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机器启动失败这件事，被校长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就算班长再怎么神通广大，让所有人都积极配合他们的计划，只要时间一久，也是装不下去的。
个别人可能更有耐性，始终坚持伪装到底，可绝大部分都是没有耐性的人，他们很快就会松懈，渐渐恢复平常的状态，甚至还会影响到那些一直坚持的人，带动他们也渐渐松懈下去。
这就像是上课的时候有人在认真听课，班中有一两个人在聊天，如果老师不加以管制，偷偷聊天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最后变成集体式的行为，不说话的人反而才显得奇怪。
夏语萌他们几个人基本上都预见到了这样的结果，也都做好了再度“迎战”的准备，可时间一晃，居然就这样到了期末。
洛欣茹在十二月份里一直忙于保送生的事情，也终于在期末之前得到了答复——选上了。
寒假里袁姗姗基本上没闲着，除了必要的学习以外，还到处约同学到沈明汐的家里做催眠。
“快过年了，过年的时候我就出不来了。”袁姗姗看着手机上的日历，对沈明汐说道。
“这样啊。”
“你爸妈过年的时候不回家吗？”
沈明汐微微昂起头，淡淡道：“不知道。”
袁姗姗沉默了片刻，小心地问道：“你不想他们吗？”
“我不知道想念别人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但我每天都想见夏语萌。”
袁姗姗无奈地笑了一下：“你这简直是强行秀恩爱。”
沈明汐的眸子暗了暗：“要是真的有一天可以秀恩爱就好了。”
“她不答应和你在一起？”
沈明汐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说……她会不会有一天像关老师一样失去记忆？”
“她如果忘了一切我会帮她找回来的。”
“如果催眠也找不回来的记忆呢？”
袁姗姗微微地眯了眯眼睛：“这不可能吧……而且不还有你在吗？关老师之所以没有恢复记忆，不还是因为刘书杰没有你厉害？”
袁姗姗说到这里，话语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沈明汐询问道。
“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件关于刘书杰的事情……”袁姗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到底是什么来着……上次我们见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着……”
“别急，慢慢想。”
袁姗姗原地踱步了几圈，忽然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在图书馆门口集合，他讲了一些关于关老师的事情，但是有件事他撒谎了。”
沈明汐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嗯，他当时确实有一点奇怪。”
“我觉得有必要问一下他究竟隐瞒了什么。”
“嗯。”
沈明汐摸出手机，开门见山地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老师，你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袁姗姗看了不禁满脸黑线，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更直接有效的提问方式了，要是再拐弯抹角多内心博弈上几次，想想都觉得麻烦。
刘书杰很快便回复了三个字：什么鬼？
沈明汐便直接发语音消息过去解释给他听。
刘书杰歪着脖子，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到底在说什么，只好翻开了他和关老师的聊天记录，看了半天才隐约想起来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唉这帮学生，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想着刨根问底……真希望他们能多问点课本上的知识啊。
刘书杰输入了几个字，发送了过去：完全想不起来。
袁姗姗叹了口气：“他不在我面前，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假的，他在撒谎。”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推测出来的，他不可能想不起来。”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问？”
沈明汐一边打字，一边回答袁姗姗：“他选择对我们隐瞒，就一定有他的原因。”
袁姗姗望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写着：这件事和关老师能否恢复记忆有重要联系。
刘书杰不不屑地轻笑了一声，这能有什么联系？
——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等我想起来的话我会联系你。
回复完他便放下了手机，继续低头啃古书，但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便疲惫地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和她能否恢复记忆有重要联系……这是真的假的……
他最近和关老师联系渐渐频繁起来了，他有和她重新在一起的想法，但却也完全不急她那边的答复，可能是他这个人比较佛系吧，他就只希望他们继续这样慢慢地相处慢慢地发展下去，等待哪天时机成熟了就可以顺其自然地重新在一起了。如果没办法成功，那就只能说明他们确实没有这份缘分……
但他还是时不时地会幻想，如果她能恢复以前的记忆，又会发生什么。她究竟会因为过去的事而更快地接纳他，还是会认为一切都回不去了，顶多只能继续当朋友？
刘书杰闭上眼睛，想起来她那时候经常兴高采烈地把自己前一晚所梦见的东西复述给他听，只是她永远都只是口头上复述一遍，很少会记录在纸上，往往没过多久就把梦到过的内容全部忘了。
但幸好她讲给他听过，他还能再给她提醒几句，帮助她回忆起来。只是……她也不是百分之百能全部回想起来的。
有些梦忘记了，就是忘记了，再也想不起来了。
也不知道那些本应在某一个地方存在过的东西，究竟都去了哪里。
刘书杰长长地叹了口气，想起沈明汐的那张脸，不禁挑了挑眉。
告诉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刘书杰翻身下床，拿起手机，把自己隐瞒的事情告诉给了沈明汐：我想起来了，关老师之所以无法再次找回记忆，是因为她的体质很特殊。
——具体是什么样的体质？
对面的回复非常快，像是一直在等他的回复一样……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回复一样。
刘书杰扯了扯嘴角：这个好像是和她的体质有关。她高中的时候总能记住所有梦到过的东西，每一个细节都记的清清楚楚。
沈明汐知道这件事，关老师和夏语萌是一样的体质。但具体原理是什么？为什么这种体质一旦失去记忆就不可挽回？
刘书杰好像知道沈明汐在疑惑什么，缓慢地移动手指，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