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洛欣茹低着头一阵窃笑。
关老师怔了怔，笑了：“敢说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做过梦的人才占少数吧？”
魏宅生仔细一想，这才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问得太过古怪，讪讪地坐了回去。
关老师低头看了一眼座位表，简单地数了一下，笑道：“这位同学……叫魏宅生是吧？我记住你啦，后半节课我讲卷子，我第一个叫你来讲。但我可不一定会提问卷子上的内容，说不定会问你我上半节课讲的东西呢。”
“……”魏宅生扁着嘴，沉默了半晌，偷偷地拍了拍沈明汐，“把昨天的作业借我看看……”
“你没做？”
“当然做啦！我就是想对对答案。”
沈明汐瞥了一眼讲台上的关老师，勉为其难地把作业抽出来，递给了魏宅生。魏宅生前半节课听得异常认真，还要抽空子在盘算讲解问题的方法，想象自己被关老师叫起来时要怎么表现，说些什么……
而夏语萌这节课几乎没怎么听课。她手托着腮，望着讲台上的关老师出神。她看起来很年轻，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眼神纯净得像小鹿一样，这种人会是坏人吗？
不过她似乎也不应该就这样定义好坏，应当换一种说法——她会是站在学校那边的人吗？
上次幸亏班主任路过，趁机把她写的那本东西一举拿下。但是……如果班主任当时没有路过的话，关老师又会和她说些什么呢？
她写的那本东西还在她的桌肚里放着，目前只有自己班和韩壮班级看过，三班的传阅度至今未知。她应不应该亲自去一次三班，把这东西再让他们看一次？但这又会不会是一种铤而走险呢？毕竟人数一多，她又无法及时监测，就很容易失去控制。
而且高三那么多班级，要传到什么时候？就没有一个安全又高效的方法吗？
夏语萌低下头，随手拿过洛欣茹的日历本，用铅笔在上面圈圈点点。笔尖落在假期日上，突然一顿。
她为什么不等放假的时候，想办法要到所有班级的群号，在班级群里面发一遍呢？沈明汐应该还会懂怎么隐藏IP地址，她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成这件事了吗？而且沈明汐也说过，她不需要太担心这次月考的成绩，把关注点放在在下一次月考上才是最应该做的事。
可就算是这样，这次的月考也不应该松懈。
想提高学习升级，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在这个漫长过程中，必须时刻坚持努力、决不放弃消怠才行。如果这次月考成绩太差，下次的月考成绩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记得沈明汐还说过，学校的这台机器不可能只是给学生用的。光是这种机器让人失去记忆的效用，一旦公开，就会立刻出现大量的受众群体。就比如对于一些因经历而造成精神创伤的人来说，这种机器说不定相当于去见了好几次心理医生。
或许这种机器之所以还未公开，就是因为对于一些像夏语萌这样的人，会变得不管用吧？
可这也没办法啊，记得住梦境的人确实不算多，但纵观全球的话，数十亿的人里，总该有几亿人是这种体质。总不能单独禁止睡眠质量差的人来使用这台机器吧？
夏语萌默默地把日历递回给洛欣茹，百无聊赖地转了转手中的笔。
这台机器真的是太奇怪了。
就算她手上有说明书，但上面记载的事情应该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一个机器的说明书上，只会记录使用方法，总不会把制造流程、使用价值、维修方法也一步步地讲清楚讲明白吧？
一节课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直到下课的时候关老师也没有提问到魏宅生。
关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夏语萌，宣布下课，随后捧着书本离开了教室。
洛欣茹长吁了一口气：“萌萌啊，你说她到底是站在那边的啊？”
“我倒是希望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你们说什么呢？关老师吗？”袁姗姗趁机插话，“我倒是看她挺好的啊。”
洛欣茹好笑地斜眼看着她：“哪里好了？”
“其实我……”袁姗姗微微低着头，有些扭捏地道，“可以一眼就看出一个人的好坏。”
夏语萌突然来了兴致，而她最想知道的并不是关老师的好坏，而是另一个人的。
“那你看看那个人怎么样。”她用手指指了指沈明汐。
“哪个？”袁姗姗茫然地回过头去，“长得好看的那个？”
“嗯。”
“他啊……”袁姗姗的语气变得有些为难，“怎么说呢……心不坏，只是性格挺复杂挺拧巴的。”
洛欣茹笑了，她居然说对了？便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我看过很多关于心理的书，慢慢的就可以看出来了。我以前也和别人讲过，可大家都不信……”
“我相信你。”夏语萌转过身子，“你还看出其他的什么了吗？”
“他还很冷漠……虽然总是在笑，但如果是我的话，我是不愿意和他多接触的。”
洛欣茹打趣道：“可是你也说了，他长得好看，既然长得好看就没理由不喜欢他啊。”
“我看的东西，和长相是两回事。”
洛欣茹见她突然严肃起来，扁了扁嘴巴，指了一下沈明汐身旁的魏宅生：“那你觉得他呢？”
“他很单纯，想象力丰富……容易对一种东西产生狂热的心理。”
“那她呢？”洛欣茹朝着夏语萌扬了扬下巴。
袁姗姗又一次为难地皱起眉毛：“不好说……”
“直说呗！就算说错了她也肯定不会计较的。”
袁姗姗盯着夏语萌看了半晌：“很温柔，韧性很强，很讲义气……必要的时候肯牺牲自己——”
“别说了。”夏语萌立刻打断了她，“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行动了。”
“真的啊！”袁姗姗笑得眉弯唇弯，“这样就可以吗？我真的被录取了吗？”
“我像是会戏弄人的那种人吗。”夏语萌笑着，“可是你必须再告诉我三个人的性格。”
“嗯！没问题！”
“刚才的关老师，我们的校长，以及图书馆的看门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