笑不得地问他们。

  吴敬芳见姜甜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狠狠地白了一眼姜甜后头也不回地回了33号院。

  姜甜一头雾水地问周业闻:“谁又惹她了?”周业闻却只是没好气地回答:“不懂,不知道,不了解,不关我的事。你自己问我小姨吧。”

  姜甜云里雾里地追着吴敬芳回了33号院,而张小秋本想跟上去,却被周业闻一拉一推地转了个方向。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周业闻挥手道。张小秋虽然还想聊工作,但无奈姜甜已经走远,他只能作罢。

  回到33号院,姜甜一进屋就看到吴敬芳抱着肩气势汹汹地站在客厅。没等她说话,吴敬芳就先开口了:“以后出去,手机不许静音!我打电话必须接!十点前不回来必须告诉我你在哪!还有!出去工作不许再丢下我!”

  姜甜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管孩子呢?我都多大人了。就因为这事跟我生气?”

  吴敬芳却不说话,依旧气鼓鼓地看着她。姜甜只好讨好地说:“安了。我一人在北京比这晚的时候多多了。”

  “你现在是一个人吗?你现在跟我是一起的呀!”吴敬芳反驳道。

  姜甜无奈地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都把你揣兜里带着,这样总行了吧。”

  吴敬芳哼了一声,虽然还在生气,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姜甜讨好地问:“还没吃饭呢?要不要我给你做麻辣烫呀?”

  吴敬芳嘴硬地说:“我不吃。”但没过多久,一大碗麻辣烫就冒着热气出现在了她面前。她呼噜呼噜地吃着,完全不顾形象地享受着美食。

  姜甜拄着头笑盈盈地看着她:“老吴,好吃吗?”

  吴敬芳含糊地回答:“还行吧。”说完还打了个饱嗝,放下碗筷后里面只剩下红灿灿的汤底。

  “你刚说什么……层高有问题?解决了吗?”她问姜甜。

  姜甜开始详细给她讲解问题所在和解决方案,而吴敬芳虽然一开始听不懂,但在姜甜的耐心解释下也逐渐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深夜时分,张小秋在谢工房间给他捏腰,谢工疼得直哎呦。张小秋沉着脸问师父怎么不贴大夫开的膏药了,谢工却说不贴了没用还贵。

  张小秋拉开抽屉想找药却发现里面一张都没有了,他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明天要去医院再找大夫开点。

  师徒两人无言半晌后谢工先开口问张小秋跟姜甜干得怎么样,张小秋表示她跟一般设计师不一样并透露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谢工听后却有些不满地表示希望他能找个稳定点的工作两人踏踏实实过日子,但张小秋却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愿被师父束缚。

  夜色浓重客厅里传出兮兮索索的声响谢工扶着腰一步一缓地从房间走出来去了洗手间。他从里面出来后下意识朝张小秋房间看了眼,发现屋里的灯还亮着,磨花玻璃上映着张小秋在书桌前查找资料的模糊身影。

  清晨窗外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周业闻正在阳台上刷牙老郑从房间出来穿了身笔挺的西装。周业闻诧异地问他这是要去烤鸭店端盘子还是去给人当伴郎,老郑却表示是周业闻之前说要偶尔穿穿西装展示下成熟男人的魅力。

  周业闻尴尬地咳了咳表示自己最近又悟出一个道理相由心生,自己这张脸太年轻了不允许展现成熟。老郑听后却笑着表示他满脸写着一个字“老”,两人嬉笑打闹起来。

  门口传来敲门声周业闻吐掉嘴的泡沫躲过老郑的追击将门打开。来的人是丁素娥身后跟着几个工人,他们表示是来进行旧城改造换窗框的。

  周业闻引着丁素娥一行人去了二楼并询问他们是否去过吴敬芳那里,得知他们还没去后他有了新想法。

  阳光洒在吴敬芳的床上她睡的正香,院外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她不情愿地醒过来披了件衣服去院里开了门,没想到竟然是张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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